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你妹,你全家才寂寞咧!
抱着她的冷鹤霖浑身陡然一僵,仿佛感受到了他周身弥漫开来的悲哀气息,躺在他怀里的叶姮顿时一阵心灰意冷。圈圈个叉叉,还真的是无药可解的剧毒,就连冷鹤霖都没法子解,看来她这回真的要两腿一蹬重新回阴曹地府报到了。而且从宛衣刚刚情绪崩溃的程度来看,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给她痛快,她最后不会眼斜嘴歪肠穿肚烂死得难受又难看吧?
“唔——”
一声痛极的闷哼,就在这时猛地传来,紧接着,便是什么东西砸落在水上的扑通声响。
冷鹤霖浑身一抖,目光一片沉痛。
叶姮努力撑起脑袋往前一探,看到宛衣倒在前面浅浅的湖水上,胸口上插着一把黑色的短箭,俨然已经断气。
只是,嘴角却带着浅浅的微笑,似是解脱,又似自豪。
真诡异,为什么会自豪呢?难道就因为给她下了个叫寂寞的剧毒,临死前还能拉上了一个垫背的?
回眸扫了一眼不知何时已经站到她一旁的苏立修,那把还未来得及收回袖中的袖箭,在清冷月光的映衬下,寒光冽冽,显得格外的阴郁。
他倒是将袖箭的作用,发挥得淋漓尽致!
叶姮轻叹了一口气,抬眸望着头顶冷鹤霖俊朗悲怆的脸蛋,引开他的注意力,“你跟我说实话,我是不是要死了?”
!!
“于韩先生自然无关痛痒。可是,于公子,于将军……真的也是无关痛痒吗?”
咦咦,她是不是说错,将苏大将军遛错圈了?苏立修应该属于韩浮竹那一个落井下石的圈子才对吧。
叶姮正待善意提醒一下宛衣,冷鹤霖已是紧张地开口:“宛衣,你……你别伤害她!”
宛衣手一抖,横在她脖子上的匕首无意识地划破了她的肌肤,一条细细的血痕骤然清晰可见。
叶姮都已经感觉到脖子一阵辣痛了,那拿刀子的主子却还一点也没有察觉,开始沉浸在自个儿的悲春伤秋怨人忧天当中,沙哑地哽咽着,“公子的意思是,哪怕是让宛衣乖乖伏诛,也不要让她受到半分的委屈吗?”
然而此刻,冷鹤霖所有的注意力全被叶姮脖子上的那抹殷红吸引了,声音不自觉地轻颤,“宛衣,你注意着点,你割伤她了……”
“公子,您为何要如此着急她?难道,在您的眼里,就一点也看不到宛衣吗?宛衣喜欢您,从三年前便喜欢了,真的好喜欢的……为何您看不到宛衣对您的情意呢?她一点也不在意公子,随意糟蹋公子对她的心意,她有什么好?她到底有什么好?”宛衣的情绪开始崩溃,嘶声痛哭起来。
叶姮满脸黑线,这崩溃就崩溃吧,拿刀子的手能别老这么抖么?再这样下去,她喉咙不保了!
感觉到脖子上的血越来越多,甚至衣襟都濡染得一片粘稠,湿哒哒地黏在她的锁骨上,刺鼻的血腥味冲入鼻息间,她开始感到一阵阵晕眩缠上来。
应该是失血太多的缘故。
苏立修盯着叶姮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深暗的黑眸终于闪过一丝慌色,幽寒的声音就跟掉冰渣子似的,“你把她放了,我答应你,饶你一条性命。”
韩浮竹两道眉毛顿时纠结成两条毛毛虫,“将军!”
冷鹤霖在旁急声劝道:“宛衣,你听见没有?将军答应不杀你了,你快把刀子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