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愉急了,紧走两步试图去触碰他,然而她的手才触到光圈,那光圈便破掉了,夜椛的身影也消失了。
“夜椛!夜椛!”
舒愉急忙收回手,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夜椛是把空间进行了叠加才出现到她面前的,很耗灵力。她却因为秋林失态的坏了他的阵法。这回一别,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
夜椛自然是不用她担心的,但她想从他口里知道秋林的命运啊!他所说有的被诅咒是什么意思?难道秋林这辈子还是不得善终?
“老婆,你在干什么?”
江铭推门进来,便看到舒愉怔怔的看着空气,满面泪痕,把他吓了一跳。
“我……”舒愉咬咬唇,心中迟疑不定:他听到了多少?
“老婆,是不是我吓到你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江铭愧疚的看着她。他刚吃完生日蛋糕,整个人都甜蜜蜜的,正想思索着要用怎样的方法来“更进一步”,听到卧室里有异样的声音,他赶过来却被她古怪的神色弄得心神不宁。不得她的同意直接不敢再靠近。
花花公子江铭,曾经历生死无数,却在她面前胆怯。
她吓到他了吧?她在心中苦笑,勉强扬扬唇:“没关系,是我反应过度了。我没想到过样快……”
“是有些快了。”江铭松口气,走过来抬手为她拭去泪痕,语气温柔似水,“我不会勉强你的,我能等。”
“恩。”舒愉垂下头,苍白的脸终于泛起几许红晕。
在这个时代,同居啊未婚先孕啊乃至同性恋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像江铭这样的金钻极青年从来都不会缺女人,只在于他想不想。但他却说他愿意等。舒愉有些感动,如果他真的是夜椛所说的,她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她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尝试一下。
总不能一直让他等,一直让夜椛担心吧?
或许,他真的能帮助她摆脱阴影,自此和秋林相忘于江湖。
想到这里,她忽然抬起头,给他一记明媚的笑。
笑容暖暖,吹皱一池春水。她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唇……
跑回房间砰的关上门,舒愉背靠着门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脸色苍白如纸,眼底满是惊恐之色。
好半天她的气息才平稳下来。
爱情来了就来了,做情侣有情侣的亲蜜,做夫妻有夫妻的义务。应顺期自然。可是她……
原来自己是如此脆弱。
她忽然哭了出来,捂着嘴顺着门板滑下去,蹲坐在地上,双肩不停的耸动。
用尽一生的阳光,还是无法驱走心中的恐惧吗?
已经换了时空,换了年岁,甚至还特意念了一段时间的心理学,为什么还是这样?
难道她永远都摆脱不了十年前的恶梦了吗?
泪如雨下,模糊了视线,坚强了十年的心第一次脆弱下来,她捂着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十年,她再一次哭得如此伤心。十年前尚有青鸾姑姑的怀抱可依,如今她却只能一个人默默的承受……
胸前的水晶坠子忽然热了起来,稍后一道银光自坠子里闪出,在她的身前形成一个淡淡的银色光圈,光圈里十六岁的少年穿着古欧风格的白色长袍,衣襟上绣着金色的繁复共纹,一头浓密的黑发上戴着钻石王冠,如画的眉目已经有了王者的风范。
舒愉抬起头,看着光圈里的少年,泪落得更凶了:“夜椛……”
“为什么伤心?”夜椛轻声问,好看的眉微拧着。
“夜椛,我想母后了……”舒愉哽咽着低声说,“我,还是害怕……”
夜椛的眉又拧了拧:“还没有摆脱当年的阴影吗?”
“恩。”舒愉点了点头,慢慢站起来,背靠着门看着光圈里的少年。在现代的这十年,夜椛偶尔会出现,隔着光圈看一看她,替她出谋划策排忧解难。身为百龙之王,纵然隔了时空,他亦能为她竭尽所能,独独不能替她去痛。
“你不相信他吗?”夜椛轻声问。显然他已经知道了她和江铭的事。
“我不知道……”舒愉摇摇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夜椛,“夜椛,你告诉我,他就是我命定的那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