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诊,佟太怀孕已七周;检测报告,谁动了那些关键的数据资料

宁敏厉声喝了一句。

季如夕见状,皱了一下眉。

稳住了步子的季如商不怪,只笑:“这脾气还真是大……姐,幸好启航没把人给娶了,要不然,以后有得你受……”

佟庭烽眯了一眼情绪有点反常的妻子,心下讷闷:阿宁这行为,就像是母鸡在保护小鸡……

可为什么她会认为季如商亲近晚晚,会有危险呢?

结果,配型并不顺利。

霍启航的身体状况达不到指标,直接被刷下,而宁敏,由于怀着身孕,有一项没达标,关健在于,就算达标,怀孕期间是绝对不能捐骨髓的,至于其他霍家人,包括霍长安在内,都有来配型。可惜都配不上。

宁家人这边也不行。

也正是这天,一张报告单出现在某位尊贵的女人面前。

面对数据,以及数据上那两个名字:佟庭烽和霍启航,女人皱了一下眉头:

“直接说结论,这两个人怎么了?”

那人报告道:

“霍少有做配型,身体差,最重要的是一直在用药,配不上并不意外。意外的是,佟少的报告单……他私下也让人做了配型。”

这人指着那些数据对比了一下,解说道:

“您看,佟少和小小姐的骨髓配比是半相合。”

这话,他的语气是带着强调性,然后才推了推眼镜说:

“夫人,一般只有那个在生理学上是父母或是子女的人,才会在和自己子女或父母的骨髓配对时出现这样一种情况。可这佟少,真是奇了怪了,不仅血型上匹配,而且骨髓匹配率居然也这么高……实在有点不可能思议……”

他定定看了一眼,转了一种语气,一连提了几个问题:

“恕我冒昧问一句,夫人,您真能确定霍倾晚是霍少的女儿吗?当初dna检测报告是谁给做的?”

女人惊的站了起来,看着那数据,一脸奇疑,思虑良久,才道:

“明天,你拿晚晚的头发和佟庭烽做一个dna测试。记住,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如果他们的关系是成立的,这件事,可怕到了极点……这表明我们身边不仅有内奸,而且……”

她没说下去,但愿一切只是巧合。

那人也是一脸震惊:是啊,如果霍倾晚是佟庭烽的女儿,那么,当初那些拿来和霍少作dna检测的胎毛又是从哪里来的?难道霍少另有孩子流落在外?

可又是谁在暗中玩这一手偷龙转凤的戏码呢?

目的何在?

把一个不是霍少的女儿,通过这种手段,变成为了霍家的人,而佟少那边,好像完全不清楚自己有个私生女这样一件事……

到底是谁有那本事,能在背后,把这些高智商的人,一个个玩在手心里而不自知的?

这事,深入想想,实在是太可怕了。

……

另一处。

有人急急向他们的先生报告了起来:

“佟少私下和霍倾晚做骨髓配比,半

相合,但这个结果,被蹿改了。目前,佟少还不会知道这样一个情况……”

先生点了点头:“嗯,密切留心着。有什么情况变化,就直接电话我。”

那人走后。先生对身边的人说:“交代下去,接下去这段时间,都给我凛起精神来。能不能把这件事弄一个水落石出,就在此一举……”

“是……”

“对了,佟漾和佟六福的dna,有结果了么?”

先生问。

“正想和你说这件事。结果显示,佟漾和佟六福并非是父女关系。”

先生的眼沉了沉:“也就是说佟漾,根本就不是佟漾……嗯,你等一下,再拿这个去验……”

他转身,从保险箱里取出一牛皮袋递上。

“这是什么?”

“佟漾儿子的胎发,还有钟缇儿子的头盖骨。都和佟漾验一下……我要尽快知道答案。”

手下微微惊了一下,而后应了一声:

“是!”

……

另一处。

有人向他的上级汇报了上去:

“报告:中心医院医疗系统内,再次出现资料被篡改现象。”

闻报的人——辰况从沙袋前抬起头,浓眉直皱:

“哪个家伙干的?”

“目前还不清楚!”

“查……”

“是!”

“篡改什么了?”

“佟大少的骨髓检测报告……您看看……”

辰况抓过来看了一眼,问:

“原始报告呢?”

“已被人毁掉!”

辰况眯眼想了想,抹了一头的汗水,叫了一声:

“阿河,手机!”

