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第418章 、发现真相

一时间,悲愤交加,她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撕心裂肺的吼叫起来:“嗷呜——”

天地间回荡着悲怆的狐声,惊动了刚刚躺下的舒夜。

每次取血都会惊动血蚕,这东西都会在他身体里一阵折腾,刚才在欢欢的房间他一直强忍着痛苦,如今回到自己房间那痛便再也掩不住,痛得他在床上缩成一团。

然而,所有的痛都在听到这一声狐鸣时停止了。

他下床掀开大帐,极目望去。

不远处的山峰巅,雪狐还保持着仰头悲鸣的姿势。他的心然就空了一下,下意识的想把它抱回来。

这小东西是因为他赶它,所以伤心了吗?哎哎,怎么跟孩子似的需要哄着啊!舒夜哭笑不得,召来夜风:“去把花花抱回来!”

夜风狐疑的看了一眼山顶上的雪狐,飞身掠去。

这狐狸怎么伤心成这样?夜风皱着眉低声叫:“花花?”

花未央转过身来看着夜风,哭过之后狐狸眼湿漉漉的十分惹人怜爱。

夜风的心一下就软了,柔声问:“花花,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呜呜……”

泪再度决堤。是老天在欺负她,怎么办?能欺负回去么?呜呜,完全是痴人做梦!别说欺负回去了,能告个饶给她个解脱都没门!

一只……会流泪的狐狸。

夜风被吓了一跳:“那个,皇上让我带你回去……”话未说完,他忽然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真是,他和一狐狸说什么呢!直接抱起走不就行了?

“呜呜……”

花未央低鸣两声,她现在心里既痛又乱,很想静静的呆一会儿。

夜风忽然觉得心虚,陪着笑脸半弯下腰:“是不是皇上骂你了,不难过不难过,皇上这会儿在下面等着你呢!”

哎哎,真是越混越回去了,竟然在一只狐狸面前感觉势微。

从高处往下俯视,果然看到舒夜站在冷风中等待。他现在那么虚弱,怎么能久站吹风呢?心里一紧,它直接跳到夜风肩膀上,并用前爪拍拍他,示意他快走。

夜风松了口气,带着它御风而下,转瞬就来到舒夜跟前:“皇上,花花回来了。”

这个时候很想扑到他怀里,可又担心他的身体,花未央犹豫了两秒,跳到地上自顾自的往大帐里跑。

“还真是生气,跟孩子似的。”夜风笑着摇摇头,“皇上,回去休息吧,我在外面守着。”

“恩。”舒夜亦折回大帐,看到雪狐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他好笑的摇摇头,亦上床睡觉。

奇怪的是,经雪狐这一闹,血蚕竟然不再抓磨他。这几个月取血以来,他睡得最安稳的一夜。

他不知道,在他入睡以后,花未央又睁开了眼睛,两只前爪抓着床沿成站立姿势,就这样悲喜交加的看着他,怎么看也看不够……

夜,有生之年能与你相守,我花未央已不负此生!

若她真不能变回去了,就死心当个宠物吧!至于他,却不能让他一直这样痛苦,他应该有完整的人生。比如新的女人,新的感情……

“谁?”西门翊急忙问,“你不要再说隐意,我已经在找他了,不过找到了也没多少意思,他是大梁的国师,不一定会帮我们。”

“白芷。”青鸾笃定的吐出两个字。白芷能与野兽心意相通,或许她能有办法!

西门翊瞬间失了兴趣:“老婆,你这就是有点儿那什么了。花未央虽然变成了雪狐,但她有人的思想人的智商,她能与你交流。若是有办法,她会不告诉你?”

青鸾鄙夷的瞪了他一眼:“所以说你孤陋寡文!丛渊梵音是从第三时空来的,白芷能驭兽也是他教的,我现在在想,如果找到梵音,他会不会有办法?”

越说越远了……

西门翊最恨她提第三时空的事情,要不是那该死的第三时空,她能睡三年不醒吗?

“得得得,打住!我送你去找白芷!”

“那是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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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到了月圆之日,这一天舒夜早早就回来了,罕见的没有去见女儿,而是独自一人进了大帐。

花未央觉得奇怪,正想跟进去,舒夜弯腰摸摸她的背:“花花,你去外面玩吧!朕今天没功夫陪你。”

自在雪域重逢以来,他们每晚都在一起,他还特地在床畔铺了一块地毯给她睡觉。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赶她?

狐狸心严重受到伤害……

“嗷呜——”她凑上去,用嘴咬着他的裤腿扯了扯。不想和他分开,再也不想和他分开了!

“花花不闹,朕今天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你快出去。”舒夜拍拍它的头,便叫侍女进来把她抱了出去。

花未央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帐门合上。

到底是皇上的宠物,那侍女把花未央抱回自己的房间,找来厚毯子给她垫着睡,又找了许多新鲜生肉来喂她。

作为一只人变的狐狸,怎么能吃生肉呢?又不是野人!人家在雪域吃的是寒兰,出了雪域吃的是蔬菜和水果,喝的是排骨汤!

这一盘血肉模糊的算什么?它不吃,侍女也不勉强,收拾了一下便熄灯睡觉。

直觉告诉花未央,舒夜一定有事瞒她!不行,她必须折回去看看!趁着侍女睡着,她轻手轻脚的跑出去,寻着夜色来到舒夜的大帐。

雪后见晴,一轮圆月挂在墨色的夜空上,像一个大大的白玉盘泛着温润的光泽。就是现在了。大帐中,舒夜拿出一支离香点上,然后取出特制的玉碗,用匕首割开自己的脉膊。

啪嗒,啪嗒——

鲜血滴入玉之中,发出轻微的声音。空气中有异香浮动。躲在一边的花未央惊讶的瞪圆了狐狸眼,差点儿就没忍不住扑上去阻止他自残。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割自己的脉,还用碗接着血?

心里浮起不好的预感,心里撑起一个疑惑的泡泡,这泡泡越来越大,越来越薄,随时都会破掉,露出真相。

她不安的紧盯着他。

稍顷,玉碗里便接了小半碗血,他满意的笑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止血药抹上,再以白纱布缠绕,长袖一放便什么也看不出来。他端起玉碗,掀帐大步走向欢欢的房间。

这血……

花未央的心忽然就空了一下,连大脑也失去了思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