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很疼痛;新婚,很甜蜜

她瞪了瞪眼:“原来是他送的!”

“还是他亲手做的!”

佟庭烽说,拿了一只玩赏。

她不由得低呼:“我居然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手艺!”

“嗯,很漂亮吧!”

“是!太漂亮了……”

她叹了一声,心隐隐有点作

痛。那个男人啊,得花多大的心血才能制出这么两个漂亮的茶具来。

“以后,你一只,我一只,闲来没事,喝喝茶聊聊天……”

佟庭烽将它拿在手上,作了一个喝的动作。

她笑,拉开一定的距离,扬了扬眉:

“你不吃醋吗?还你一只,我一只?”

“你现在是我老婆,做老公的,要是连这点肚量都没有,那我也太差劲了……”

他把茶具放好,把她抱紧,亲了一下:

“还有,昨儿晚上,阿赞打过电话过来,祝福我们。还拍了几张韩婧笑吟吟的照片过来,看样子,韩婧在那边过的挺好,要不要看……”

“好啊!”

他把手机拿出来,让她自己翻,无论是唇角,还是眼底,皆深藏柔情蜜意。时不时的,他还偷偷吻她的发。人生至此,显得无尽完美。

霍启航本想来参加婚礼的,如果霍家没有出事的话,他想亲眼看着他曾经深爱过的女人,幸福的嫁人。

哪怕嫁的那个人不是他。

可他还是想看看穿上白纱的她,那样一份独一无二的美丽。

后来,因为发生了太多的事,他只好放弃,而将这份礼物让人郝军带了过来。

郝军没有参加宴会,匆匆离开。

这个人实在没有勇气去吃这样一个喜宴:

好好一对情侣,就这样彻彻底底成了平行线……

太可惜了……

新婚第二天下午,佟庭烽带着宁敏回了佟园,去了亲生母亲佟漾的病房,那个沉睡三十年的女生,依旧双眼紧闭,沉浸在一个别人接触不到的世界上,脸孔是美丽的,同时也是削瘦的。佟家聘请的医护人员将她照顾的很好,可毕竟睡了那么久,肌肉多少有点萎缩。但这点萎缩,无损她的美丽。从中可见物佟六福在照顾女儿这件事上,是何等的用心。

“妈妈,我是谨之,昨天我结婚了,您看到了没,就是现在站在我身边的这个小女人,她现在是您的儿媳。也就是小麒和晚晚的妈妈……妈妈,您看,她是不是长的很漂亮?我带她来看您了……”

佟庭烽牵着妻子的手,站在母亲榻前,温声禀告了一番。

“妈妈,我是宁敏,昨天嫁给了您的儿子,感谢您生了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能成为他的妻子,是我之幸。妈妈,我们盼着您能早点醒过来,您一定要快点醒来。不久以后,我会给了谨之生下第三个孩子……我还想请您给孩子娶名字呢……”

两个人离开病房后,佟庭烽接了一个电话。

“我在家!”

“……”

“好,我打个电话!”

他挂断,又拨了一个电话,吩咐门卫把某某人放进园来。

“祁继?”

宁敏轻轻重复了刚刚佟庭烽提到的那个那个名字,眉头就一皱:

“竺国祁家那位吗?”

那也是一个了不得的男人,年纪好像比佟庭烽大一些……好些年前,曾经闹过一出大新闻,当时,他的妻子,打掉了他的孩子,一个月后,还很隆重的让他戴了一个绿帽子,一段政治婚姻,最后落得一个离婚的下场。

“嗯!”

他点头。

“他有什么事?”

“不知道!听语气,挺急的!走,陪我过去见见……”

宁敏侧目看了他一眼,走了几步才问:

“你跟他要好吗?”

对于竺国,她有一种本能的反感。他应该是知道。如果不熟,他应该不至于要带她去见。

佟庭烽想了想:“有一件事,我可能忘了跟你说!”

宁敏没问,等着。

“时檀姐嫁过人,曾是祁继的太太!”

宁敏顿时一呆,惊诧,没想到时檀就是当年那个丑闻的女主角:

“可我记得,祈继的前任太

太姓骆!”

“嗯。时檀曾有过一个名字叫:骆禾。那是她进入骆家之后,自己为自己取的名字。骆为父姓,禾为母姓谐音。时檀是她流落在外被人收养时的名字。很少用。”

五分钟后,宁敏见到了那个在竺国如今红透半边天的商业骄子:祁继——这个男人,也是一个奇迹式的人物。

宁敏不太喜欢这个人,源于竺国与她而言,夹带着太多的不好的记忆,重要的是,这个人,和莫家有姻亲关系。

她讨厌,可一想到这人曾是檀姐的丈夫,心里,不免又生出了几分好奇。

待续!

