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忠孝劫持,一个为爱奋不顾身

“莫尧之,我他妈警告你,要是小歌出半点意外,我马上和你就一拍两散……你会得到的只可能是我肚子里那块死肉……”

音质不是很清楚,但又凶又狠的语气,充满威胁感,他是有听出来的。

电话就此被切断。

听得话筒内那嘟嘟嘟的声音,佟庭烽脑子里一片乱哄哄。

那个女人是谁?

那女人嘴里的小歌又是谁?

阿灿说太太是主动上了他们的车的,之后,车子就毫无预兆的开走了。

他闯了几个红灯才追上,最后老远看到太太从车上下来,狂奔而去,紧接着从车上追下一短发女子,莫尧之想追,短发女子突然就从外衣口袋摸出一把枪,对准莫尧之……莫尧之举手眼睁睁看着女人往太太奔走去的方向而去,之后,车祸发生,短发女人狂追不到,被莫尧之拽回,打晕,塞进车里……

电话里这个女人,会不会就是那个短发女人?

难道小羽毛的名字里有个歌字?

他捏了捏眉心。

边上,汪以涵歪着头看了看,露出诧异之色:

“谨之,出什么事了?你太太怎么了?”

他和那郢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二人认得他这么多年来,早已见惯他那张静如止水的脸孔,生意场上,无论面对如何竞争强大的对手,他都没有露出过紧张之色。就好像诡谲多变的商场,从来就是他的天下,但凡他锁定的目标,没有拿不下来的时候。那份自信,那份善于把握时机的心思,令同样出色的他们打心眼里佩服。

可这一刻,他居然动了情绪。

佟庭烽早已娶妻,作为挚交,他们清楚,但,六年以来,他们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位佟太的真容。

想当年,在闻知这个消息之后,那郢曾提议他把太太带出来,好让他们认识一下。

与任何人来说,结婚,都是人生当中头等大事。

佟庭烽却淡淡拒绝了:“不必。若有朝一日,我心有所独衷。再和你们分享登科之喜。”

之后,他们再没有提佟太。

因为,他们清楚,这段婚姻非他所愿,是以,佟太被深藏闺阁,从不露脸于媒体,几乎无人识其容。

而他们也从未刻意去了解。

时隔六年,他们却听到好友在他们面前用一种严重的语气

警告莫尧之。

“她被人梆架了。”

那郢一怔,出于敏感的政治嗅觉,他感觉到了一种不同寻常:“莫氏干的吗?”

“我想,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要不要报警……”

汪以涵问。

“不能报!”

汪以涵和那郢面面相觑,感觉情况有点古怪。

“回头再跟你们解释!”

佟庭烽第一时间打开了手机定位系统,还好,今天离开时给了她一部手机,要不然,他往哪里去找。

很快,位置确定了下来,那丫头现在一辆车里,正走长安街往南去。

“需要我们帮忙吗?”

汪以涵看了看他的手机上那移动的光点问。

“你有带人出来么!”

“有!”

“几人!”

“八个!”

“八个?怎带这么多?”

“前番惹了事。带着保险!”

佟庭烽没有细问惹了什么事,只道:

“我来不及回去调人了,借你的人用一下。”

“没问题!”

一个小时之后,汪以涵和那郢终于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佟太,然后一眼被惊懵,被石化。

这二人都已经三十来岁,他们生平见过女人无数,可从没见过像这样的——凌空一脚,踢翻一个大男人,翻身一拳,将人打飞三丈远,看上去很单薄的人,却有着强大的爆发力,令人不觉啧啧惊怪:

这哪是女人,根本就是战斗机啊!

其实最最让人乍舌的并不是这女人如何了得,在打斗过程中,如何如何让人觉得惊艳,而是他们的友人——佟大少的反应,飞也似的蹿上去,就把两个想要偷袭这个女人的男人打飞在地,将其护到了怀里——

这一幕,再度令这两个大男人目瞪口呆,差点下巴掉地上:

佟家大少什么时候懂得怜香惜玉了?

怜的还是他家那位被冷落了六年的娇妻?

这是天上要下红雨的节奏吗?

待续!

明天一万字更!

杨开深信:这世上,没有绝对冷酷无情的人。每个人的生命中,总有那么一两个人,会令你柔软唇角,弯下眉,温温以待。当那个人,受到伤害,再如何自持稳重,总难免失态。

杨开突然有点担心,霍少未来的政治生涯,会因为这个女人而尽毁。权位上的人,最最忌讳的就是为女人冲昏头脑。很显然,霍少对那女人用的心,已经很深重吨。

“啪!级”

那边莫臣之也赤红了眼,将两个铁球重重啪了一下桌面,凑过脸也吼了起来:

“我他妈只知道一件事,六年前,是叫这个叫宁笙歌的女人带着那该死的猎风队杀死了我三个好兄弟的。这个仇,我若不报,我莫臣之就枉姓莫……霍启航,我说过,我会让你追悔莫及,我会让你付出代价……他们死的有多惨烈,我就加倍还敬给。事到如今,猎风组其他人已经都漂亮解决,就剩下那个形如丧家之犬的贱货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忽往后闲闲一靠,还扯出了一抹笑:

“不过,说真的,她还真是难缠,滑溜的就像泥鳅似的,这份打不死的能耐,叫我也佩服,可惜,她遇到的是我。瞧见没,她再怎么逃,都没用,她欠了我命,就得拿命来偿……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就是她的下场……而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活受罪……”

他哈哈大笑,前俯后仰,巨大的视频早切回了他那已经被仇恨扭曲的脸孔。

霍启航呢,沉着一张脸,狠狠咬着牙,恨不能将视频中这张脸孔给揪出来,打个稀八烂。

可惜,不能。

所以,他不会在这人面前失态。

失态,是一种示弱的表现。

他深呼吸,极度按捺着,绝不和这个失去人性的魔鬼叫板。

可屏幕上的莫臣之再度扯开了那口雪白的牙叫嚣起来:

“哎哟,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抓住你女人的那几个兄弟,貌似很久没有开荤了。你的女人,除了性子烈了一些,长的倒真是不赖,要相貌有相貌,有身材有身材,临死之前,她应该还有一个挺好的用处。哎,到时,我让他们给你寄点视频……一定很精彩……哈哈哈……我会让他们在网上公布公布,第一少的女人大战n男……那一定会很火爆的……”

他飞了一个吻,放肆的笑着,视频就此跳掉。

“砰!”

