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玉无瑕忍无可忍的停下来,回头瞪了她一眼:“我有名字,不叫喂!”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花未央识趣的腆着笑脸问。
“玉无瑕。”玉无暇冷冷的说,用力扯扯手上的麻绳,“快走!”
“好。”她乐不可吱的点头,一边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一边嘟囔着,“白玉无瑕,好名字!”
穿过密林峰回路转,眼前出现一座雄伟的庄园,高高建的庄园四周散落着一些房屋。走过蜿蜒的山路,便进入村落,人们一见到玉无暇便恭敬的打招呼:“少岛主回来了。”
“快来看,是玉公子呢,长得真俊!”
……
花未央不由得多看了玉无暇两眼:“果然俊!”
玉无暇狠狠的剜她一眼,又面带微笑的朝大伙回礼。穿过七零八落的村庄,最后来到庄园下面。
整座庄园如同被垫高了一般,高高的伫立着,目测上庄子的台阶不亚于百层,大理石雕刻门头上刻着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玉府。
想来这里便是玉家的主宅,可算找到了!
花未央如释重负,顾不得玉无暇还牵着绳子,便跨开长腿大步跨上台阶,还一次登三层!
玉无暇再度一抽,一动不动的站在台阶下。
花未央太过兴奋,以致忘了自己还被人捆着,继续往前奔。
“啊——”
绳索一紧,她全身失重,往后摔去。
她的身后全是汉白玉搭建的台阶,若真摔下去,那一台台石沿不硌断背脊也得让人痛得几天爬不起来。
“哎,无暇哥哥还是这么狠心啊!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一声娇笑传来,下一秒,花未央被一双手拉住,惊魂未定的稳住身子:“谢谢哈……”
“谁让她乱跑?”玉无暇慢慢的走过来,用力扯扯绳子,“现在,你是我的俘虏!”
花未央:“……”
“无暇哥哥,她是谁啊?你从哪里抓来的俘虏?”刚才救她的白衣女子好奇的问。这姑娘长相与无玉暇有几分相像,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虽然漂亮到底还没长开,一看就是单纯的小奶娃娃。
“她……”
“我是玉云灵的女儿!”
不等玉无暇回答,花未央就抢先开口。
南海玉家,遗世独立,不屑于海外俗世,如这大海一样纯净,不曾被污染。
灿烂的阳光普照大地,蓝天白云倒映于海水之中,仿佛把天地给连接在一起。
海岸线峰回路转,一路都是让人凝神屏息的壮美。一边是陡峭的石壁,平地而起斜插向天空,另一边是无垠的海水拍打着突兀的礁石,激起片片白色的浪花。偶有海鸟排成一排从水面掠过,或见老鹰盘旋在空中。一幕接一幕令人叹为观止,透出一种从未被污染未被践踏过的原始自然美。
白衣的公子立在礁石上,望着宽阔的海面,风扬起麻料的长袍,飘逸如仙。身后山坡上开满各色野花。
这是一个没有冬天的国度,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忽然,他的目光被水面上的一个飘浮物吸引。
昨夜有人擅闯虹门,被阵法听暴风雨袭击。这些年来海外来寻南海玉家的人不止一批,全都被阵法吞噬,能出现在碧落岛附近的物什还是头一件!
至少在玉无瑕眼里是这样的。
玉无瑕,南海玉家第五代嫡长子,未来的岛主。现年二十三岁,未婚。
他和许许多多的玉家子弟一样,从未离开过大海,最远也就去到离碧落岛有两日船程的璇玑岛。年轻气盛,沉着冷静,但年轻人该有的好奇心还是有的,只是平常被压制罢了。
这飘来的一团黑乎乎的到底是活物还是死物?
就在他好奇心大盛的时候,那团黑色的物体忽然动了起来!还是朝着碧落岛游过来!
花未央已经在海里飘了一夜了,没被冻死已经是万幸,强烈的求生意志令她在昏迷后也紧紧的抱着浮木。刚才恢复意识,便看到不远处的小岛。绝境逢生,岂能错过?于是便弃了浮木,奋力向小岛游去。
此刻她只想活命,拼了全身的力气划水,根本没时间没闲心考虑这里是否就是玉家的根据地。她以为这只是大海之上的一个岛而已。
便是座荒岛也无所谓,只要能上岸,不被大鱼啃了,她就有信心存活!
“是活的?人?”玉无瑕用力揉了揉眼睛,紧盯着海上快速移动的那一团。是什么东西能活着逃出虹门来到碧绿岛?他实在太意外,以至忘了岛上的规矩:但凡岛之外物,一律不得登岛,一经发现,人人可诛!
花未央到底被暴风雨摧残了一夜,又冷又饿,早已力竭,全凭一口气在撑着。她越是急切的想上岸,越是离岸远。不知道游多久,总算在她力竭落海前趴上了沙滩。
沙滩软绵绵的,热乎乎的。她吁了一口气,呈大字型躺在沙滩上,望着蓝天。
碧空如洗,明媚温暖。
幸好幸好……
她已倦极,再没有向前的力气,就这样闭上眼睛休息。偶尔有浪花卷过来,淹及她的脚踝,她也来不及计较。
她现在急需休息,然后是补充食物,在太阳落山之前进岛找一个落脚处,免得半夜被林中的野兽给吞了。
是个活人!站在高处的玉无瑕终于回神,想起了岛规。他拔腰间佩着的剑,御风而起,如同一只巨大的白鸟轻盈的落到花未央身边,长剑指向她的喉咙。
感觉到杀气和金属的凉意,花未央睁开眼,然后错愕的张大了嘴巴。这不是荒岛,这里有人!难道……玉家的碧落岛!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哈哈!花未央小心的用手去移剑,边移边问:“请问,这里可是碧落岛?你是不是玉家的人?”
玉无瑕没杀过人,更没见过死到临头还能这样倘若的去把凶器移开的品种!这一迟疑,花未央便成功的移开了剑,坐起来兴奋的看着玉无瑕。脏兮兮的脸上粘着几缕头发,惟有那些黑宝石般的眼顾盼生辉,此刻在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