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人命在他手里成了蝼蚁,兄弟在眼里成了绊脚石。
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有袖口里的梅花针。
杀人,装痴,算计,这便是他每天要做的事。
望不到头的黑暗,他都已经习惯了。
可是,突然。
这个太监出现了,没有善良的很愚蠢,没有无情的很彻底。
护着自己的样子,骄傲倔强带着恨意,生出夺目的耀。
唰的一声。
万物缤纷,清清楚楚,纤毫毕现。
只不过瞬间,就仿佛历经了万年。
他想抓住这道光,就算会被焚的体无全肤,毫无退路,也誓不放手!
“你小子,哈哈。”邓喜一收手,大笑着俯下身子,在墨北耳畔嘀咕了几句。
原来是这样!精明的子眸闪过光耀,墨北玩味一笑,只要把工具带齐,偷出圣旨应该不成问题!
黄昏,知暖宫,篝火鼎盛,肉香四溢。
华容蹲在一旁,扔着木柴,猛吞口水:“墨公公,这些咱家也能吃?”
“容公公不想吃?”墨北收回割肉的匕首,漫不经心的说:“那剩下的也只有扔了。”
“等,等一下!”华容一把拉住墨北的衣袖,将烤好的野鸡夺过来,像护宝贝似的抱着,双眸瞪了满圆:“我娘打小就教育咱家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肉怎么能扔呢!”边说着边大快朵颐,口中直道真香。
看他将肉吃下,墨北的子眸微眯,笑的阴暗:“容公公这般说,是识得字咯?”
华容吃肉的手一顿,昂起头笑的珠光宝气:“咱家不告诉你,你长的又没殿下好看!”
这一下墨北吐血了,连忙找了面墙来扶,果然人与兽之间是有差别的,她怎么能指望一个被驴踢过的人,脑子会正常。
不管怎么样,他吃了肉便好,一会里面下的东西就会发挥药效,要想晚上心无旁骛的行动,必须先将这个敌友不明的花痴撂倒才行!
墨北勾起唇,拿起另外一只野鸡进了屋:“殿下,吃饭了。”
耶律千枭不搭话,垂着头玩纸鹤,完完全全的把墨北当成了空气。
咦?奇怪!枭枭这是怎么了?墨北挑眉,俯下身子替他整整乱发:“殿下,是不是伤口太疼了,所以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