阿河急忙过来把手机递上。

辰况才拨了一个号码,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你这是想打给谁?”

是爷爷辰万年从外头进来。

他答:

“谨之!”

“别打!”

辰万年走了过来,把手机给一把捞了过去。

辰况挑了一下眉,不明白爷爷为什么阻止!

“隔山观虎斗!别掺进去。”

“爷爷!”

“你这一打,就会暴露很多事。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必须旁观,这样,才能看得分明,拎得清楚。阿况,想要这一团乱麻理清楚,就得听我的……”

“爷爷,这里头的问题大的很,我怕谨之会吃亏!”

辰况坐到边上,取了一块雪白的毛巾擦了擦脸,抹掉了身上那一层层冒出来的,如同珍珠似的缀在肌肤上的汗珠子,那身材是极其魁梧而有型的。

“佟家那小子,贼精贼精的,吃不了亏。真要是能让他吃亏,他回敬起来,也够力道。我们别插手……要不然,恐怕会一起陷进去……”

辰万年手上拿着一只烟斗,坐到孙子身边,眯着一双精明的眼珠子,说:

“还有一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妈跟佟家提亲,佟家拒绝了……”

“嗯,这事,妈有跟我提……辰檠是不是?有点胡闹。不合适。就算谨之他家同意,我也反对。”

辰况扔下毛巾,喝了一口茶,一脸的难以苟同。

“那老四呢?”

“更不合适。还在读书,整个心性都没定下来呢……那小子,再磨个四五年,或者能成气候……”

辰万年用烟斗一指:“有磨合,才能有感情……”

“不行!佟家那孩子犯不着非得走联姻这条道儿……”

辰况的态度很明确。

辰万年凝神一想,摇头:“难。信不信,不管是霍家还是顾家,都对她虎视耽耽着。咱家辰家要是不出手,这孩子早晚落到那两家手上。”

一顿,又补充了一句:“顾家那个叫什么顾惟的,最近不是放下手上所有事儿,一心门思绕着那丫头转吗?顾家这是铁了心的想把佟蕾弄进自家门的。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好好考虑这事,到最后,辰佟两家的关系,会不尴不尬……”

这话,令辰况蹙紧了眉,这底下的连带着什么利益,他自是清楚的。

“行了,我问问老四怎么想的,老四肯,我就跟谨之提……老四要是没那意思,咱别强求……”

“这就对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感情这东西,可以慢慢培养的……老四不像你这么死心眼……你是最死板的,都这么多年了,还没走出来……阿况啊,听爷爷的……放过自己吧……喂,你这孩子……唉……”

提到过去那些事,辰况听不下去,套了一件衣裳,往外去,只留老头留在原地叹息。

这世上,唯情字最能伤人。

辰万年,这个曾经的空军总司令,怎么也没想到后来娶了佟蕾的人,不是他家老四,而是他家老大——辰况。

当然,那是很后来的事了!

几天之后,佟庭烽拿着几份血检资料找上了宁重,很直接的问了一句:

“血型配不上,爸,宁敏不是你和妈的亲生女儿么?”

待续!

2012年2月9日,周四,清晨八点,医院门诊大厅内,前来挂号的病人还不算特别的多,正在排队的人,看到了这样一幕:

一个英俊很有气质的男人,挽着一个美丽的女人,排在第一个挂号窗口前,男人时不时低头瞅着女人,嘴角带笑,女人弯着唇,紧紧依偎在男人身边,双眸发着亮得璀璨的光华。看上去很恩爱。应该是一对新婚夫妻吨。

每个人,对于美丽,都怀揣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的欣赏;对于恩爱,都有向往级。

当美丽和恩爱出现在同一对男女身上,目光情不自禁就会追随过去,唇角会因此而上扬,会惊叹,会感慨:爱情还是存在的。

排在这对男女身后的是一个中年妇女。

她正微笑,看着面前那位穿着紫色长风衣的漂亮女人,突然凑过头往男人耳边低低笑侃了一句:

“哎,你的手心,都是汗。怎么比我还要紧张啊……”

男人伸出食指,在她额头轻轻弹了一下,吐出两个字:

“淘气!”

