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刚是瞎了,居然以为少主变温柔了,呜呜呜
待一干众人退下。
黑泗才叹了口气,无奈的伸开手臂:“我再让你绑一会儿,晚上还要巡夜。”
“不绑了!”南宫小喵把绳子一丢,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黑小泗,你说我娘亲会去哪里啊?一整晚都没回来,呼呼。”
黑泗摇头。
南宫小喵两只小手拖着腮,忽的站了起来:“我决定了!”
“嗯?”黑泗小眉头一挑,这孩子又抽什么疯?
南宫小喵狡猾的笑了笑:“为了给娘亲一个惊喜,我决定自个儿先去确认一下七殿下到底是不是我爹爹!”
黑泗:……
相信我,你娘亲绝对不会认为那是个惊喜,惊吓还差不多!
“嗯,就这样!”南宫小喵似乎很认可自己的观点,小脑袋在那点了点,然后塞了十几个西红柿进怀里,小手拍拍小胸膛,很爷们很大侠的说:“走吧,咱们进宫!”
黑泗丝毫不动:“不去。”
“黑小泗,你!”南宫小喵可爱的嘬了个牙花:“你不去,我怎么进宫啊,皇宫不放陌生人进去的,你这张脸好使,通行证来着。”
合着这小破孩就想利用他呢,黑泗眸子冷了,武气绕在四周:“不去!”
“不去也得去!”南宫小喵才不怕他,脆生生的叫板。
黑泗想这到底是什么孩子啊,天不怕地不怕的,都是被惯的!
“你不去,你不去……”南宫小喵咬了咬自己的嘴,一埋头就往外冲:“我自己去,倒时候就让皇宫里那些护卫把我打死吧,你记得来年这时候给我烧纸钱就行,我最爱银子的,记得啊。”
黑泗:“你给我回来,又不穿披风,你的鞋呢,那双小脚丫不想要了是吧!”
这声音冷的,外面听动静的黑老爷吓的眼珠一瞪,身子向后退了退,他家冰小子绝对会发飙,绝对会!
果然。
嘭的一声!
黑家客厅的凳子被踹烂了。
南宫小喵愣愣的站在那,大大的眼睛红着,小耳朵耷拉着,十分委屈:“你发什么脾气啊,你讨厌我,我走还不行啊。”
黑泗的小胸膛起伏着,单手放在身侧,攥了攥,也不说话。
黑老爷重重的咳了两声:“小闺女。”
“我是帅哥!”即便是再伤心,南宫小喵也不忘捍卫自己的性别!
黑老爷嗯嗯了两声:“我去帮你教训我家那个冰小子!”
“谁让你教训黑小泗了,你敢打他一下试试,小爷……”南宫小喵边吸着鼻子边说:“小爷吸干你!”
黑泗一听这个,赶紧走过去,摸了摸小人儿:“别搭理我爹,他就那样。”
“嗯!”南宫小喵重重点头。
黑老爷傻眼:……
卧槽槽槽,他分明是进来拦架的!
怎么,怎么最后里外不是人的会变成他?!
“那我能去皇宫不?”南宫小喵抹了抹眼睛。
黑泗点头:“能。”
“那你能跟着我不?”南宫小喵问的小小声。
黑泗替他把披风穿上:“能。”
黑老爷嚷嚷开了:“喂喂喂冰小子,你这样惯着小喵不行,养孩子不是这么养的!还有,要入宫也不能走着去啊,坐软轿去!别冻着了……”
黑管家:……
……
软轿到了东门就停了,宫里最深处的那一段路,必须要走着去。
黑家少主时常来宫里,太监宫女们对他都很熟,只是像这样手里还牵着个孩子的情况,倒是少见。
难道是黑老爷的小妾又生了?
一直藏着没露面?
有太监好奇,就跑过来问:“泗少爷,这位是?”
“我弟弟。”黑泗边说着边给南宫小喵哈手。
那太监看的一愣一愣的:“那您这次进宫是来给这位小少爷要名号的?”
