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们是该付出代价了。但是，”他泛着森寒的眸里流泄出一抹疑惑：“你不怕敌众我寡，寡不敌众？”

她摇了摇食指：“三大世家群龙无首人心动荡，皇室华而不实空有其表，我一点也不担心。眼下最应该防的是……我这么问你吧，如果皇室和世家不复存在，获益最大的，会是谁？”

他想也不想地说：“当然是圣殿和魔域。”

“没错。”白夜冷冷勾唇，语调不变：“帝雪挑唆三大世家和皇室联合起来对付我，无非是想借我们之手除去他们，很可能还想顺势接收。我背后的势力是圣殿，圣灵与我相识一场，天老又是我的外公。发生如此大的动荡，他们必定会出动精英前来支援。到那个时候，皇室亡，世家毁，圣殿精英离开自己的地盘聚集在流风城，而流风城又经此一战元气大伤。那个时候，你觉得帝雪会安分吗？”

“你是说，她可能还会有动作？”

付笙一边听，眉心一边聚拢，心生不妙。

“不是可能，是一定会有动作！我想了一整夜，如果你是她的话，你会以联军转移我们的视线，然后再用万兽军团消耗我们的体力，把我们顺利逼到穷途末路之后，再突然收手吗？”

那一晚，白夜独自去了帝云房间的密室。

坐在光线昏暗的角落，她闻着他身上令人心静的好闻气息，流着泪，死死地闭着眼。

她发誓！这是最后一次软弱，最后一次偷着抹眼泪，今晚以后，所有痛苦都将化为一根根刺骨针，深入她的骨髓，提醒她时刻谨记！

她一定会向那帮畜牲讨回来！吸血，食肉，剔骨一样地讨回来！

……

挨家挨户都挂起了白色的棉纱，为这次灾难中死去的人们，全城哀悼。

白夜推开书房的房门，神色看似恢复往常，但只有熟悉她的人才会发现，原本温暖的星眸深处，暗暗流动着的冰冷。

她在城主府外找到正在忙碌的付笙，交给了他两封信。

“嗯？给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