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配!”舒夜漠然冷哼,扯下一块纱缦扔给她,“马上滚!”
内殿中悬挂的纱缦都有很多层,所有用的都是透明的纱,美人看着这半透明的纱欲言又止。到底年纪小,不成就失去了底气,七手八脚的把纱折做几层胡乱裹住身子就嘤嘤的哭着夺门而出。
周公公忐忑不安的走过来:“皇上……”
“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你就提头来见吧!”舒夜冷冰冰的说。开玩笑,央儿这才离开了几天?要让她知道了,他还想不想混了?!
“是是……”周公公点头似啄米。
“哼!”舒夜冷哼一声,这么一折腾,也没什么睡意了,继续回御书房看奏折吧!
周公公大气不敢出,亦步亦趋的跟着。
没敢告诉他,自皇后离宫久久未归后,那些“有心人”基本上每天都会送美人到仪元殿去,只是这几天他一直特在御书房,没有看到罢了!可怜今晚,不知是哪个臣子送来的闺女,都脱光躺到皇上床上了,还被赶走,回去不知该如何交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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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渊,龙应天是被大蛇直接裹着带回古堡的,从进了古堡他和春夏秋冬四婢就被关到了一间房子里。这房间极其普通,有门有窗还有床,但看守他们的却是一条大蛇两头熊。
熊守着门,大蛇攀在窗棂上。
有了一次交战失败的经验,龙应天不再做无畏的挣扎——即便能杀了蛇和熊,古堡外还有成千上万的猛兽等着他们。
除了他们五个,带来的人全都葬身兽腹。
“城主,如果白姑娘不能……说服兽王,我们该怎么办?”春风虚弱的问。
他们已经被天了两天了,没有水喝没有饭吃,再加上身上的伤,都已经奄奄一息,濒临极限了。再这样下去,他们就被饿死、渴死了!对他们来说,这种死法太窝囊。
“她会说服他的。我相信她。”龙应天眼皮都不抬一下,他被大蛇压迫到内脏,到现在还没有恢复。
不过,梵音一直留着他们的命,就是一个好的兆头。白芷一定有吸引他的地方,否则不会留他们到现在。
“城主,我快撑不住了……”夏雨呜咽起来。饿没有问题,最难承受的是渴!她现在口干舌燥,嗓子都快要冒烟了。
春风匍匐过去,抱住她:“夏雨,坚强一点儿,白姑娘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好……”夏雨沙哑的应了一声,她已经干到连眼泪都没有了。
大地再次陷入黑暗,他们的房间是没资格点灯的,自然也是黑漆漆的一片。四婢昏昏沉沉的搂抱在一起,龙应天则打坐调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笛声穿越黑暗传了过来,紧接着,琴声起,紧紧的跟随着笛声。
笛琴相和,配合得天衣无缝。悠扬悦耳的曲声,如两只顽皮的小兔在你追我赶的玩耍。不再是传说中忧伤的黎明曲,而是变成了欢快的节奏!
龙应天猛的睁开眼睛,眼中迸射着兴奋的光芒——成了!白芷成功俘虏了兽王!
四婢也听到了声音,睁开眼睛:“城主……是白姑娘在弹琴吗?”
“是她。”
一瞬间,他们又看到了生的希望,纷纷坐直身子,倾听着曲声。
随着曲声,天色慢慢亮了起来,待到天光大亮的时候,笛声停了,琴声也嘎然而止,只有余音缭绕。
古堡二楼伸出去的露台上,梵音玩弄着骨笛,满意的看着琴前的人儿:“真不错,竟然能和我一起迎接黎明。”
“梵音,这是什么曲子,为什么要在黎明前弹?”白芷好奇的问。在丛渊外她第一次听到这首神秘的曲子,就很好奇。而且这两天他都是准时吹这个曲子,这个习惯似乎保持很久了。
“因为如果没有我吹黎明曲,丛渊就不会有新的一天。”梵音半真半假的说,他收起骨笛,问,“我给你的那首曲谱,你练得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白芷蹙起眉,她的头发全部披垂在脑后,额上套了一个他编织的花环,脂粉未施素面朝天,清纯如天仙。天际升起淡淡的霞光,从梵音站立的角度看过去,那霞光如何背景,是为了称托她的脱俗而生。
美!很美!
梵音在心中暗自赞叹。
经过两天的相处,白芷发现他并没有想像那么可怕,相的,他很随性,很好相处,甚至比龙应还要随和,有点儿像花未央的处世风格。
想到花未央,她猛然一惊:花未央是谁?她为什么会想起这个名字?
“那首曲子很重要,你们人类都太文弱了,要想做丛渊的女主人,就必须练好那首曲子。知道吗?”梵音道,却没有人回答,他奇怪的看向她,却发现她脸色苍白,似乎受了什么惊吓。他拧拧眉,不耐的问,“又怎么了?不舒服?”
“没,没有……”白芷急忙收回心神,低眉敛目,怯生生的问:“是不是我练好了那首曲子,你就让我去见他们?”
“原来你是想见心上人啊!呵呵……”梵音笑了起来,“好!我成全你!”
“真的?”白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要求她可是连提都不敢提,每天只敢侧面敲打问问他们是否还活着。
“本座从不诓人。”梵音走过去,把她拉起来,直接从露台上飞下,去往主楼旁边一座稍矮的附楼。
丛渊的早晨基本上都被云雾笼罩,除了古堡。古堡不受任何打扰,每天黎明曲一结束就在第一时间受到阳光的照拂。此时关押龙应天的房间也洒进了阳光。看到兽王驾临,守在门口的两只大熊自动让开路,窗楼上的大蛇也无声无息的游开。
光线把他们的狼狈样照得一清二楚,白芷看到苍而虚弱的龙应天,心疼了起来,不由自主的朝他奔去:“应天……”
这一次,梵音没有阻止她。
他活得太久了,知道有些事是必须经历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