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城的侧脸,枕着北凰脊背。
“真香,这是我们的晚饭吗?”夜倾城问。
“是的,睡觉前,记得服食药剂,会加快伤口愈合的速度。”北凰说:“屋子还需要点时间,明后天应该就能建好,今晚就委屈你一下,把我当床睡,你去喝点溪水,这水喝了之后,倍有精神。”
北凰喋喋不休的叨唠着。
“好。”
夜倾城应了一声,转而走至溪边,捧起溪水,喝了一口,果真如北凰所说,效果很好,神清气爽。
“倾城,快来吃鱼。”北凰叉好一条鱼,递给夜倾城。
夜倾城徐徐走来,接过木叉,吃鱼。
白月光深深,两人坐在溪水边的枯木上,啃着烤熟的鱼。
此刻,北凰很享受,他与夜倾城,从未这么和谐过。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北凰问。
夜倾城眼神骤冷,“我讨厌小孩。”
天真无邪的欺骗世人,背地里也做错肮脏的事。
北凰一愣,旋即笑道:“那好,以后我们不要小孩了。”
夜倾城啃鱼的动作顿住,她呆讷着,望向北凰,北凰风轻云淡,见夜倾城看他,便挑起已经溃烂了一半的眉头,说:“怎么?已经被为夫迷的神魂颠倒了?夜倾城,我跟你说,我可是北月第一美男,众多少女的梦中情郎,能嫁给我,是你三世修来的福分,你可不能不珍惜。”
夜倾城面瘫了。
难以想象,君临天下的北凰,竟如此骚包。
“若是出了这万丈崖,你回到北月,定要好好治理江山社稷。”夜倾城说。
北凰眼神一变,“为何?因为夜轻歌是四国王吗?因为北月繁荣昌盛,夜轻歌才能千秋万代吗?”
北凰莫名其妙的怒了。
他钦佩夜轻歌,更清楚她在夜倾城心里,有着怎样至高无上的地位。
这一点,让北凰耿耿于怀了好几年。
以前没有话语资格,如今自认是夜倾城未来丈夫,便要问个清楚。
于夜倾城来说,他北凰到底算什么?
如此,北凰收拾好东西,在夜倾城的逼迫下,又服食了几瓶药剂,两人这才缠着食血藤,准备下滑至压低。
北凰背着伏羲琴,搂着夜倾城。
哪怕遍体鳞伤,哪怕狂风如刀,此时此刻,他竟觉得,天底下,再无比他还要幸福的人了。
他的怀里,是他的整个世界。
北凰很吃力,夜倾城一手勾着北凰脖颈,另一只手抓着紫色藤蔓,试图为北凰减轻点负担。
“不要乱动,不然,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北凰嗓音嘶哑低沉,富有磁性,他停止了往下滑的动作,凑在夜倾城耳边,喷洒出热气,似有电流窜过夜倾城全身,酥麻难耐。
夜倾城不解的看着北凰,控制不住自己?
几个意思?
夜倾城与之对视,片刻,如梦初醒,恍然大悟,若脸颊没有毁容,只怕早已羞红一片。
她恶狠狠剐了眼北凰,北凰笑的夸张。
夜倾城故作淡定,冷漠彻底,血液却是滚烫的。
夜倾城无奈,这悬崖中央,峭壁之巅,异常危险,北凰脑子里竟然还装着龌蹉思想。
殊不知,只对她一人龌龊。
夜倾城闷声,一言不发,不再乱动,搂着北凰。
她不是扭捏之人,话既已说出口,她便认准了北凰,只要北凰不负她,她便不会走。
当然,有些话,现在说,为时已早。
夜倾城以为,她对夜轻歌,换而言之,是男女之情,她想要的,不过是陪在夜轻歌身边,默默守护,只要看着夜轻歌,她便能感受到出奇的温暖。
这种感觉,让她眷恋,依赖。
如今,北凰赋予她,另一种依赖。
她贪婪北凰身上的气息,凝视她时温柔的眼神。
北凰带着夜倾城,用了很久的时间,才到崖底,与上回不同的是,食血藤有足够的长度,北凰不必用鲜血激发食血藤,使其生长。
北凰见多识广,夜倾城也见过许多人,可她对食血藤,一无所知,只能推测出北凰是利用山洞里紫色的藤蔓去崖底捡伏羲琴,却不知,北凰下悬崖,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流了多少血。
“这藤蔓,好长。”夜倾城问:“是藤蔓原始的长度吗?”
“是的。”北凰目光一闪,道。
夜倾城看了看北凰,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