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隽和卢氏对她好,她也愿意投桃报李。
不久,秦陈两家人到达了洛阳,井恪感念着秦隽伸手帮过他,在他的安排护送下,不到半个月的功夫,两家人穿过了农民军的地盘,顺利平安的来到了聊州。
未秋早买下了两处宅院,大小和样式都差不多,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安排给两家人住。
两家人到达那天,未秋和秦隽带着孩子们和魏廷到城门口迎接,陈家的马车先抵达,未秋见了陈方和祝氏自然是忍不住掉起了眼泪,还没等她把魏廷引荐给他们,一个身材壮实的女人从马车上下来,拉着秦隽开始嚎啕大哭,“隽儿啊,你可算舍得接我了,姨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啊!你再不来接我,我就要死在京城了啊!”
祝氏见未秋瞠目结舌的看着那个女人,以为未秋不认得她,在未秋耳边小声说道:“她就是茜茜她爹的姨娘,你可当心点,我们这一了上,可是领教过了……”
秦笙从马车上下来,笑容满面的拉开了杏姨娘,分开了黑着脸的秦隽和喜极而泣的杏姨娘,大声劝道:“今天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哭个什么?把孩子都哭的心里难受了!有事咱们回家再说,一家人嘛,有什么不能关起门来好好说的?”
说着,还得意轻蔑的看了眼站在那里的陈家人。他才是秦隽的亲爹,儿子养老子天经地义,他来儿子的家住不是理所当然的么!陈家人连秦隽的岳父家都算不上,名不正言不顺!
未秋笑道:“正是这个理!”说罢,便叫过来一个管事和一个仆妇,吩咐道:“带着秦三太爷一家去城东的宅子吧。”
“三伯父放心,宅子都收拾好了,东西一应俱全,您和三伯母就放心住在那里吧。这一路舟车劳顿的,想必秦三伯父和家人有很多话要说,我们就不打扰了。”未秋转过头,微笑的对秦笙说道。
没等陈家人过来,秦隽安插在京城中的密探就发来了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消息,原来皇上前些日子昏迷后,在太医的精心调理下,身体恢复了一些,便能上朝了。
皇上心里有气,便对着朝臣撒气,罢免了不少人,其中秦隽的生父秦笙赫然在列。皇上是早就想罢免秦笙了,只是一直碍于秦隽的面子,现在大约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便想为唯一的儿子肃清下朝堂,短短几天,先是册封了太子,又大大奖赐了皇后的娘家和姜国公府,并封了姜泽为太子太傅,然后把那些尸位素餐的老油条统统赶走。
不然就算有托孤大臣们在,朝堂不干净,他那十岁的儿子只能被这些人玩的团团转。
秦笙被罢免后,四处活动了一番,均没有什么消息,姚家自顾不暇,根本不理会他,他就把主意打到了秦隽头上。
但他也知道秦隽心里是不待见他的,他便想从陈家人身上找找机会。恰逢密探和陈家人接触后,陈家人忙着收拾家什,准备离京,被秦笙安排在陈家附近监视的小厮发现上报了,秦笙虽然做官上没本事,做人上没节操,但该有的敏锐性还是不错的,他认定这其中必有大文章,便缠上了密探。
而密探的消息到没两天,紧接着一份重磅消息砸了过来,皇上驾崩了!
果然不出秦隽所料,皇上驾崩的消息一经传开,各路豪强蠢蠢欲动,姜泽带领禁卫军封锁了京城的城门和宫门,严令禁止各路豪强带五十以上士兵进京,否则视同谋反。
但皇宫里孤儿寡母的诱惑力是巨大的,尽管有禁卫军镇守,还是有人想铤而走险,杀入皇宫,等待着黄袍加身的时候。
从皇上驾崩开始,京城就乱了,每天都有人带领游军企图杀入京城,城门一度被人攻破,禁卫军人数不多,难抵车轮战的消耗,姜泽便放弃了城门,死死守住了皇宫的各处大门,甚至顾不上给皇上发丧,就让十岁的太子登基做了皇帝。
秦笙这辈子没碰过这么糟心的时候,他简直要被隔三差五来骚扰抢劫的兵匪们吓破了胆,干脆带着家眷堵到了陈家门口,陈家人要去山东享受太平富贵,他也要去!
他才是秦隽的亲爹,陈家人算个什么!他比陈家人更有资格被秦隽供养,更有资格享受秦隽创造的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