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皇后被废之后,册立皇贵妃陈元芳为皇后,同年,皇后所生的紫瑞皇子也被册立为太子。
皇帝尚年轻,早早便确立了太子,着实叫朝臣们诧异,只是,皇帝在确立太子那日早朝,说了一句话,世事难料,谁都不能掌握明日,做完全的准备总胜过亡羊补牢。
戚贵妃在清宁十年也薨了,患了一种奇怪的病,御医束手无策,在被痛楚折腾了三个月,终于死在一个冰冷的清晨。
宫中物是人非,当日童太后住的如兰宫,如今也不许任何人进去居住,郭玉与靳如两人长驻如兰宫,像是在看守些什么,又像是在等待些什么。
吉祥如意已经嫁人生子了,分别嫁给阿铜和阿铁,吉祥生了儿子,如意生了女儿,阿铜阿铁依旧在宫中当差,所以,吉祥如意经常会带着孩子入宫,陪伴靳如和郭玉。
童太后也说过,若是靳如和郭玉想出宫去,也随便她们去。
只是两人都说要留在如兰宫,仿佛守着如兰宫,那人便会回来。
阿狐偶尔也会入宫,但是基本长住在王府,阿信如今被封为将军,可依旧住在王府。
很多事情,都仿佛变了,可又似乎,有些事情没有变。
“哀家想多坐一会,紫瑞呢?”童太后懒洋洋地睁开眼睛,手中抱着暖手小炉,口中哈出白气。
“去了齐妃那边,说是一会儿跟齐妃过来!”皇后含笑道。
“他倒是挺黏齐妃,也好,也好!”童太后喃喃地道。
齐妃自从落胎之后,便一直闷闷不乐,慕容见为了补偿她,晋封她为齐妃,只是,也并不能让她高兴起来。
最后,哄好她的竟是当年那三岁的小皇子紫瑞。
她简直就把紫瑞当做自己的孩子,极尽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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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便已经是十六年后了。
清宁十七年十月十五,便下了第一场雪,这一场雪来得不大,但是飘飘扬扬的下了两天,扯棉絮般的雪花,覆盖着大地,覆盖着这片经历过惨痛的大地。
小年轻们或许不知道十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二十几岁的人,十六年前还是孩童,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可清晰记得,那一年,山河震荡,日月无光,漆黑降临大地,三天三夜,不曾有过一丝光芒。
而漆黑褪去,一丝光芒来临之后,很多人都丧失了一段记忆,一段短暂的记忆,只记得那三天的漆黑恐怖。
靖国候府中,今日一早便有官媒临门,说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要为靖国候南宫惠允说亲。
说起靖国候,如今大梁国内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自从十六年前那场昏天暗地过去之后,靖国候便回到了京城。
而当时,大梁国的北境大周国大兵压境,十万铁骑,即将挥军南下,侵犯大梁河山。
祸不单行,司马大将军在那一日遇刺身亡,朝中无可用之大将,皇帝慕容见想起昔日惠允曾随摄政王南征北讨,虽说不曾担任过元帅,但是,到底实战经验足够,与兵部尚书齐亲王商议,册封惠允为大元帅,抵御大周的入侵。
惠允临危受命,率领五万大军,赶赴北境。
那一场抵御的战事,打了两年有余,终于,最后以大周国割地赔付,主动请降为终。
元帅凯旋而归,皇帝见山河得保,且大梁的版图又扩张了,一时高兴,与礼部拟了一下,封惠允为靖国候。
这些年,由靖国候的大军压在边境,大周国不曾来犯,其余国家,虽偶尔有侵犯,但是,不足为惧。
这十六年,江山安宁,百姓安居乐业,几乎没有人会提起十六年前那三天三夜的黑暗了。
官媒陈大人是被靖国候丢出去的。
这话也经由齐亲王转达给了慕容见听,齐亲王叹息道:“皇上,您是没瞧见陈大人那一脸的伤啊,听他身边的亲信说,陈大人是脸着地的,还吃了一口泥沙呢。”
慕容见蹙眉,然后便叹息了几句,“阿蛇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他怎还没放下?他马上就要四十了,不想想自己,也要想想这南宫家就他一根独苗苗了,怎也要传宗接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