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签,等同把王家上下的性命都押上断头台;签,到底意难平。
“本座也不逼你!”童太师冷笑一声,“不过,本座既然给过你机会,你不懂得珍惜,也就休怪本王让你受些皮肉之苦了。别以为本座在跟你耗,本座不过是想折磨你一下,本座很有信心,即便不用刑,你也必定会签,可若不打你一顿叫你长些教训,你以后怎会懂事?”
他说完,伸手招来身边的侍卫,“拉他下去,好生招呼,叫他长点记性。”
“是!”侍卫领命。
这拉下去,少不了是一顿恶刑,王鼎汤抬头看到童太师眼底的嘲弄,仿佛看准了他会求饶。
恨意与骨气陡然窜上心头,王鼎汤忍住怒火,冷冷地道:“不需要你押着我,我自己走。”
侍卫咧嘴狞笑,“你倒是懂事,不过,可惜懂事得太迟,这一顿,少不了了。”
他朝着王鼎汤的小腿用力一踢,王鼎汤整个扑倒在地上,那侍卫拖着他的头发便往外走。
王鼎汤这种贵家公子,哪里受过这样的折磨?当下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只是他这个人也确实倔强,忍着这么的痛楚,也不皱一下眉头。
侍卫领他回到暗牢,暗牢里有一个专门的受刑房,这里虽然比不上南监,但是,“生意”远比南监要好。
但凡童太师看不顺眼的,不顺从他的,基本都会提进来这里,毒打一顿,几乎无一例外的最后都是乖乖地听从了童太师。
所以,童太师才会如此笃定,从受刑房出去的王鼎汤,定必会跟之前那些人一样,贴服无比。
王鼎汤虽然说不怕,但是见到墙上挂着的刑具,心里还是怵得要紧,腿肚子都在打颤。
!!
王鼎汤跌坐在地上,惨然道:“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他!”
“好好想想吧,世侄,伯父能帮你的就是跟太师谈谈条件,希望无论如何,能保住你王家的产业,也不枉我跟你父亲几十年的交情了。”叶老爷叹息道。
王鼎汤抬起头,眼里难掩悲伤和愤怒,“你去告诉童太师,要打要杀悉随尊便,但是要我欠下契约,是绝无可能。”
叶老爷失望地看着他,“你真是冥顽不宁,你是王家的顶梁柱,王家所有的人都指着你,你是要把他们一个个都送上断头台吗?”
“若我王家受冤而死,自有人替我们伸冤报仇,伯父不必再说,暗牢阴寒,伯父不适宜逗留太久,请回吧。”王鼎汤别过脸,冷冷地道。
叶老爷摇摇头,有些生气地道:“罢了,不懂好人心,王家迟早也是败在你的手中。”
说罢,冷冷地拂袖而去。
王鼎汤痛苦地抱头,他真的太自私了,明知道跟童太师斗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却还是把阿五拖下水了,如今害死了他,如何是好?
想到龙五已死,王鼎汤心如刀割,也就破罐破摔了,都这个田地了,何苦还要屈服?不如引颈一刀,死了痛快。
到了傍晚,便有几个人把他拖出去,来到童府的书房内。
童太师坐在书房内那张铺着虎皮的紫檀木太师椅上,王鼎汤在心底冷嘲,这样的天气,坐在这张虎皮上,也难为了他的屁股了。
老虎是百兽之王,可见他真是想当皇帝想疯了!
“王公子,委屈你了。”童太师皮笑肉不笑地道。
王鼎汤恨极了他杀了展颜,又知道到这份上,自己要活着出去是不可能了,遂也没有好脸色,冷冷地道:“太师有话就说,不必说这样的面子话,您老不觉得恶心,我觉得想吐。”
童太师面容陡变,冷厉地道:“本座劝你,还是谨言慎行,否则,这明天的日头,你也休想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