三大家族,尤其是黑家的人,每个男丁都会得到皇上亲封的名号。
黑泗摇头:“我来找七殿下。”
“七殿下?”太监双眸一转:“七殿下怕是没空,今个儿皇上还宣过七殿下,说是要准备他和蕊儿小姐的婚事,魔宫那边回话说,晚上七殿下才得空。”
“七殿下要结婚了吗?”一直埋着小脑袋的南宫小喵露出了一双圆溜溜的眼,可爱的很。
太监看着那双眼睛楞了楞,才点头:“嗯,是的,听说皇上这次准备办一场大的婚礼,要举国同庆。”
“这样啊……”南宫小喵紧了紧小爪子,没想到七殿下还挺抢手的。
黑泗拽了拽小人儿:“那我们回?”
“不回。”南宫小喵摇了摇头,他是这样想的,如果七殿下不是他爹爹,他就去他婚礼上白吃白喝,如果他是自己爹爹,他就替他娘亲把这个负心汉阉掉!握拳!
黑泗也不知道小人儿的想法,继续踱步朝前走。
等到了魔宫,太阳要落不落,没有太监敢跟着他们。
这个地方南宫小喵来过,之前他还差点发疯,不过现在有了红红,他也不怕了,熟门熟路的带着黑小泗走了进去。
白天和夜晚比起来,魔宫里安静了许多,连黑衣仆人都不见了,除了头顶上昏昏欲睡的吸血蝙蝠之外,四周什么东西都没有。
黑泗一手举着火把,一手牵着南宫小喵,俊美的小脸上满是谨慎。
按照规矩,如果没有禀报,任何人都不能擅闯魔宫。
尤其是在白天。
违令者,后果自负!
他还记得他爹说过,之前有人不守规矩进来过,到最后连尸体都是干瘪的……
“黑小泗。”南宫小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停下来,小手指了指靠近地下的黑暗:“我们去那里看看。”
“嗯。”黑泗领着小人儿,时刻警惕着头顶上的吸血蝙蝠。
他不知道的是,那些蝙蝠之所以没有攻击他们,完全是因为身边的小人儿在一进来的时候,就和它们打过招呼……露獠牙!
吱呀……
南宫小喵小小的手推开眼前的雕花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樽漆黑的雕花棺木……
给读者的话:六千,平时的三更合成一章了,进度已经很快了,咳咳……就是故事太多,不能嗖的一下子完,啃啃,辛苦追文的妞们,抱住啃脑袋!
“她确实是自杀的。”
“这我知道,尸体我验过。”
“那你还查什么?”
“魔娘,我想问的是她为什么要自杀?”
“……她是受不了流言蜚语吧,你问我,我也不清楚。倒是她生前的事,我可以告诉你。”
“嗯,嗯嗯!”
“这事情发生的时间不长,就在你来京城之前,袭夕是个孤儿却耍的一手好刀,经常在街头卖艺。有一天她卖艺的时候捡了一个小银箱,银箱里似乎放了许多首饰,可她还回去的时候,那些首饰却不见了,旁人就说她是偷的,后来……她就自杀了。”
啪……
曲洛放在手中的竹筷,浓眉皱了一下。
南宫白夜楞了楞,眸光微亮的看着魔娘:“那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哪时候?”魔娘慵懒懒的笑着,拿起瓷杯来,饮了一口茶。
南宫白夜夺过她的瓷杯:“五年前,人们议论你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魔娘一愣,伸手按住自己的刘海,笑的妖娆:“白夜……”
“嗯?”南宫白夜挑了下眉。
魔娘声音低低:“帮她。”
“好!”南宫白夜站起来,薄唇一翘:“你就等着瞧好吧。”
要调查这种案子。
只需要查两个点。
一个是案发地界儿。
另外一个是案发失主的态度。
按照魔娘所说,袭夕每次耍完刀都会去离那最近的面馆里吃碗牛肉面。
那店家对袭夕的印象很深:“小姑娘没什么银子,不过人倒懂事,那天我没在面馆里,出去跑生意了。”
“店小二呢?”南宫白夜问的一针见血:“你不在,店小二总在吧?”
店家尴尬的笑了笑,把店小二招呼了过来。
那店小二十分的不耐烦:“那件事你怎么还问个没完没了,小的真不知道她是捡的还是偷的。”
“嗯。”南宫白夜点了下头,拿出之前曲洛给她的宣纸:“这是你之前衙门提堂时所说的话,对吗?”
