归海山的确城府极深,作恶多端,可那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心里多少有些颤动。
他恨极了刑荼蘼。
往后,两人便是陌路人。
归海山笑了声,说:“她不懂,父亲想了结她,我对父亲百依百顺,父亲信赖我,她嫁给我,就没有灾难,可这个狠毒的女人,把我们的孩子给杀了,孩子一个人在地府,怪可怜的,她身为娘亲,不得去陪陪吗?瘟疫之时,的确是杜撰出来的,只是给她的死找个借口罢了,现在,刑荼蘼应该快死了。”
提及刑荼蘼,归海山皱了皱眉。
往事他全然忘记,只知那日,刑荼蘼一醒来,就发疯似得打着自己的小腹。
他惊惶地掀开被子,衣裙下摆全是鲜血。
医师匆忙把脉,跪地磕头,身体颤抖,说孩子没了。
刑岛主闻言,昏倒在地,额头砸在桌角,出了血。
归海山走上前,像疯子一样,红了眼,伸出双手,狠狠掐着刑荼蘼的脖颈。
刑荼蘼脸色苍白,笑的凄凉,宛如即将凋零的花儿。
他心中一痛,又放开了手。
刑荼蘼说:“想到肚子里曾有过你的孩子,我便觉得恶心。”
……
回想往昔,归海山头疼欲裂。
他伸出手,抱住轻歌,状若癫狂,嘴里念叨着,“轻歌,为我生孩子吧。”
他叫的很亲昵。
轻歌毛骨悚然,对于归海山触碰,她的五脏六腑都在排斥。
轻歌毫不客气,推开了归海山。
归海山倒退两步,阴冷的望着她,“你不愿意?”
归海山把话说的很露骨,没有任何羞耻之心。
他以为,夜轻歌与他一样。
轻歌一言不发,眸光嗜血,身体,渐渐发烫,血液滚热,她想,杀了眼前此人。
“归海山,明人不说暗话,我只想知道刑荼蘼的真实情况。”轻歌道:“你说了,只要你不愿,我就离不开这座岛,此事的真相,总能告诉我吧?”
归海山挑眉,他当是轻歌疑惑荼蘼之事,却不知轻歌已经全部知道。
甚至知道的比他还多。
归海山看了眼轻歌手中的刀,轻歌勾唇一笑,旋即将刀放下,归海山见轻歌如此放下,以为轻歌半推半就,默认了他方才所说的话。
归海山把手中的鸳鸯丹递给轻歌,“都说四国王重情重义,如今你可不是孤身一人在驯兽岛,你带来的那两人,应该很在乎,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他们皮肉分离的血腥模样?”
归海山温和一笑,又是那副风轻云淡的姿态,一身浩然正气,然而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威胁之话,让人灵魂悚然。
轻歌冷漠的看着归海山,视线转移至鸳鸯丹上,她笑了笑,洒脱痛快,毫不犹豫地收下鸳鸯丹。
“吃了他。”归海山说。
“不急在一时。”轻歌回答道。
同时,轻歌朝精神世界里抛去一抹灵魂之音,“魇,鸳鸯丹,你有办法解决吗?”
“很简单,你放心吃就是。”魇似是才睡醒,迷迷糊糊,“夜丫头,你这桃花,真是朵朵开啊,掐都掐不断,可惜了,只是些烂桃花,还是姬月那朵桃花,看的顺眼些。”
听得此话,轻歌险些笑出声。
不过,有了魇的肯定,轻歌才敢放心吃鸳鸯丹。
归海山见轻歌不愿服用鸳鸯丹,道:“你别挣扎了,怎样才是正确的选择,你心里清楚,嫁给我,只好不坏,不久后,你就是这驯兽岛的夫人,甚至,在未来,这四星大陆,都是你我二人的天下,我知道,你夜轻歌有这个野心,然而,此事不是一人能办到的,你可以借用我的力量,我们夫妻二人,互相扶持。”
虽是这般说着,归海山眼眸深处,陡然闪过一道凛冽杀意。
他无非是在利用轻歌,他对夜轻歌的天赋以及身后背景非常心动,若有夜轻歌倾心相助,如鱼得水,如虎添翼,但,他日成王,亦是夜轻歌身死之日。
归海山是个很理智的人。
“我有未婚夫。”轻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