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涅老进了殿,孙公公才摇了摇头,没想到这修道之人,一旦沾惹上利益,也会变得六亲不认啊。
想着,孙公公拿着元宝来摸了摸,又变回了乐呵呵的模样。
“看来今日孙公公收获不小。”凌空的响起了一道冰冷磁性的嗓音,吓的他一个哆嗦,元宝差点掉到地上。
“七,七殿下!”孙公公觉得自己额头上的汗都要溢出来了,这位主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连个声响都没有?
北冥连城踱步走过来,禁欲系的黑袍半敞,半弯的嘴角,冰冷的眸,没有再多说一句。
却吓的孙公公当场跪在了那,任何想帮着涅老的心思都不敢有了。
那位殿下向来不喜欢别人插手自己的事情,更何况是这次选妃……
“小喜子。”
“徒儿在,师傅有事吩咐?”
“你去趟凤鸣楼,送几个暖炉到白夜小姐住的那个院子里,旁的话不用多说,也别向其他小姐们提。”
“是!”
孙公公吩咐完自己的小徒弟,才从站着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他家七殿下真真是一次比一次吓人了,呼……
……
天色又阴沉了些,要亮不亮的反而渗人。
南宫白夜站在生前梁媛媛住的房间里,眸光寸寸的扫过房间的摆设,柳眉褶了起来。
哪来的这么大的怨气?
按照道理来说,梁媛媛已经死了,就连魂魄也被自己收了。
这个房间里不该有这么大的怨气才对。
难道这里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南宫白夜双眸一闪,朝着里屋的雕花木床走过去。
梁媛媛的丫鬟就跟在她身后,一脸的恍惚,像是不敢相信自家小姐就这么死了。
南宫白夜掀开棉被,薄唇带笑。
那丫鬟冲过来,拦住她:“这,这位小姐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您说您是小姐的朋友,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您。”
南宫白夜回眸,神情中带着哀伤:“我和她是入了宫才认识的,没想到我同她刚刚成为姐妹,她就去世了……”
丫鬟看着她,眸中的警惕少了一些。
南宫白夜眉眼不眨的说着谎:“她告诉我她最近这些日子睡的不好,还让我今夜来陪陪她,哎……真是世事难料。”说着,她把眸光放在了床上的黄符上,瞳孔紧了一下:“小丫头,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丫鬟像是被这样的问话吓了一跳,慌张向后退了半步,接着抬起了双眸,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芒:“我信。”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刺耳的敲门声。
哒……哒……哒……
“原来如此。”聪明如南宫白夜岂会不明白皇上的话,他这分明是在提醒自己和北冥连城之间的差距。
呵,南宫白夜扬唇笑着,嘴角却带着漫不经心。
皇帝把目光从她的身上收回来:“你先下去吧,冥币的事,好好查,查的好了,朕重重有赏。”
“是。”
从御书房出来,南宫白夜就懒懒的伸了个腰,额头还有些烫,不过那并不影响她的思维。
差距吗?
小时候似乎也总是会听到类似的话。
妈妈跟人跑了,爸爸是个嗜酒如命的酒鬼。
现在是看不出来了,其实真正的她是个混血儿。
哦不,与其说是混血儿,倒不如是个……杂种?
呵呵。
白夜也曾无数次想过,如果不是唐少,她是不是就会如同地上的臭泥一样,死在美国的唐人街。
然而,这个世界从不会拯救只会自卑自怜的人。
想要得到东西,必然要失去另外一些东西。
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抓住了那根名为堕落的线,用无尽的黑暗生活来换取高高在上的财富。
所以,差距什么的……真是没有意义。
直接给她十箱黄金让她离开多好。
南宫白夜摇了摇头:“这皇上太不会办事了!”
“呵呵……”低沉温润的笑意响在耳侧,北冥洵就站在她的身后,俊美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玩味:“你在这里站了半天,就是想着要怎么腹诽父皇?”
南宫白夜弯着薄唇,礼数做的周到,却又带着不在意的痞气:“三殿下金安。”
北冥洵含笑的看着她,突然伸出了手,修长的指尖碰在了她的额上。
南宫白夜楞了下,就听他咳音重重的说:“风寒的这么严重,怎么不宣太医?”
“正在打算去找。”南宫白夜扬唇笑着,酒窝露了出来,也没有避开北冥洵的动作,只手指一竖,指间多了一道黄符:“三殿下,你认识这道符吗?这样的符纸在京城哪里可以买到?”
北冥洵接过来,略微看了看:“这种符纸只有南宫苑才有。”
又是南宫苑……南宫白夜凝了下眉,眸低沉沉的看着手中的符纸。
北冥洵轻笑:“怎么?这张符纸和案子有关联?”
“三殿下。”南宫白夜没有回答,反而告诉的他是另外一件事:“我怀疑凶手很有可能是宫里的人。”
北冥洵好看的浓眉皱了起来,重重的咳了几声,唇齿间带出了阵阵药香。
“所以,我还不能告诉殿下有关案子的事。”南宫白夜笑着继续说:“毕竟在没有查清楚事情真相之前,宫里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北冥洵笑了起来,俊雅夺目:“不问案子了,刚刚父皇找你都谈了什么?”
南宫白夜看着走在自己身旁的男子,声音懒懒:“简单来说就是警告我这个有了儿子的妇人,不要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