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花靖丰吁口气,欣慰的说:“是啊,这回太凶险了,老臣把棺木都预备下了,谁想太子大婚一冲喜,竟然好了!不但好了,还把素年旧疾也给治好了。哈哈哈……”
刘皇后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到底还是娶错人了!
“哎,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快平身,赐坐。”
长裙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折射着烛光,映得素净的脸有几分艳色。
大家都呆呆的看着她。
大昀王了然一笑,高举酒杯:“今日是十年来睿王第一次回京,故朕在此举办宴会,为睿王接风!”
宴会正式拉开帷幕。花未央在太子下方坐下,花烟雨紧张的看着她,她缓缓的笑了,压低声音:“妹妹别紧张,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你想干什么?”花烟雨脸色发白。
“你说呢?”花未央扬扬眉,挑衅的看着花烟雨。
花烟雨哆嗦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有发作,只是生气的扭过头去,大大的喝了一口酒也平复不了内心的不安。
对面,夏临渊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
歌舞升平,舒荛不知何时同花烟雨换了位置,坐到她身边,他趁人不注意悄悄握住花未央的手,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未央,真高兴你能来,本宫一直很想你……”
花未央心里一阵恶寒,用力抽出手:“是吗?杀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想我?”
舒荛脸色大变,唇哆嗦了一会儿才发出声音:“未央,不是这样的……”
“不是你,是烟雨做的,对吗?”
“恩!”舒荛用力点头。
花未央嘲讽的弯起红唇,送他两个字:“渣男!”随后就再也不看他,改观察殿中的人。
俏目流转间,一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舒夜!他怎么会在这里?
睿王府,舒夜坐在八宝桌前,手指有意无意的轻叩桌面,冰冷的眉眼如同染了霜雪。
桌上放着一套紫色的蟒袍——这是皇上今早遣人送来的。紫色蟒袍是亲王中最高的礼制。
“王爷,皇上对您的宠爱一如从前哪!”卫风感叹道。当年他随王爷离开京城的时候不过七八岁,现在回来已经物是人非了。
舒夜的母后王皇后死在冷宫他们也没能回来奔丧,若不是太子大婚,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可回来又能怎样,如今宫中已经是舒荛母子的天下。
“卫风,母后生前最爱紫色……”舒夜忽然开口。
卫风一愣,心头百感交集:“王爷,莫要再伤心了……”
“本王不伤心!”舒夜扬眉,素日玩世不恭的面容变得冷肃,“本王若伤心,岂不如了别人的意?”
“王爷……”
“你可知本王最讨厌什么颜色?”
“……紫色。”卫风艰难的回答,因为紫色总能令王爷想起王皇后。
“可他们,偏偏送了这样的衣服来?你说这是父皇的意思呢?还是刘皇后的意思?”
“王爷,别说了,咱们不穿就是……”卫风说着转身去开衣柜,伸手去拿衣服。
“不,今天本王必须穿!”
卫风手一僵,不解的转过来看着他。
舒夜抿了抿唇,道:“只有笑着穿上这个,父皇才会相信本王不恨他。他才会因为母后更加怜惜本王。”
“王爷……”卫风脖子一硬,再说不出话来。这些年王爷受的磨难只有他知道。王爷他太不容易了!
“花府呢?太子今日归宁可见到花未央了?”
“岂止见到,简直惊为天人!”提起这事,卫风瞬间眉风色舞,“因为花未央的缘故,他同花家主连话都没说上两句!不过花家主今晚不准备参加宫宴。”
“他会去的。”舒夜忽然笑了。
“为什么?”
舒夜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因为花未央要去!不止会去,还会闯祸!花家主得去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