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啪!
黑泗把手上拿着的玻璃瓶往木桌上一放,虎气的小脸上没有一丝的波澜。
南宫白夜凝了下柳眉,等到看清楚那瓶子里的东西之后,一向痞气的笑脸凝了起来:“这么大的蛾子?”
“嗯。”黑泗低头,把西红柿装好,就要走。
南宫白夜眼睛眯了一下:“它的翅膀是怎么断的?”
黑泗抬起眸来,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南宫白夜笑了:“你把这蛾子给我是什么意思?”
“没。”黑泗顿了顿,又抓了几颗西红柿,孩子最近不吃饭,多吃点这个也行。
南宫白夜看着他那小爷们一样的动作,挑了下好看的眉头:“阿泗,这个蛾子是你抓起来的吧?”
黑泗不否认,不过也不承认,继续埋头装着那些西红柿。
南宫白夜生平第一次觉得和人聊天累。
谁和黑家少主聊天都会累!
屁大点的孩子,半天蹦不出一个字来!
说的最长的一句话就是:“你们如果不服气,就来决斗!”
简直就是除了争强好斗之外,没别的嗜好!
南宫白夜扶额,透过手中的玻璃瓶,看着对面已然开始展露出棱角的黑家少主,眸光湛湛。
“我走了,告辞。”黑泗东西装满了,二话不说就准备撤,军营里的作风,乍一眼看上去,就像个没头脑的武将。
但南宫白夜知道,小小年纪就能将这个黑家撑起来的人,不可能没有头脑。
他的心思直而透,宽而阔。
那些个算计,在他眼中说不定只是些跳梁小丑。
这个孩子,藏的比谁都深……
360黑泗,比谁藏的都深
像是意识到了有不知名的危险在靠近,那只被折断了翅膀的飞蛾不安的在瓶子里扭动着,拼了命的想要逃跑。
黑泗顿了步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它,古井般深邃的墨眸散发出了淡淡的芒……
那飞蛾扭动的更厉害了,恨不得想在地上找个缝隙,立马钻进去!
它不会认错的,这是,这是……
哐!
雾气重重的古街上,打更的更夫将手上的木棍敲在铜锣上,无精打采的喊了一句:“天干地燥,小心火烛。”
话音刚落,就被迎面而来的孕妇撞的差点打饭手上的大红灯笼。
“看着点啊,怎么走路呢!”更夫一开始的语气很不好,等到看清楚撞他的人挺着大肚子,音调便降了下来:“大晚上的,还是慢慢走好。”
那孕妇看上去脸色十分的难看,她不断的向后看着,像是在躲避什么人的追赶,此时看到了更夫,手上的力气重了一些:“这位大哥,你知不知道南宫苑怎么走?”
“南宫苑?”更夫手指一指,笑道:“不远了,就在那边,再走几百米就到了。”
本来他还想说送着孕妇过去,可那孕妇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将他一把推开,拼命的往前跑着,一边跑嘴里一边嘀咕着:“来了,它们又来了!”
它们?
更夫皱着眉头,拿起手中的灯笼,朝着身后照了照,什么都没有,不由的摇了摇头,好笑道:“女人啊,有了身孕,就爱疑神……疑……”
更夫的鬼字还没说出来,就彻底僵在了原地,他手上的灯笼还提着,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只不过能明显的看出来,他的手在发抖!
再过神来的时候,他的胸口已经被咬出了一个洞,只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就成了干尸一副。
雾气萦绕中,只看到一大群的飞蛾,睁着绿幽幽的眼睛,飞过了长巷。
让人不安的是,它们的个头。
更夫之所以会骤然停止,就连死后都没有收敛那一脸的惊慌,就是因为这些飞蛾都太大了!
大的叫人看了心里发毛……
孕妇还在不停的跑着,当她听到身后传来的嗡声后,拼了命的用手捶打着南宫苑的大门。
“救命!救救我!”
她喊的嗓子都哑了,脸上带着明显的泪痕,回过眸去,看着不远处弥漫在空中的那一块“灰”,身子紧紧的贴着大门,声嘶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