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夜倾城木讷,片刻后抱着伏羲琴仓促的站了起来,双手上的伤口和血迹入了轻歌的视线,夜倾城慌张不已,想将手藏下,可还得抱着琴,她紧抿着红唇,犹似受伤的幼狼,委屈的望着轻歌。
“又受伤了。”轻歌眉头狠狠蹙了起来,显然,她不开心。
很不开心。
少女将手伸出,夜倾城望着摊开在自己面前的手,疑惑着。
“把琴给我,我要砸了它。”
夜倾城紧抱着琴,往后退了几分,眸光里尽是受伤,摇了摇头。
“给我。”少女声音冷冽。
夜倾城低头不舍的看着充斥着煞气的伏羲琴,她舍不得这把伏羲琴,不仅仅是因为与之有了感情,更是因为没了伏羲琴,她不知道该怎么呆在轻歌身边,怎么去保护她。
可伏羲琴没了若是能让轻歌欢心的话,她不介意。
犹豫颇久,夜倾城把伏羲琴小心翼翼的递给了轻歌。
轻歌接过伏羲琴,春风满面,邪佞一笑,她将伏羲琴高举起来,往地上砸……
夜倾城咬着下嘴唇,闭上了眼。
想象之中轰然的声响没有出现,夜倾城心怀不解,她的双眼睁开了一条缝,再之后全部睁开,却见少女近在咫尺,将伏羲琴支在地面,手肘撑在伏羲琴上,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曲起,在夜倾城小巧坚挺的琼鼻上轻轻一刮。
“真是可爱。”
闻言,夜倾城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见此,轻歌夸张的大笑,一身鲜血凶戾的气息,都掩盖不了那绝代的风华,夜倾城看着笑容肆虐的少女,恍惚着,迷离着。
她希望这笑,永不褪色。
轻歌把伏羲琴丢至夜倾城怀里,道:“回去给我好好养伤,下次再让我看见你的手上流一滴血,信不信我把你嫁出去。”
夜倾城低头,楚楚动人。
轻歌大笑。
墨邪站在人群之中,仰头痛饮了口酒,目光流连在那半空之上的少女身上。
这般的张扬轻狂,素手遮天下、破苍穹、动乾坤!
好似,她才是这锦绣山河的王。
“喂,上面的景色好看吗?”墨邪突地笑道。
轻歌的视线落在墨邪身上,面色嫣然,“不好看,没你好看。”
墨邪愣住,旋即大笑,笑声狷狂,肆无忌惮,“那是,本公子英俊潇洒俊美无俦仪表堂堂器宇轩昂……”
众人:“……”
轻歌唇边噙着一抹浅浅的笑,她踩着血魔之花,软靴落于地面。
覆着幔帐的马车轱辘而来,在厮杀外停下,修长如玉骨骼分明的手将马车帘子的一角掀开,一张完美妖孽的脸逐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如画的眉目,清秀的脸……
北凰!
轻歌紧抿着唇,淡然的看着北凰自马车上走下。
北凰朝人群走去时,北月皇正被李沧浪囚住带走,李沧浪看见北凰,也是一愣,而后微微颔首,道:“太子殿下。”
如死鱼般的北月皇听见李沧浪的声音,立即挣扎了起来,犹如在悬崖峭壁上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凰儿,是你吗凰儿?快为朕把这些贼子都给杀了,快!”
“李将军。”
北凰似是没有听见北月皇的话,朝李沧浪抱拳,朗声道。
这般,北月皇才逐渐安静下来,寂然片刻后,突地发狂,想要朝北凰扑去,“畜生,你这个畜生,当初就应该打死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生。”
李沧浪皱了皱眉,紧紧桎梏住北月皇。
北凰站姿冷然,面无表情,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声音似珠玉般清越好听,“那么,父皇当初怎么不打死我呢?”
北月皇怔愣,竟是说不出话来,被轻歌废掉的双眼不住的流着鲜血,整张脸都是,披下的头发异常凌乱。
悲戚哀哉,他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李沧浪朝北凰点了点头后,与一支屠杀军的队伍,往皇宫天牢走去。
“都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