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廖远的木板声断断续续,不大却骇人,墨北适应着眼前的灰暗,小心翼翼的朝着屋外走去。
这是落幕的鞋子!
月下,血红的绣花鞋,让她一愣,袖口中隐着寸不离身的匕首,走一步,紧一分。
“吱呀”“吱呀。”
木板声越近,越是让人心中不安。
仿佛有几十只蚂蚁,吞噬着神经。
紧绷,再紧绷!
墨北动动喉咙,走近院子。
中央是一棵三人粗的槐树,枝叶茂盛,花开正浓,密密麻麻的投下阴气的暗影。
树干下,竖了一方棺材,半开不开的戳着。
“吱呀,吱呀,吱呀!”
墨北听着令人恐惧的声响,心中赫然一惊,她记得刚来时这里是没有棺材的啊!
两人又说了些话,便觉眼皮重,均均靠着木柱打起盹来。
墨北起先没有睡,双目警惕的盯着四周,时不时的喝几口水。
无奈辗转几日,早已将体力透支个干净,终是敌不过倦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乌外的天已然全黑了,院子里的大槐树被吹的哗哗作响,听来竟有几分毛孔悚然。
伴着风声,还有细小的木板响动。
“吱呀”“吱呀”
一阵又一阵,缓缓慢慢的从屋外传来,像是有谁在拿着锤子钉棺材。
许是烧的太严重,墨北竟恍惚的来到一处荒漠,她晕晕乎乎的走着,脚下像是踩着棉花,也不知晓要去哪。
路边堆满了断肢白骨,古藤的树枝上偶尔停着一两只乌鸦,发出骇人的鸣叫。
“姑娘,莫往前面走了!”
忽的,身后响起一道嘶声。
墨北回头去,只见沙丘上坐着一个老婆婆,头低垂着,长长的发遮去了容颜,嘴里咯吱咯吱的似是在吃着什么东西。
“老奶奶,这般晚了,你怎生不回家?”墨北说的恍惚,手却抚上腰间,暗自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