店小二看了看:“没错,这是我说的。”
“你们家,应该是先付银子再上面的吧?”南宫白夜态度很谦和。
店小二点头:“这样是为了避免赊账,虽然我家的面整个京城没有谁不知道的,也会有达官贵人经常来,但毕竟是小本生意。”
“那我就奇怪了。”南宫白夜清笑:“你说袭夕她是怎么着急的没付银子,上来的面没吃两口就走了?不是先付银子再上面吗?”
店小儿一楞:“我……”
“你不知道她是偷的还是捡的,可你提供的证词却有意无意的在形容她很心虚。”南宫白夜指着宣纸:“还有这一句话,她在面馆里呆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的时间耶,她居然连一碗面都没有吃完?你说的话表面上没什么,可但凡有一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它毫无逻辑!”
店小二:“那,那天吃面的客官太,太多……小,小的记得也不是很清楚……”
“既然你记不清楚,就不要随便去作证!”南宫白夜火了,砰的一下把宣纸拍在木桌上,惊的整个面馆的人都回头看她:“你知不知道,你不经意的一句话,对别人的伤害会有多大!!”
那店小二撇了撇薄唇,丝毫不以为然。
倒是曲洛,被南宫白夜那个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到了,伸手拉了一下她的衣袖。
南宫白夜把手收回来,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那个店小二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快步走出客栈,想要吸烟。
偏偏口袋里没有,压抑不住的烦躁。
袭夕是个孤儿。
她比谁都清楚孤儿是一种怎么样的尴尬位置。
孤儿,就是很多人都在享受着宠爱的时候,拼的头破血流去争一个馒头。
比如她。
又比如唐少。
所以才会被人看不起!
因为贫穷。
即便做了对的事情,也会被质疑……
南宫白夜靠在墙上,抬头看了一下刺眼的光,接着一笑:“走吧,去失主家瞧瞧。”
“你这女人一会这样,一会那样,烦。”曲洛嘴上抱怨着,俊脸却是一派邪气的笑。
南宫白夜也不管他怎么想,带着人去了李府。
丢银箱的人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姐,她看上去并不咄咄逼人,反而很会说话,看到曲洛时,脸上明显带着微红:“曲公子,好久不见。”
“哈,哈哈,好久不见。”曲洛干笑了两声,开始回忆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位小姐?
南宫白夜只听他那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问:“李小姐,我这次来是想找你问问袭夕的事。”
“呵呵,现在很多人都会恶人先告状了,我过去小,遇到不对的事,总是会忍不住不说出来,可是呢?忍耐却是对那些无耻的人的纵容,她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嚷嚷的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说我冤枉她。”李小姐说的温柔,手放在双腿上:“你说她一个卖艺耍刀的,若不是她闹腾的这么大,我也不屑和她计较。”
南宫白夜勾了下薄唇:“可我听说是她主动让人联系你,让你去取银箱的,如果是偷的话,她为什么还要联系你?”
“准是想从我这捞些好处呗。”李小姐笑了笑:“我很明白他们这些人的心思,偷了箱子一看里面没有东西,拿来讨些赏也是有的。”
南宫白夜把玩着手上的狗尾巴草:“李小姐倒是会识人算命,可万一她是捡的呢?”
“捡的?我也没拿她怎么样。”李小姐说话很和气:“我这箱子挺重要的,既然她能还回来,大家也都没什么损失。”
确实,没有什么损失……
只是。
南宫白夜低声道:“袭夕自杀了。”
“啊?!”李小姐吃惊的叫了起来,伸手捂住薄唇:“她,她怎么会……”
南宫白夜放在双腿上的手攥了攥,又松开:“之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自杀,其实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不过大致上清楚了,她在以死明志。”
“我家小姐又没怎么她,只不过是去衙门提个审,她就自杀?”李小姐身后的丫鬟怪叫了起来:“这是什么人啊,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
南宫白夜抬起了眸:“你家小姐确实没怎么她,但我可以告诉你,那箱子不是她偷的。”说着,她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还在想风流债的曲洛:“走了,还是,你想留在这里继续你那风花雪月的事?”
闻言,曲洛立刻邪气的朝着李小姐一笑:“告辞。”
李小姐红了红脸:“嗯……”
……
从李府出来,南宫白夜并没有回客栈,而是去了魔娘的青楼,要了三壶女儿红。
一壶又一壶的喝完。
却没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