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平之双手紧握,指甲刺进了手心里,都流出血来了,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青城派付出灭派的代价,才能消除心头之恨。
林平之来回在镇中的不长的街道上搜了一遍,没有再看到无人的破庙。眼看着自己睡意渐浓,两眼皮就要闭拢,林平之只好找了一个丈来高的干燥的大草垛,钻了进去。
蜷缩着身子的林平之睡得并不踏实,身下不是柔软的棉垫二十硬邦邦非常梗人的稻草杆,听得第一声鸡鸣的时候就醒了过来。
林平之一想到父亲林震南那张好似万年不变的方脸,母亲那张总是充满慈爱的眼睛,没有耽搁一丝的功夫,起身出了草垛。平日里在福州的时候,不到日上三竿他是不会从柔软的床上起来的。
整理身上衣褶皱,拍去黏上的稻草的时候,林平之摸着光滑的绸缎面料锦袍,发现这身亮蓝色的锦衣在白日里实在太显眼了,很容易被人发现。干脆把这身衣物当掉,也能换些银子,林平之暗暗想道。当下脱下身上的长袍,只留着贴身衣物,被一股凉气吹来,打了个哆嗦的林平之来到了当铺朱色的大门前。
等了许久,当铺才打开大门,林平之在等待的过程当中,生怕青城派的诸人已经启程了,心里焦急,恨不得一脚踢开当铺那厚实的大门。看见大门已开,林平之急匆匆进去了,没有心思和当铺掌柜讨价还价,只了五两银子就飞快地出了当铺,像是一只被猫追的老鼠一样急匆匆的。
“呼,好险”。林平之来到距离客栈二十步远的地方,看着数十名一色青衣道袍正在陆续走出客栈,心中缓了一口气,没有来晚。林平之见到身前有个卖烧饼的铺子,买了五个厚实的烧饼,叫那摊主用纸包好了,带在身上。顺便讨了些炭灰,涂在白皙的脸上,把头发弄散,披在肩上,顿时就变成了一个流浪汉。
林平之心里暗道:“现在这幅模样,就是爹娘来了也认不出我,青城派的人很更不可能认出。”顿时慢慢朝着青城派的队伍尾端走去,打算跟着他们一起行动,探听父母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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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步进镇之后,林平之发现不远处有一中年更夫正在打更巡逻,于是上前问道:“这位大哥,今天镇子里是否有一伙数十人穿着道袍的人进来?小弟找推门有点急事。”
瘸了左腿的的中年更夫看了一眼林平之,怪声怪气地说道:“老弟,就算我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么晚了还来打搅别人地工作,真是无礼之极呀。”
林平之再三请求,那更夫却是不开口,额头朝天,很傲气的模样。
林平之环顾四周,发现这时街道上除了自己和更夫再无第三个人,想找其他人问的打算破灭了,只好再次向更夫发问:“这位大哥,你好心人,帮帮我,在下感激不尽。”
更夫看着眼前这不通事的家伙,心里暗骂:“看你小子穿得那么好料子的衣服——上等绸缎锦袍,居然舍不得出钱,真是小气鬼还是糊涂蛋?”看来不出声不行了,当下说道:“这位兄弟,看你身上穿戴,就知道你家境富裕,是不是给我一点赏钱,让我的记性好起来。”
林平之闻言恍然大悟,原来这家伙贪图银钱才故意不说,不过现在自己身上没带银两,该怎么办呢?林平之低头往身上看去,忽然看见了腰带上的一块鱼形玉石,圆润晶莹,价值上百两银子,而且还是母亲去年送的,心中十分不舍,不过比起父母的消息,玉石就无足轻重。
林平之解下玉石,递给了那更夫,道:“你现在可以说了吧?不过我提醒你,别以为我是好糊弄的,你说的消息要是假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当下一把抓住更夫的胸襟,右手一用力就把他提起一尺高。
更夫被他这突然一抓吓得半死,三魂丢了二魂,心底狂骂自己:“真是猪油糊了心,居然敲诈到武林人士身上了。”急忙说道:“少侠,今天下午的时候,五六十个穿道袍的人进了镇子,都是武林人士的模样,可把我们镇民吓得不轻。他们现在住在好来客栈,我亲眼看见的,绝对不敢骗您。”
林平之听完后,这才把他放下,哼了一声,道:“希望你没有骗我,不然明天就找你算账。这是你的酬劳,拿去吧。”把玉佩递了过去。
中年更夫脸都吓白了,以为眼前的大侠在说反话,就要找他算账,急忙拒绝道:“小的知错了,小的有眼无珠,敲竹杠敲到您身上,您老大人有大量,把小的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