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这头,小的也会担心。”
“等等,你脱衣服干什么!”唠唠叨叨的话语变成一阵惊呼。
墨北携下盔甲,一扬长鞭:“青大人,我劝你最好先出去,今天我没耐性逗你玩。”
“属,属下,咳!属下这就出去!”青龙脚下一用力,擦着汗出了白帐。
帐内传来一阵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别偷懒,好好守着!”
“墨姑娘放心,小的哪也不去。”青龙褶起浓眉,不晓得她要做什么,竟把自己赶了出来,而且还用鞭子威胁他。
唉,王上呐王上,你快些醒过来吧,否则这军营里没人震的住墨姑娘了。
墨北听着帐外的嘀咕,轻蔑一笑,脱去内衫,长裤,肚兜。
洁白修长的小腿在烛火的照耀上,显得更加剔透。
乌黑顺直的长发遮住,隐约能瞧见锁骨的沙痣。
她一咬牙,掀开虎皮,红着脸替男人解开盔甲,外衫,腰带。
一扬手,虎皮落罢,盖住一方净土。
虫鸣不歇,烛光摇曳,巡逻的士兵偶尔打几个哈欠,看似和平时没有什么变换。
噩梦中。
是谁,执我之手,敛我半世癫狂;又是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
打骂不吱声的以往,先皇闯到剑口的一瞬,在耶律千枭睁开蓝瞳时,全数燃烧殆尽,只留下似水如春的轻柔。
是墨北。
是他的墨北。
这个世界唯一一个会包容心疼他的人。
大掌微动,感觉到身上异常的细腻。
来不及惊愕,便被深沉的欲望所代替。
吻,如落花般,一朵一朵的开在沉睡的小脸上。
“唔,唔。”墨北微拧柳眉,子眸迎上他炽热的瞳。
“你醒啦,你终于醒啦!”大笑溢出朱唇,小手相交,紧紧抑住他的喉骨:“耶律千枭,我警告你,如果再敢抛下我一个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男人不语,如海般的眸半垂,带着燎原的火光。
墨北顺着他的视线向下移。
轰!小脸像是着了火般,红润顺着双颊一直烧到脖颈。
“我是见你总也不退热,才想到了这个办法。”
耶律千枭没说话,掌下一紧,将她拉的更进。
墨北别扭的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他的眼:“枭,你还在生病。”
玉耳传来一阵酥疼,墨北捂住他作恶的唇,满脸羞涩:“等你身子好了,再那个。”
“不要。”沙哑的男低音带着性感和霸气,耶律千枭邪佞一笑,撩起她的长发,轻吻锁骨:“哪有将送上嘴的小白兔放回巢的道理。”
这什么破比喻!墨北呻吟一声,懊恼的说:“我是好心救你。”
“不管,是你自己爬上来的。”耶律千枭惩罚似的咬上她的唇:“笨女人,这个时候要专心。”
墨北不知所措的愣了愣:“你这样说,好像是我投怀送抱一样。”
“你是啊。”耶律千枭坏坏的勾起嘴角,温柔的将她放在身下,指尖爱怜的划过肌肤:“朕长的这般风华,让你情不自禁也是应当的。”
瞧瞧这是什么话!墨北赌气的偏过头,虎牙咬上他的肩,咬了之后,看到他微褶的眉宇,又怕他疼,很孬种的轻轻哈来几口气。
孬?孬!耶律千洵怒了,全身筋脉绷得紧:“谁说我不敢承认,大爷的!老子乐意跟个爷们在一起,我就是喜欢他!谁他妈的管的着!”
“谁都管不着。”墨北凉凉的吹声口哨,纸扇微收。
似是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耶律千洵很慢很慢的回过头去,只见来来回回的巡逻将士均是放下手中的活儿,眉目不眨的盯着他,神色颇为暧昧。
“你,你,你!”
“我,我,我?咋啦?”墨北笑的寒意煞人:“这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惩罚,若枭出一点事,我让你拿命来赔!”
耶律千洵一愣,而后缓缓绽笑:“墨北,皇兄交给你,我也放心了。”
“嗤!”墨北冷哼一声,冲着白帐内张望。
耶律千洵拔了一根野草叼在嘴里,昂头望天:“皇兄一直都很苦,小时候我和龙藤聚在一起斗蛐蛐,他从东宫里,隔着窗户望外看,手里拿的是孙子兵书。”
“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皇兄打小就沉默寡言,鲜少露笑。”
“后来我问龙藤,他说想必是在看鸟吧。”
“再大一点我才明白,他看得不是鸟,是宫外的喧哗。”
“可他却扛下了国仇家恨的重任,一抗就是十年。”
“十年,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
“墨北,仔细想想我根本没有资格骂你没人性。”
“没人性的是我。”
“可是我不能失去龙藤,你明白吗?”
墨北偏过头,撩起帐帘:“这种话和我说没用,多和二皇子说说吧。”
耶律千洵嘴角一僵,心道爷好不容易矫情一回,这女人还真是不给面子。
“墨姐姐,你们来啦!”阿布叼着玉米饼,指指耶律千枭流血的手臂:“师傅说放完血之后,要赶紧包扎。”
墨北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拿起床边的白布,不发一言的将伤口处理好,而后吩咐太医弄些补药。
不知是累了还是失血过多,耶律千枭一直没有醒过来,入夜后,竟发起了高烧。
“师妹,皇兄怎么会变成这样?”耶律千洵着急的打转,整个人像只爬山猴,没有一刻安宁。
阿布半垂着头,两指相对:“这个,那个,我也不知道啦!”
“你不知道?师傅可是将毕生医术都传给你了,你不知道谁知道!你。”
“闭嘴!”墨北低吼一声,深深吸气:“你们先出去,这里有我一个人照顾就行了。”
“枭生病的事,不要走漏一点风声。”
“太医那,我也只说是皇子受的伤。”
“青龙,带他们下去!”
耶律千洵还想说什么,一把羽扇挡过来,耶律空恋摇摇头,带着他们出了营帐。
“她说的对,如今两军交兵,主帅生病之事万万不可泄漏半分。”
“否则不仅影响士气,还会给敌军反击的威风。”
“我们这么多人在帐内,太过招摇了。”
耶律千洵皓齿一咬,铁拳打在木桩上,瞳孔里荡着自责。
“没事的。”耶律空恋按按他的头,邪佞一笑:“你皇兄从不打败丈。他不会笨到拿自己的命来换我的命。”
“更何况,有桃北少在,那个女人绝不会让他死。”
耶律千洵攥紧双拳,重重的点下头,心中的悔恨淹没了鼻喉。
“所以你宁愿不要亲生哥哥,也要救二皇子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