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秦隽问道。
“夫人说了,要你少喝酒,多吃菜,吃完饭赶紧回家!”未秋咬着后牙根说道。
如烟愕然的看着来传话的“小厮”,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小厮说完,不等秦隽有所表示,他就立刻转身离开了。
哪有这样不懂事的下人?虽然那小厮说话的声音有点尖,但打死如烟她都不敢想太守夫人会过来。
秦隽笑着坐下了,如烟看了看他的脸色,忍不住替秦隽抱不平,小心翼翼的说道:“大人,夫人怎么还派人跟着您呢?”尼玛,还官家夫人呢,懂不懂什么叫妇道,什么叫以夫为天啊?她都看不下去了好么!
秦隽看着她,笑了,在如烟脸红心跳中,轻声说道:“闭嘴。”
如烟脸一下子变得煞白,颤抖着嗫嚅道:“大人,是奴……逾矩了。”因为秦隽今天晚上并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她就差点忘了,眼前这个年轻的太守是杀名威震辽东的秦胡子。惹恼了秦隽,要她的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秦隽点点头,“不该说的话还是别说,祸从口出。”
说罢,秦隽便不再搭理她,直到宴席结束,在众人的恭送下带头走了出去。
现在他是容不得别人说未秋一句不好,哪怕就是不明情况的人也不行。
出了雅阁,一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秦隽带来的小厮大摇大摆的在秦隽前头上了马车,留下卢大人去驾车。
晚上到家后,未秋脱下了厚重的帽子和外衫,斜着眼看着坐在一旁的秦隽,笑道:“秦太守,怎么没把如烟姑娘带回来啊?”
秦隽笑道:“我怕带回来后,被人半夜抹了脖子。”
“哪会呢!”未秋笑的十分亲切,眼神不怀好意的在秦隽的某个部位重点扫描了一遍,“不过,可能会切你点东西……”
秦隽看着她那张狂的小模样心里就发痒,刚把人压到身下准备扒衣服开吃,就听到一阵忙乱的脚步声往这边跑,他慌忙坐起身,门就“嘭”的一声被两颗小炮弹给撞开了。
“爹!娘!”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叽叽喳喳的跑了进来。
秦隽扯过未秋的外衫盖住了正“兴致盎然”的二两君,严肃的看着两个孩子,问道:“这么晚了,什么事?”
未秋也赶紧从炕上起来,瞧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一点都看不出来刚才正是兽性大发,忍不住投去了鄙视的眼神,虚伪!
秦衡先爬上炕,钻到了未秋怀里,奶声奶气的说道:“姐姐说我们要坐船才能到姥姥家。”
“就是要坐船啊!”秦茜说道,“我记得的,那时候小姨带我来,就坐船了。我问过婶婶了,她也说要坐船的。”
“你还记得那时候的事?”秦隽大感惊奇,抱起了茜茜问道,又跟未秋笑道:“那会儿茜茜也不过两三岁吧,转眼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未秋笑着点头,从秦隽手里接过了两个孩子,都搂在了怀里。她也觉得日子过的很快,一转眼孩子们都这么大了,她和秦隽也成老夫老妻了。
“原本还想着咱们要是就在这不走了,就给六月在这找个婆家。”未秋跟秦隽说道。
“再说吧,六月年纪也不大。”秦隽笑道,若是他能进一步高升,六月也能找个条件更好一点的。
两个孩子在炕上又和未秋玩闹了一会儿,秦隽等的有点不耐烦,催促道:“时间不早了,茜茜和阿衡赶紧回屋睡觉吧,明日还要早起赶路。”
他的临行大餐还没吃呢!这一路舟车劳顿的,估计也没那个心思,得趁今晚上先吃个饱。
未秋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搂着茜茜和阿衡,笑道:“你们两个晚上想不想跟娘睡啊?”
“想!”阿衡和茜茜立刻叫道,茜茜还好,从两岁多才开始一个人睡的,阿衡从一岁断奶后,就被秦隽赶去自己一个人睡了,虽说有丫鬟守着,但谁不想在亲娘怀里睡觉觉啊?
未秋立刻笑眯眯的给两个孩子脱衣服,让他们只穿了红兜兜,光着小屁屁钻进了被窝。
“你让我睡哪?”秦隽急了,总不能当着孩子的面上演活春宫吧?茜茜记性这么好,万一看到了,记一辈子,他这个严父的脸往哪搁?
“亲爱的秦太守,今晚上您自个儿找地方睡吧!”未秋笑着拍了拍秦隽的脸颊。
秦隽眯着眼睛说道:“那我去雅阁找那个什么烟了。”
未秋笑眯眯的亮出了一口白牙,冲秦隽二两君的方向做了个切的手势。
你敢去,我就敢切哦,秦太守!
秦隽哭笑不得的出了房间,进了秦衡的屋子,轰走了守夜的丫鬟婆子,在秦衡的床上凑合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秦隽带着妻小和小姨子,拜别了卢炳等人后,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这一回去,他是带着功绩和荣耀回去的,他再也不是那个从聊州回京城时一无所有的热血少年了,他有着爱若珍宝的妻子儿女,他早已长出宽大的羽翼,将妻儿牢牢的保护在自己的怀里。
因为带着两个孩子,一路上走的并不快,到京城时,已经是十一月初了。
陈方和祝氏带着陈泰一家在城门口迎接了未秋一行人,寒风中,陈方的手脚都冻的冰凉。
“出来接我们干什么?”未秋一下车就埋怨道,“我和六月还能不知道回家的路?”
祝氏当即就拉了脸,伸手弹了下未秋的脑门,“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还不是你爹想你?算算日子你们也该到了,这几天见天拉着我们在城门口等着。”
陈方和秦隽慌忙把两人给隔开了,相视苦笑,这母女真是天生的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