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家。
轻歌为夜倾城换了手上伤口的药,几日过去,夜倾城手上的伤也逐渐好了起来。
日上中天。
银澜走进风月阁,道:“小姐,东陵的太子来了,大长老设下筵席,请你过去呢。”
东陵太子?
东陵鳕……
轻歌想起,夜青天的确和东陵鳕些渊源,东陵鳕五岁的时候,落入猎场虎口,彼时,夜青天正在猎场狩猎,千钧一发之际,救了东陵鳕。
夜倾城手上伤尚未完全愈合,轻歌便让她呆在风月阁,自己和银澜去往筵席所在之地。
轻歌去时,人已经满了,三位长老,夜正熊、秦岚母女以及夜无痕都在。
“早在东陵就听说了北月安国郡主事情,父皇他也让本宫来北月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看看安国郡主的风采,回去给他老人家仔细讲讲。”
说话的男子身着月牙色的锦袍,鬓若刀裁,眉目如画,特别是那一双眼眸,尽是忧郁,让人看了此生再也无法忘记。
他手执琉璃酒杯,望着筵席之外站在梅树旁侧的少女,朝其敬了敬酒,道:“安国郡主,幸会。”
流海、凤凰山……
男子在西海域的风采,历历在目。
她风华无双,气质清冷的走来,步步生莲,衣摆拽风,到了席位上,轻歌缓慢坐下,银澜在琉璃酒杯上斟满了酒,轻歌执起酒杯,朝东陵鳕敬去,“幸会。”
“你这个小子,以往来北月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老夫还没回神你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夜青天揶揄道:“这次才来北月就说想老夫了,老夫还奇怪着了,原来是觊觎老夫孙女。”
闻言,众人皆是哄堂大笑。
东陵鳕垂眸,微笑道:“夜长老疼爱孙女哪个不知?本宫胆子再大也不敢拐走长老的孙女。”
夜深,露中。
屋外冷风呼啸,房内灯火森然。
轻歌瞥了眼落在地上染着鲜血的软布,再看着夜倾城不断轻颤满是鲜血的手,最后,视线落在古朴沉重的伏羲琴上,伏羲琴琴弦上的鲜血虽然已经被人擦干净,可还有一些鲜血的痕迹。
只一目扫过,轻歌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就想弹伏羲琴来感应我对不对?”轻歌声音冷了几分,夜倾城紧咬着唇,一言不发。
轻歌又道:“我与你相隔甚远,以你现在的实力根本窥测不到我,可你不想就此放弃,就一直弹,哪怕手指被琴弦割破你也没有停下,直到你的双手险些残废,连弹的力气都没有了,所以才放弃的对不对?”
夜倾城似是安慰轻歌般,笑了笑,道:“我没事的,手还没废,疗养几日就能继续弹了。”
“你是不是蠢?!”
轻歌突地大吼,夜倾城望着发怒的少女愣在原地。
“下次再也不要干这种愚蠢的事情。”
轻歌放下夜倾城的手,转身到了正厅,夜倾城望着轻歌决然而去的背影有些失落,不一会儿后,就见轻歌捧着一个药箱走了进来,夜倾城双眸微亮。
将药箱放在桌上后,又在房间里翻箱倒柜了好一会儿,找出纱布,把药箱打开。
“坐好来,不要乱动。”
夜倾城乖乖的坐下,轻歌像个无头苍蝇般脑袋都要塞进药箱里去了,好一会儿过去才找出一个药瓶,她将药瓶里的药粉洒在夜倾城手上,再用纱布包扎后,而后拿了一枚补血丹给其喂下。
将所有的事情做完后,轻歌歇了口气,坐在椅子上休息,无奈的看着夜倾城,“蠢得死,真是太蠢了,下次再做这样的事情,信不信我削了你?别说我没事,就算我真有什么事,你也别这么做,哪怕我死了,你也只要来我坟前烧个香搞几串鸡腿来我就心满意足了。”
夜倾城看着面前喋喋不休暴跳如雷的少女,只觉得煞是可爱,不由的笑起。
“还笑!”
轻歌瞪了其一眼。
夜倾城不恼不怒,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福至心灵。
若有人关心忧虑,这双手就算是废了,她也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