那举动,充满了疼爱之意。

女人捂了捂额头,单眼眨了一下,扑哧笑了。

那一笑,明亮而喜悦,一双眼,就像被阳光照的闪闪发光的宝石。

男人似乎也被女人的笑迷住了眼,手臂一圈,把女人搂紧,旁若无人的在女人耳边说:

“虽然不是第一次当爸爸,但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当准爸爸的滋味。哎,这种滋味好奇妙……”

他在她耳边窃窃私语,说话时,眉轻扬,周身洋溢着幸福的光芒。

中年妇人听着把嘴上的笑拉得很更加明显了。

轮到时,男人彬彬有礼的低低的对着窗口前的工作人员说了一句:

“妇产科专家门诊,我挂怀秀怀医师的号!谢谢。”

“不好意思,怀医师的号都得提早十天网上预约!今天的名额已满……要不,我给您换别的专家的号……”

“我只挂怀医师的号。这个号,是和怀医师口头预约过的。你可以打个电话问一下。”

“请稍等。”

工作人员打了一个电话,终于给挂了号。

等他们取了病历和就诊卡离开时,人们开始嘀嘀咕咕的议论起来。

“看来是检查有没有怀孕的……”

那中年妇女说。

边上另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大伯赞了一句:

“这个男人还真是俊……女的也标致……”

身后,一个白领模样的年轻女人接道:

“我怎么觉得这个男人有点眼熟啊……”

“对啊对啊,之前我在财经杂志上看到过一个人,和他长的很像啊……那个人叫什么来了?让我想想……”

“巴城的商业钜子佟庭烽是不是?”

“对对对,就是他……你也看到那本杂志了啊……”

“瞄过一眼……”

“是不是很像?”

“可不是,真是有点像啊!这位典型的就是山寨版的佟大少啊……”

“嘿,刚刚,我真该把他们拍下来对比对比……”

“是啊是啊……”

这些人哪里知道刚刚这位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人,根本就不是山寨版的,而是不折不扣佟大少本人啊……

佟庭烽和宁敏当然听不到那些议论,就当众人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他们已踏进了专家门诊室。

这位专家名叫怀秀,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产科主任医师,在琼城名声响当当。如今,她每天就接诊六位患者。

挂号前,佟庭烽让陈祟找了关系,要不然想临时挂上她的号,还真是一件难事。

怀秀医师的就诊室,挺大。

看到这对夫妻走进来时,怀医师眼前突然就一亮,瞅了瞅这漂亮的女人,又定定的睇了佟庭烽几眼,无他,眼

熟的很,总觉得这个气宇轩昂的男人,身上流露着与众不同的气息。

她一边在脑海里琢磨着这位长得和哪位名人有点像,一边含笑问宁敏:

“想看什么?”

宁敏坐下,低低说:“月经停了十几天了,想查一查看……”

怀医师笑着点头,又问:上月月经是什么时候来的?一般几天干净?上个月有没有同房?

宁敏一一回答了。

怀医生开了单子,什么尿检、b超、血检……说检查完了再过来。

佟庭烽和宁敏就像寻常夫妻那样,把这些该检查的步骤一一作了检查。中心医院的医资力量比较强,就诊压力不大,等候的过程并不长久,花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宁敏把该检查的都检查完了,拉着丈夫一齐回了门诊室。

怀医生通过电脑把这些单子的报告单一一打印出来,一看,笑道:

“恭喜,根检查结果显示,你已经怀孕七周。胎儿目前一切正常,母亲身体状况良好,以后只要定时做好产检就行。不过,接下去这一个月,有几件事是必须注意的……”

怀医生看到男人的眼底闪烁起了喜悦之光,双手稳稳的扶着妻子的双肩,一副无比珍视的模样,很显然,女人肚子里的宝宝是男人梦寐以求的珍宝,但他很内敛,只微微一笑,然后用一种很沉稳的语气接上了话:

“什么事?”

“怀孕前三个月,夫妻之间的亲密生活,得停下来了。等过了三个月,孩子发育正常,母体也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才能适当有一些性~生活……想生下一个健康的宝宝,这些福利,作为准爸爸,必须有所牺牲……”

怀医生语带调侃,人家是一个很有医德和医品的好大夫。

宁敏听着,一下涨红了脸,觉得难为情啊!

