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是去偷东西,这回能偷什么?”她推开他的手,笑的有些欠揍。
黑旭尧把她拉回来,低笑道:“那我们回去?”
“不,你去忙你的。”墨北摆摆手,笑意盎然,她知道参加这种场合是为了做生意,有钱不赚?她才不会做那么傻的事。
普天之下也只有墨北这个人敢冲他摆出这幅模样,黑旭尧惩罚似的咬下她的手:“十分钟,等我回来。”
墨北乐呵呵的点头,转身却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背影:“半仙!”
相士打扮的老人回过头来,边吃东西边挥手:“丫头,过来,这的甜点很好吃!”
墨北对吃不感兴趣,见到熟人高兴:“半仙怎么会来这种场合?”
“我?我来替人看风水,顺便混吃混喝。”相士呲牙一笑,用手肘碰碰她:“和黑小子处如何了?”
墨北脸上微红,轻咳了几声:“挺好的。”
“那就行,你们两个都不是让人省心娃。”相士锊锊白须:“他这一世也不容易。不过,我头次见他也吓了一跳,还以为看到耶律千枭了,像,真像!”
耶律千枭四个字蛰的墨北胸口微疼,她含笑着吟下冰酒,一字一顿的说:“所以我会惜福,好好待他。”
“丫头,你真是喜欢耶律千枭喜欢到骨子里。”相士叹了一声:“也庆幸长相未变,慢慢摩,别急。”
墨北扬扬薄唇:“半仙,你说的我都明白。”
“其实,这是头一次我觉得老天对我还不错。”
“看着他,就像是看着枭,虽说经历不同了,脾气性格却是极像的。而且”
话还没说完,就听“喀嚓”一响,是玻璃破碎的声音,她心里扑通一下,抬了头,迎上了黑旭尧的眸。
晶亮透明的欧式高脚杯就碎在他的手中,淋漓破碎,那酒在他面前的雪白桌面上晕成一滩,说不出的狼迹。已有一些细小的玻璃刺进了肉里,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不多,应该伤得不深,但依旧红的很触目心惊。他竟神色自若,仿佛伤到的是别人,与他无任何关系。眼光竟却看着她,深邃如海。
“我就知道这个女人接近心怀不轨!”白琳尖锐的嗓音响起,又转过头去惊呼一声:“黑总,你的手?”
墨北知道他这是累的,双手抱住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胸间,像哄小孩一样,轻轻的拍着:“睡一会,我陪着你。”
触手的柔软浇灭了心中的怒气,罢了,她的过去和自己无关,只要现在她陪着的人是自己就好。
枭这个名字,应该不重要。
带着少有的自欺欺人,恍恍惚惚,黑旭尧像是真的睡着了,起先睡的挺沉,后来,入了梦。
梦境还是很模糊,只是能看到大片的沙漠,盘旋在头顶的黑鹰,还有一个白衣飘飘的倩影。
心脏突然开始疼,疼的他弯下了腰。
“我喜欢你。”
“只要你不想做的,我统统都可以替你做。”
“等到你夺了凰城,我们就找一个依山傍水的地界,卸甲归田。”
骗人!
大片的鲜血从掌心流出,他一惊,醒了过来,闭着眼睛,在身侧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人。薄唇不悦的抿起,随便就穿了件睡衣走了出来。客厅里已经是满满的香气了,佣人们都站在一旁,只有那只不听话的小猫赤足站在流离台前,正在熬粥。他心头一暖,说不出的滋味,轻轻走过去将她拥住,嗅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其实可能也不是香水味,大概就是她身上的味道,他闻着,心中竟然一片平静,就如同大海经历过了波涛,经历过了海啸,最终得到了平静。
“你不是答应会陪我么?竟敢偷溜。”
墨北回头来,两手将他推出去:“好了好了,我错了。”
“不过你得先去洗把脸,站在这儿太碍事了。”
他脸色一青,生着闷气进了洗手间梳洗,再出来时,她已经在餐桌上等了,布菜的模样很清晰,印在脑子里怎么都甩不去。
“黑旭尧,过来。”她勾勾手指,他竟也傻傻的低下了身子。
“嘴边还有牙膏。”她轻轻一笑,将手中的碗递给他,眼巴巴的望着自己。
黑旭尧觉得心底痒痒的,像是有人放了一把火,扑哧扑哧烧的全身都懒洋洋的。
他接过来,喝了几口,意外的好吃,两三下就吃了个干净,偏偏姿势优雅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