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颔首,靠在他身上,任由他抱着自己,拉着绳索向下面降落。
如今,她只想紧紧抓牢他的手,已经没有多余的同情心再去同情任何人了。
下面,有好几扇冰门,到底哪一扇门能最终抵达目的地——又是一道选择题。
透过这些透明的冰,仿佛隔着美丽的水晶看前面的风景,美不胜收。
可是,透过这些透明的冰墙,她并没有看到闪烁的光芒……不是说是宝藏吗?按理说,宝藏无外乎一些金子珠宝什么,这些不是一般都会闪闪发光的吗?
她犹在发怔,他已是握着她的手,推开了面前那扇沉重的冰门。
一股幽寒凛冽之气直袭而来,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抱着双臂哆哆嗦嗦。
夜殇回头看了她一眼,二话不说,把自己身上的貂裘解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叶姮忙推拒,“你身上本就穿得单薄,又伤口未愈,不能受冷的!”
他笑道:“阿姮,你忘了,我在这里待了一年半。”
她不解,正待细问,他已是率先向前走去。
心里怀着疑惑,慢慢跟上去,可很快她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这里,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她随着他,一点点往深处走,环视着周围,愈发的觉得似在哪里见过。
琢磨了一下他方才说的话,脑海一道白光闪过,她只觉浑身一冷,“这里是……将你最后一魄困在这儿的寒窖?”
他回过身,握住她的手,“终于想起来了?”
她说不出话来,只觉周身遍体的冷。
怎么会这样?那个不是梦境吗?怎么会是……真实存在的?
困住他一魄的寒窖,便是宝藏的隐身之所?
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可又一时想不通,忍不住抬头问他:“这到底是……”
还未说完,他已拉着她拐进了其中的一个冰室。
里面寒气缭绕,仿若天际浓厚的烟云。
混混沌沌地,不知走了多久,面前的路越来越窄,越来越奇怪。
“滴答、滴答……”
耳边的滴水声越来越大,她从他的怀里探出头来,发现前面的路似有幽幽的白光发出。
“这里是哪里?”
“看到了吗?前面,有一块石碑。”他轻声解释,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叶姮闻言,忙向前看,发现在那股幽幽的白光透射的地方,正是那块石碑所竖立的地方。
仿若一间屋子的天窗,墙壁上有一个碗口大的圆孔,透过圆孔,可看到阴霾遍布的天空。
“放我下来吧。”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依言将她放了下来。
他们牵着手向那块石碑走去,那是一块最简单不过的石碑,可相比较她在这个洞窟所看到的那些石碑,却又是不一样的。上面没有如前面那般雕刻着字,整个碑面湿漉漉的,长满了青苔。
她抬头看了看上面,发现头顶的天花板有水渍从细缝渗出,汇成水滴,滴落在石碑上。
方才的滴水声,就是从这儿发出来的。
只是,这里为何会有水?
“这里,会不会就是宝藏的隐身之处?”她回头看他。
夜殇勾唇,“打开看看,不就行了?”
言罢,拉她往后退了两步,骤然发力,猛烈的罡风犹如惊涛骇浪般从他的掌心推陈出去,直击中石碑后面那堵石墙。
天惊地动的刹那,似有什么东西轰然坍塌,并有一股强烈的白光从后门直射了过来。
叶姮下意识抬臂挡了挡,待眼睛适应了这强光之后,这才慢慢放下手,往破墙后面望去。
满天地的白色,天空是白色的,地上的雪亦是白色的。
他们,出来了?
她犹在吃惊,夜殇已是牵着她,缓步向外面走去。
走出去之后,她才发现他们并不是从之前看到的洞窟出口出来的,这满天地白色,只有这一个出口。
踩上软软的雪地,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