佟庭烽则静默一笑:“这个是必须的。多谢怀医生提醒。”

“那就好。回去吧!好好照看着,两位条件这么好,以后,宝宝生下来肯定会很聪明很漂亮。”

怀医师唰唰唰在病历卡上写着就诊结果。

佟庭烽抚了抚妻子的头发,突然想到什么,说道:

“怀医师,之前,我曾听我七叔提过,首都中心医院的怀秀医师在妇产科方面,有着非同凡响的成就。不管是临床,还是在学术上,都是杰出的人才,如果我想请怀医师从今天起负责我太太的产检以及接生工作,不知道您能不能接这个case?”

怀医师停下了正在疾书的笔,抬头,好奇的问:

“不知道你七叔是哪位?”

刚刚她接到了丈夫的电话,让她今天多接诊一个名叫宁敏的人,却还不清楚这个人是什么门道,竟能让她家那口子来吹枕边风了。

“巴城佟耀竣!“

怀医师立即瞪直眼,站起,拍了拍额头,惊讶而叫:

“怪不得我觉得这张脸怎么这么熟悉呢?原来你是巴城的佟家大少,怪不得……怪不得……唉,恕我眼拙啊,平常不怎么看财经,对于专业之外的人或事儿,太不心上了……”

宁敏的产科医生就这么敲定了下来。

佟庭烽又向怀医师细细问了一些有关孕期该注意的事项,有些记不住,他还特意存进了手机,那个认真,令怀医师微微直笑,对宁敏说:

“佟太真是好福气啊!”

离开时,佟庭烽牵着宁敏,嘴角弯弯的,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宁敏也在抿嘴轻笑:“恭喜啊,佟先生,终于如愿以偿了!”

佟庭烽捏了捏她的脸蛋:“可不是……真得好好庆贺一下。之前,我还在想啊,我有那么努力,你要是再没有好消息传出来,佟先生我就得跑医院来检查精子的质量问题了。还好,佟太太用实际成果让我重提了男人的自信!”

这话令宁敏扑哧再度笑了,双眼含羞带喜的,唇是红艳艳的,真是美啊。

他看着心弦一紧,带着她急走了几步,将她拉到了比较隐蔽的一角,藏在了一颗散尾竹后,一手扶着她的背,以胳膊肘扣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

他那么一捞,她的双手本能的圈住了他的腰,

抬头时,那唇欺了下来,咬住了她的,继而探进来,狠狠的吮着她的舌,侵占着她的嘴——

他用最直接的行动来表达起此刻心头最热烈的喜悦。

一吻罢,在喘息换气的时候,这男人又在她额头,深深印下一吻,一边还在那里抱怨:

“坏丫头……怎么没一早告诉我……现在我想想都有点后怕呢……你该跟我说的……要不然我怎么知道克制……”

他屈手指扣她的额头,哪舍得重敲,只轻轻的像征性的敲了一下:

“不行,我得打电话给妈,让妈过来一趟,另外,再给你配个营养师……”

他放开,有点情绪失常的想打电话。

宁敏连忙阻止:“别闹腾了。你妈刚回了巴城,你让她来回的赶,合适么?我也不需要营养师,做菜什么的,我都在行,要不然,还有我妈在照看我呢……哎,佟庭烽,你别神经兮兮的好不好……我好着呢……”

佟庭烽笑,紧紧抱着女人:“好好好,暂时都听你的。”

从小到大,他的生活,能让他觉得快乐的事儿,一直就少,能让他激动的心潮澎湃的,那更是少之又少。

从小到大,他是佟家长孙,身上担着祖父的期望,担着舅父和父亲的血海深仇,担着照看母亲和妹妹的责任。

从小到大,他有计划的过着每一天,平静,紧张,日复一日,波澜不惊,也没什么乐趣。事业上再大的成就,也填不满他心灵上的空白。

而她的出现,白纸似的世界被她描绘出了各种颜色,他也因此而尝到了各种以前从来没有领略过的滋味:患得患失,着迷,嫉妒,失意,彷徨,喜悦……

如今,她又带给了他另一种经验:准爸爸所特有的情绪——紧张。

宁敏温柔而笑,环抱着男人,一起分享着这样一种简单的快乐——想到七年前,她怀晚晚时所承受的那些心酸,现在的她,被男人当作宝似的呵在手心,这滋味,岂是幸福两字可以来概括的。

两个人正相拥,手机响了起来,是宁敏的。

从小包里摸出一看,她的眉,紧接着一皱,轻声说:

“是霍启航……”

佟庭烽扶着她的腰,好心情并没有因此而被破坏掉,说:

“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