下一本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会写时檀的故事。

这一天,时檀既是跟妆师,又是伴娘。

说这事,本来是轮不到她的,由于佟蕾想做伴娘,导致伴娘人数从双数变成了单数,新娘子又没有别的小姐妹,于是,谨之就把她算在了其中吨。

一般来说,离了婚的女人是不能了做伴娘的,不吉利。但谨之不在意级。

她在意,不想因为自己而坏了表弟的婚礼。

在所有人眼里,她从来就是一个不吉利的存在。

谁遇上她,她就克谁。

这是她的理由。

谨之笑,说:“我认得你这么多年,怎么也不见你克了我?可见是你的心魔在作祟!”

想想也是,她克了很多人,就独独克不了谨之的命道。

这个男人,用十年时间建起了属于他的事业巅峰。

这样的成就,几乎没有任何人可以和他作比较。

这几年,也只有他肯跟她走的近,总是在暗处默默的帮她。

她感激,自然希望他可以有一个圆满的婚礼。

为此,她尽心竭力,甚至于亲自跟妆。

今天,她打起精神,只做一道衬托的影子。

婚礼之上,她无视那一道道认识她的贵人们对她投睇过来的耐人寻味的目光,从早上撑到晚上,她尽量将自己当作是一个隐形的存在,能藏起的时候,绝不站在灯光底下。

只是精神还是恍惚了。

这大约是因为没怎么吃东西,胃有点疼。

从最初隐隐的疼,到最后疼到心底去,微笑变的有点牵强,尤其是看到前夫,带着他的妻子和女儿也出现在这个宴会时,她觉得狼狈之极。

那个男人依旧光鲜优雅,举手投足,有领袖风范,这些年,他的事业越来越顺利,又娶了那么一个精明娴慧的妻子,生了那么一个娇俏可爱的女儿,夫妻和睦,自然是满面春风。

特别是男人牵着女儿柔声低语一脸宠爱的光景,刺痛着她的心。

那时,灯光打在他们脸上,折射着一种不真实的美感,让她觉得仿佛回到了过去,在最最狼狈的难堪的月岁遇上了这个男人,他用他的温柔一点一点收服了她这颗叛逆孤独的心。让她感受到了从所未有的温暖。只是后来……发生了太多变化……他们离婚了……不爱了……太多的事,隔在他们中间……成了陌路人。

宴会上,他对她惊鸿一瞥,眼神不再宠溺,显得冷淡。

她的心,因为这样一种冰冷,而颤抖,躲了出去,一再深呼吸,试图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都过去了!

一切成为了历史。

不可逆转的历史!

“你不该回来!”

他的夫人出现在她面前,冷冷的说。

她笑了一个,双手抱臂,看了看自己纤瘦的影子,骄傲的挑着下巴:

“你有没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轻轻的声音,力量十足。

女人定定的看她,似在作研究,又似在斟酌措辞,好一会儿才说:

“我没有指责你。当初走的那样绝决,让他戴了那么大一个绿帽子,现在还回来干嘛?”

这个女人,从来是一个厉害的角色:而且还爱那个男人成狂。

她认得这个男人时,这个男人和这个女人已足足认得二十四年。

他们都说,她是他们之间的第三者,第三者注定不会有好下场。

她也曾想过这个问题:觉得这是一个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问题。

婚姻不能参入利益,也不能有欺骗。

欺骗将撕裂婚姻。

不信任感,会导致婚姻失败,因为感情从来是脆弱的。

至于绿帽子……

她笑笑……

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实在让人觉得索然无味。

“我回来,不是因为他。你也不用太紧张。如果他爱你,我回不回来,对你没有任何影响,如果不爱……也不必怕……这辈子,我和他,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绝不可能再有所纠缠……”

时檀淡淡落下一句话,不想理会这个女人,想离开这个宴会,新娘子最后一套晚礼服已经换上,已不需要她再跟妆。

她去和新郎倌道别。

谨之看了她一眼,说,“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她摸了摸脸孔,笑说:“有吗?”

或许有,虽说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她,越发的能把心情藏起,可谨之不是别人,他太能读心,也太知道她的痛处在哪里。

可他并没有揭破她在强颜欢笑,这个表弟,很细心,宁敏嫁给这样一个男人,是福气,真的太有福气。

她抱抱新郎倌,最后道了恭喜,离开。

来到停车场时,她茫然的看着四处闪烁的灯光,一阵阵冷风吹来,让她瑟瑟发抖:男人亲吻女儿的画面就宛若就在眼前。那孩子圆嘟嘟的,真是好看。

看得出,他很爱孩子,而她却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孩子。

一切早已回不去了。

他恨她,她也恨他。

忽然,她笑了一个,脚步变的深深浅浅的。

她的头绪变的迷乱,把眼睛睁的大大的,很努力的想找自己的车,可怎么也找不到,有一种痛,自身体深处漫上来,那些灯光,就像手术灯……打进她眼里,疼在她的灵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