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清誉?秦衡差点没绷住脸上的表情,这玩意你有吗?
“二舅难道没记恨着当年我叫你乌龟儿子的事?”秦衡问道。
井麒俊脸有一瞬间的扭曲,随后咬着后牙根笑道:“怎么会呢”
“唉!二舅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总跟我一个小孩子计较!”秦衡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心眼这么小可怎么行?”
井麒咬牙,继续说道:“小屁孩别想那么多,这么编排长辈可不对”
秦衡拍了拍井麒的肩膀,同情的说道:“怪不得小姨不喜欢你!”说罢,秦衡背着手摇着头,老气横秋的走了。
井麒被秦衡一刀戳的心头滴血,恨不能仰天痛哭,太欺负人了,秦隽赶快回来把你养的补刀手领走!
此时,秦隽已经带着三万人抵达了平阳城附近。
和秦隽一起过来的是老将许佳,他问道:“大人,准备怎么打平阳?”
“你有什么想法?”秦隽反问了一句。
许佳和卢炳等人不同,他是降将,身份上就差点,能有跟秦隽一起出征的机会不容易,正是想尽力表现的时候,当即就说道:“我们不如把平阳城围起来,平阳只有不到一万的守军,我们不费一兵一卒,等他们自己投降!”
“我们来这,不是为了打平阳城的。”秦隽说道,“平阳是井恪的地盘,又不和我们的地方接壤,打下一个平阳有什么用?不光和井恪撕破了脸,还守不住。”
许佳脸上有点发烧,觉得自己太冒进了,急于立功,就不够稳妥了,赧然道:“那怎么打,还请秦大人明示。”
秦隽看向了地图,淡淡的说道:“你带着军队在南门叫阵,让崔佑出来受死,我带一百人埋伏在这里。”秦隽指向了地图上北门的一条小道,“崔佑这人贪生怕死,他不会乖乖在城里等着我们俘虏他的。”
“一百人也太少了些!”许佳说道,“崔佑要逃命,肯定要多带些人马的,您的安全重要。”
秦隽看向了远处的平阳城门,冷冷的说道:“不必,他还值不得我多带人去!”
多少年了,他终于等到了这天。也许未秋已经不在意当年的事了,可他却不能忘怀,当初伤害过他妻子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他永远记得在心中给未秋许下的诺言,有朝一日,他定要取崔佑的项上人头!
如今,眼看要临近诺言达成的日子,秦隽原以为自己会很激动,然而心情却出乎意料的平静。曾经的崔佑是多么的高高在上,多么的不可一世,而现在,他很快就要同丧家之犬一样,被自己杀的无路可逃。
井麒也瞪大了眼睛,奔过去看向了地图,平阳郡在管城北面,从管城出发,越过河内郡,只需要半天时间的急行军,便能抵达平阳。
“这,这可真是”井麒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秦隽一定是和他会面过后,让秦衡和卢炳带着军队往义城赶,而他带了两三万人去了平阳。
井恪气的一拳打到了桌子上,“我早该想到的,秦隽这小子心胸狭窄,必不会放过崔佑的。”
崔佑投奔他后,虽然本事不大,但忠心耿耿,就凭这点,井恪放心的把饲养战马的平阳郡交给了他。
而平阳郡并不在井恪地盘的边缘,换言之,平阳不和任何人的势力范围接边,平时秦隽若想去找崔佑麻烦,一定要进入井恪的地盘才能找到崔佑。井恪虽然和秦隽是亲戚,表面关系不错,但真关系到了自己的地盘和利益,他怎么可能让秦隽带着兵进到自己的范围?
但这次不同了,是他主动邀请秦隽来的,秦隽到哪里,哪里就得给秦隽放行。就算河内郡的长官心眼多,不放行,秦隽就不会绕行吗?
他如论如何也想不到,秦隽放着到嘴的肥肉不啃,去找崔佑报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仇。
“人家那不叫心胸狭窄”井麒辩解道。
看蠢弟弟还在帮秦隽说话,井恪冷笑道:“那叫什么?”
“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井麒弱弱的说道,看井恪脸上的怒火简直能喷出来,他小心翼翼的问道:“要不,我现在赶紧去平阳,看能不能拦下来?”
井麒并不喜欢崔佑这个人,比起注重利益均衡得失的井恪,他更喜欢凭自己的感情喜好做事,崔佑怎么样他并不关心,甚至觉得崔佑做下的罪过太多,现在是报应来了。但架不住井恪还想保住崔佑,崔佑一条贱命不足为惜,让井恪和秦隽有了嫌隙就不妥了。
井恪冷笑道:“现在去?晚了!平阳只有不到一万的守军,怎么都扛不住的!”
营帐里吵吵嚷嚷一团,几个谋士建议井恪向卢炳施压,一定要秦隽出面,否则就不开战,看谁能撑的住,井麒却据理力争,觉得眼下联盟是重要的,先把雍,荆二州打下来再说,不能因为一个崔佑而坏了大事。
这时,一个清朗的少年声音在营帐门口响了起来,笑道:“听说井大人要找我方主帅议事,我这就麻溜的过来了。”
井恪一扬手,场面立刻安静了下来,有人掀开了营帐的帘子,门口站着的正是一脸和煦微笑的秦衡。
秦衡虽然身量及不上井恪,面容也透露着稚嫩,然而他背着手站着,在一群面色不善的大人面前气定神闲,稳重从容,隐隐中,已经有了领袖的风姿和气度。
“你爹呢?”井恪没好气的问道。
秦衡笑道:“不在这里。”
“那你一个小孩子来干什么?当打仗是儿戏啊?”井恪训斥道,把被秦隽戏耍的愤怒全都发泄到了秦隽儿子身上。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秦衡面不改色,笑容依旧,“我虽然是小孩子,可我也是主帅,大舅要跟我们主帅谈,那就得跟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