桌上的烟灰缸飞了出去,砸在了那屏幕上,上头顿时生出裂痕——

莫臣之的最后几句话,成功惹怒了他。

边上,杨开满脸震惊,原来宁倾晚的母亲居然就是猎风组的组长。怪不得九月,霍少曾亲往竺国参加了事后的营救行动。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到霍少的眼底喷发着无法掩饰的怒容,连忙上道劝:

“霍少,莫臣之很狡猾,他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就是想要打乱您的计划,刚刚那个视频,我们也不能确定就宁队,您千万要冷静。万万不能中了他的诡计。”

霍启航哪能不懂这是计策,但他还是成功的撩拨到了他。

每个人心上都有软肋。而宁敏正是他的死穴。

九月,他一道命令,断了她的生机。

四个月来,他一直在苦苦煎熬。

一个人忍耐力,终有限,而他已经熬到几近崩溃的边缘。

“通知下去,马上准备专机。我要直飞巴城。”

霍启航闭了闭眼,吩咐下来,语气不容置疑。

“可是,今晚,您还要参加一个宴会……夫人千交代万交代,您怎么能离开……”

杨开露出为难之色。

霍启航侧眸,立即冰冷递上一目:

“你到底是我的特助,还是我母亲的特助。如果你觉是听命我母亲的命令行事才是正确的,那明天开始,你就不必在我面前走动。我这里养不起不听指挥的下属!”

轻飘飘的一句,带着满满厉色。

杨开生生闭了嘴,半晌后,却又沉沉的迸出一句,态度不卑不亢:

“忠言逆耳利用行。霍少,

您若觉得我不好使唤,我立马走人。我清楚我的身份,但霍少,您也应该为您的江山作打算。如果您觉得凡事顺着您的手下才是好部属。作为一个下属,不能对当前事件说出自己的看法,而只能一味的盲应顺从。行。像这样的人,我也不想再跟。我杨开并不穷这口饭吃。”

但凡能留在霍启航身边的人,都有自己的本事和骄傲——郝军是,杨开也是。

一个成功的领导者身边,总会有几个成功的部下,在为鞍前马后,鞠躬尽瘁。

霍启航哪能不清楚这其中的道理。

他抬头冷冷瞪着这个和自己扛上的手下,刚要说话,杨开手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通听罢,脸色大变,早忘了之前的口角之争,挂断后马上汇报道:

“不好,霍老病危……院方通知霍氏所有子孙到场……可能,就在这几个小时了……”

霍启航的眉,一下皱起:

“怎么这么巧?”

“很显然,莫臣之对琼城发生的事,了如直掌,这个电话,他是故意选在这个时候打过来的,用意显而易见。霍少,找宁小姐的事,还是缓缓……现在这种情况,您绝对不能离开,就算你去了巴城,一时也没办法把人救出来……反而会误了这里的大事……”

霍启航哪能不知,他大步往外而去,咬牙道:

“先去医院看看情况再说!”

前去医院的他,心情无比的纠结:一边是疼爱他的祖父,一边是他深爱的女人,九月,他为了亲情,为了国家,不得不放弃爱人,为此,他生不如死;新年第一个月,他又要面临这样一种选择:做一个不孝的人,远去别城寻找爱人;或留下,承受心的煎熬,等待一个痛苦的结果。

他多么希望祖父可以再撑几天,可惜,命运就是这么的残忍,他到底没有如愿的离京,因为国丧——

第一家族第一首相霍建国,于这一天晚上,病世,享年八十九岁,由于病因是突发性脑溢血,霍建国没有确定下任首相人选以供候选,由霍氏当政了八十年的东艾国,不得不遵循旧制,以国民大选来确定新一任首相人选。平静多年的艾国即将面临一场格局大变。

佟庭烽接到保镖阿灿电话时,正在雍和公馆和两个关系达笃的朋友说话,他们都刚从国外回来。

一个叫汪以涵,西区第一州长门州第一钢铁财团的四公子,外人被之为铁少爷,在西部那是一方贵绅。

汪家,和三大政治家族之一的辰家有姻亲关系,辰家长房夫人是他的姨娘,未婚,身材很高,有一九米,今年三十,西北人的码子,又魁梧又高大,铁一般的硬实,此人的气质,完全不同于佟庭烽那种儒雅尊贵。

多年前,佟庭烽和这位汪以涵打过一架,个头高人一等的汪以涵,一直是西部一霸,那一回,佟庭烽去长门州西甸市谈生意,抢了汪以涵一房地产商朋友的大单子,几乎垄断了当地市场。

那朋友找汪以涵诉苦,汪以涵觉得佟家跑到他家的地盘上搅和,让他很没有面子,就去找佟庭烽麻烦。他在西甸市望江楼上开了一桌鸿门宴,请佟庭烽单身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