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秋哼了一声,“井大郎那人太自大自傲了,书读的多了人都读傻了,现在还好,以前那模样,简直就是天下除他皆傻瓜!”
她可忘不了头一次和井恪见面是个什么场景。
秦隽哭笑不得,媳妇是个很小心眼的人呢!井恪得罪过她,她一直记恨到现在。
“不说井大郎了,我听周刃说上次反贼差点攻进京城,皇上惊吓过度,身体很是衰弱,加上天狗食月流言,还气的吐血昏迷,可能命不久矣了。”秦隽说道,语气很是感叹。
当年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那么的隐忍,好不容易熬到先帝驾崩,又劳心劳力的斗权臣,还没把权臣斗倒,叛乱四起,要说他也够倒霉的。
其实要怪就怪先帝留给他的是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皇上要是不那么着急的赶走那些权臣,也许事情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皇上和权臣都没落到好处,鹬蚌相争,最后只能渔翁得利。
倘若先帝不那么昏聩,留给皇上的是个尚且过的去的局面,皇上虽然不是乱世枭雄之才,但他还算勤勉努力,能守住一个治世。
这个时代对他来说是个最差的时代,但对周刃这样野心勃勃的人来说,是个最好的时代。
“这还真是……”未秋简直无语,皇上存心想不开,就是十个竺路白都挽救不了他。
秦隽又说道:“皇上现在只有一个儿子,还不到十岁,皇上要是去了,皇宫里只剩下孤儿寡母,天下真的要大乱了。”
“那我们把爹娘大哥他们接过来吧。”未秋立刻说道,不管哪方人马进京,百姓们都难免遭殃,碰上那些无法无天的兵匪,烧杀抢掠都有可能。
秦隽点点头,“我也正有此意。”
他比未秋多顾虑了一层,把陈家人接来,可以防着将来有人抓住了陈家人,威胁他。
周刃走后没多久,山西河北等地就频频传来捷报,周刃的军队接连获胜,农民军被杀的很是凄惨。
“不愧是周家的嫡子!”秦隽接到消息后感慨,周刃要是认真起来,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周家军哪是那群半路出家的农民军能够抵挡的?
先前战事不力,不过是他故意示弱,想把这水搅的更混一些罢了。
然而接到这个消息后,秦隽就立刻派人去了京城,接陈家人到聊州。
“怎么这么突然?”未秋惊讶的问道。
秦隽神色沉重,说道:“周刃全力出击,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皇上病重,坚持不了多久了!”
皇上一旦驾崩,京城立刻就是众豪强眼中的肥肉,谁想当皇帝,谁就必须要占领京城,所以到皇上驾崩那一天,京城必乱!
两人喝到半夜,都是神采奕奕,越说越投机,丝毫不见醉意,虽说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但周刃并不能在秦隽这里多停留,在鸡叫三遍之前,拜别了秦隽,带着几个随从,策马奔出了聊州城门。
到了中午,几个人坐下喝水歇息时,一名谋士忍不住说道:“少爷,那秦隽的话可信吗?”
周刃点点头,“秦兄弟是个重信重义之人,我信得过他。”
“其实,我们不如打听下秦隽的喜好,送他金银美女……”谋士试探的说道。仅凭一句口头承诺,他始终觉得不保险。
周刃轻笑了一声,摇头道:“送他金银?你当他还是当初那个守门校尉,没见过金银?再说了,送他美女?你当心他把美女砍了,人头扔回给你!”
谋士愣住了,“这是为何啊?”想了想,他恍然大悟,说道:“某可以搜罗貌美的少年……”
不爱美女,那肯定是爱美男嘛!喜好不同,但是可以理解,性别男,爱好男的人也不少。
周刃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拍着谋士的肩膀说道:“算了,你别操秦隽的心了,他和秦夫人恩爱有加,是不会接纳别的女子的。”
谋士摇头称奇,“这秦隽可真是奇怪,做到他这个地位,后宅只有一个夫人的恐怕天下只有他一个了。他不爱名,也不爱色,真不知道他图的什么!”
男人辛苦打拼,搏一个人上人的地位,要么是为了光宗耀祖,扬名立万,要么是为了钱权色,可以说是为了享受。
可秦隽既不像是贪图虚名的人,也不像是喜欢钱权色的人,真叫人琢磨不透。
“我曾经和秦夫人有过几面之缘,秦夫人不但长相貌美,更是重情重义之人,又胆大心细,巾帼不让须眉,难得的女中豪杰,秦隽只钟爱她一个也是说的过去的,她配得上秦隽如此爱重。”周刃说道。
他觉得秦隽何其幸运,有一个如此好的妻子。但他是周家嫡子,身上责任重大,便是得了秦夫人那么好的妻子,也不能像秦隽那样钟爱她一个。
以秦夫人那样骄傲刚烈的女子,也就只能和秦隽谱写佳话了。
谋士还想再说什么,他怎么都不相信有男人只愿意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但周刃摆了摆手,正色道:“秦隽的私事我们就不需要管了,我相信他的为人,他不会反悔的。”
没有秦隽睡在身边,未秋怎么都觉得不习惯,一夜醒来好几次,不是觉得被窝凉,就是觉得身边好像少了什么,空荡荡的。
这种丈夫为了会基友而让她独守空房的感觉……真是让人醉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未秋听到了响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瞧见秦隽进来了,正端着桌上小茶壶喝水。
“吵到你了?”秦隽笑着问道,放下茶壶,走到了床前,双手撑到了床上,看着未秋。
未秋就闻到了他身上一股浓郁的酒味。
“大清早的别喝冷茶,伤身体!”未秋说道,“我叫她们给你调蜂蜜水解解酒。”
秦隽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笑道:“好,不过我也没喝多少酒。”
“周大人走了?”未秋问道,从被窝里坐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