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的掀掀眼帘,墨北只是凉凉的扫了他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华容再一次被秒杀,将身子缩了又缩,直至缩到墙角处。
“容公公,我和殿下吃饱了,你慢慢吃。”墨北将耶律千枭的大掌拉过来,秀鼻皱了皱,嘀咕了一句臭死了,便不由分说的开始拿盆打水。
见人走了,华容心里那叫一个美,非常期待的凑到柴堆边,看着空无一物支架,脸色从晴转阴。
肉呢?
肉呢?
肉呢!!!
墨北回头看了看被整疯的某人,愉快的勾起嘴角,这便是说她矮的报应!
一旁的耶律千枭将这抹笑尽收眼底,蓝眸里布满了玩味。
“殿下,弯腰!”墨北卷起长袖,雪白的玉臂暴露在暮光下,带着狰狞的鞭痕。
他居然是扰的整个皇宫都不得安宁的黑衣人!
自己所用的暗器,怎会不识!那鞭痕周围小而深的血孔,分明是梅花针的印记。
耶律千枭后背一僵,脸上却不动声色,傻笑着弯下腰杆,长发下的俊颜阴沉的可怕。
墨北却浑然不知,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勺,一手将温度恰好的井水浇在他头上,温柔的揉搓,哼着的小曲就这样飘飘荡荡进了耶律千枭的耳。
是从未听过的词,朦朦胧胧,沉沉浮浮,让人很舒服。他缓缓抬起眸,盯着眼前爱笑的人,心中越发的迷茫。
这个太监是杀还是留?
以往来的奴才,不是骂他就是打他,有时候甚至坐在身上,把他当马来骑。
十三岁那年,有个很漂亮的宫女,也曾对自己好过。
可当他决定真心相待时,便中了离殇,一辈子困住他剧毒!
蓝眸沉了下来,恨意让耶律千枭起了疑心,只是看着却不动声。
墨北以为他不晓得如何吃,便笑着做示范,皓齿咬了麻雀一口,满意的笑道:“外酥里嫩还不错,就是淡了些。”
“烫,烫!”耶律千枭两手忽闪着,嘟着嘴向后退,只不过心中的诧异只有自己知晓。
墨北看他孩子气的模样,噗哧一笑,细心如尘的拽过他的手臂,吹吹烤麻雀:“好了,殿下按照我方才的样子吃便是,现在应该不烫了。”
望着那清澈的瞳,耶律千枭整个人像是被盯住,鬼使神差的咬了一口递过来的烤麻雀——
瞬时,香甜的肉香充斥在口腔间,不腻不腥,嚼劲十足。大概是野果起了作用,让肉吃起来不觉乏味,反而勾起了人的食欲。
确定没有剧毒,又为了符合自己的呆样,他开始低头猛吃,却暗暗打量起声旁的小太监。
一个如此聪慧的人,居然委身来当一个宦官,其中定是猫腻!
难得又是另外一个为了困牢他,而设的死局?
想到这儿,耶律千枭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眸中慢慢聚起冷气。
“殿下,吃慢些。”墨北抬起左臂,刚想替耶律千枭抹去嘴角的油腻,忽的闷疼出声,冷汗布了一身。
耶律千枭不由的停了下来,碧蓝的瞳盯着眼前的小太监,杀意散了不少。
被鞭打的地方应该很疼吧?
他比谁都清楚那种皮开肉绽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