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窦婴的那个孙子倒还真是命好,让他给熬出来了!
天子的诏令,非常清楚了。
那就是召回魏其侯窦婴的嫡孙,让其继承窦婴的封国,那可是一个准万户侯侯国啊”这一辈子只要别跟一些二货一样,玩什么强抢民女、杀人,以及心血来潮,玩角色扮演,自己化身盗贼”找刺激,那么一生富贵是可以享受的了。
“只是,天子何以忽然恢复一个已经被废掉如此久得侯爵呢?”张恒心中疑惑着,长安城里的事情,他了解不多,完全不清楚城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向来对列侯只废不复的刘彻,都下诏召回了一个已经废国数十年的列侯之后。
“这里面肯定有隐情!”张恒想着。
但到底有什么隐情”就不是张恒所能知道的了。
毕竟,张恒自己身处庙堂之外”不可能得知那些宫廷隐秘。
“不过,这道诏令一下,很多人就要跳起来了!”张恒呵呵笑着,看着长安城的方向。
很显然,天子下了这道诏令,等于是唤醒了某些人心中的心思。
像被免侯的盖侯王信、武安侯田蛤、长平侯卫青的后代,肯定有动心的。
既然魏其侯能复家?
那么盖侯、武安侯、长平侯是不是也可以呢?估计刘据应该要头疼了,皇后卫子夫也要被人轰炸到神经衰弱。
“要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张恒伸了个懒腰,这种事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张恒也懒得去猜想了。
就去牲口机里牵出小马驹小明,摸摸这个小家伙柔滑的鬃毛,道:“走咯,出去逛逛!”
小明慢悠悠的打了个响鼻,蹭了蹭张恒的身子,然后跟着张恒走出牲口棚。
“张先生!”才出了牲口棚没一刻钟,远处的阵陌道上,刘据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张恒笑着回过头看去,就见到,刘据骑着一匹高大的白马,身边簇拥着几个卫士,朝他这边而来。
“大概是来避难的!”张恒在心中一想,觉得大概猜出了刘据的来意了。
张恒觉得,要是换了自己,被那几个表兄弟缠着,估计也会跑出来散心。
“王兄!”张恒迎上前去,拱手道:“未知那些书,令尊可还满意?”
张恒深深的明白,要想得到更多的好处,就必须时刻不能忘记提醒对方自己做的事情。
就像官员们,做出了政绩,假如不跟上面汇报,跟上司说一下,谁会知道?不大肆宣扬,谁又会记得?
所以张恒现在倒也多少体会了一些后世的领导们,天天开会强调自己的功绩的心思了。
。。
今天整个上午都在衙门跑,申诉啦,告状啦,总算盼来了王师帮俺搞定了网络。
唉!n~
天朝的官僚啊,good!
“昏君!”无尽的黑暗之中”忽然传来一声暴喝”闪烁着寒光的刀剑从四面八方砍了过来。
“护驾!”刘彻大声喊着,召唤着自己的羽林护卫与甲士。
但是,没有一个人响应。
整个世界,到处都是挥舞着刀剑,呼喊着杀声冲向他的小人儿。
刘彻定睛看过去,他发现,其中一个小人的模样在不停的变幻。一会儿像颜异,一会儿又像李禹,最终那个小人的头颅飞了起来,化作一个巨大的骷髅头,白森森的牙齿咯咯的磨着:“昏君!”
刘彻听的清楚,那是窦婴的声音。
“啊!”刘彻大喊一声,从太子刘据命人给做的火炕上坐了起来,背上流棱棱的流着冷汗。
殿外,寒风呼啸,正是夜半时分。
“是梦!”刘彻喃喃自语一声,脑海中依然满是梦中的景象。
“陛下!”几个宦官和宫女听到声响,急匆匆的跑进来,跪在地上。
刘彻赤着脚,下了炕,两个宫女给他穿上厚厚的皮裘。
“几更了?”刘彻问道。
“回陛下的话,现在已是三更天了!”一个眉目清秀的宦官回答道。
“哦!”刘彻叹了口气,惊讶道:“竟已三更了………”
噩梦中的场景,在刘彻心头久久徘徊。
假如说对于颜异、李禹两人,刘彻还没什么太多的愧疚之情一这两人左右不过是臣子而已,颜异阻拦告缗,还对车船税大加微词,死不足惜,至于李禹竟然想起投奔李陵,更是该杀!
但去……,…窦婴就不同了。
对于魏其候窦婴,刘彻一直都有着深深的愧疚之情。
窦婴是刘彻的老师,更是以更老好人。
在建元失败之后,正是窦婴奔走游说”才让窦太后没有狠下心来……,可这样一个对刘彻非常好,甚至可以说宠溺的长者,却被刘彻亲手下诏腰斩。
要说刘彻没有愧疚,那是骗人的。
“去将成曼给吾叫来!”刘彻踌躇了许久,终于道。
成曼也是宦官,曾任未央掖庭令已经差不多三十七年,极得刘彻信重,但是他现在已经是垂垂老矣了,在十年前就不问事了,刘彻为了表示对其的恩宠”特意加封其为中车府令,为群宦之首,回家休养,还许其在家族中选一个侄子做嗣子,以继承他将来的事业和家产、香火。
方才的噩梦,让刘彻心中发虚。
所以,刘彻想起了成曼。
。。aa
“……,朕以渺身承宗庙……,内恕之君乐继绝世”隆恩之主安立亡国……,成王察牧野之克,诏令魏其侯孙不害复家!”
这道天子刚刚颁布的诏令,像闪电一般在关中大地上传播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