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你来找我,其实是希望找我父亲谈谈,请他出面,对吧?”
“没错。”
“……我可以帮你转告,相信他会愿意跟你详谈的。”古川永站起来,身体渐渐变得透明,“但我觉得,事情应该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不管怎么说,这也太荒谬了!”帅气得简直不像古川永的老爹,反而让人怀疑他跟一乘谷归墟有血缘关系的古川木始终在摇头,想一想就摇一摇头,“归墟那个孩子……虽然来历的确是有点可疑,但这孩子怎么看都不像那个混蛋色狼!别的不说,你看他们的相貌,眉毛鼻子眼睛……哪里像了?”
程鹏自然也做过一些功课,当即拿出了几张照片。
“这里有徐图小时候的照片——是八十年代初期他拿到地级市围棋比赛少儿组冠军时候拍的,虽然照片有点老,但还算清楚。”
“而这一张,是一乘谷归墟十岁左右时候的照片,是参加中日小学生夏令营时候拍的。”
程鹏把两张照片放在桌上,又打开随身携带的个人电脑,在虚拟投影屏上将预先设好的程序启动,只见从两张照片里面提取出来的两个少年照片缓缓靠近,角度也不断变化,最终重叠了起来。
“至少在少年时代,他们的相貌的确有几分相似!”
古川木目不转睛地看着空中重叠起来的头像,又拿起两张照片仔细端详,脸上已经不再是刚才那种信心十足的样子了。
“这些照片你哪来的?”
“请朋友帮忙找的。”
“……你朋友真是神通广大,不当私人侦探实在可惜了!”古川木嘟嚷了一句,皱了半天眉毛,然后下了决定。
“我去设法见归墟一趟,取一些血液和头发的样本来……别的都可以作伪,dna总不会骗人吧!”
“dna血缘测试不是已经被明文禁止了吗?”
“我有个朋友是做生物学研究的,私下做个基因分析还难不倒他。”古川木深深地吸了口气,眼中露出了几分期待的光芒,“要是……居然和你猜测得一样的话……”
“……要是你的猜测是真的,那简直就应了一句网络名言了!”当程鹏向她详细说了日本之行的情况后,被古川木赞许为“不当私人侦探实在可惜了”的申琦一边搜寻和一乘谷归墟有关的各种资料,一边笑着说,“值此情人节之际,祝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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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说一件事:单手打字真是太难了!
希望手腕明天能够恢复吧……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面,徐孜用很夸张的肢体语言作为辅助,有些语无伦次地将这趟日本之旅的情况详细地向程鹏说明了一番。
程鹏很安静地坐在那里,认真地听她讲完,然后思索了一下,问:“徐图他一开始是显得很高兴的,对吧?”
“是啊,老爸一开始的时候笑得可开心了!说‘原来我还有点担心这小子,现在看来他本质上还是好的嘛!大概是平时跟阿木的儿子混久了,连带着被那个笑面虎传染了吧!’他可从来没对归墟这么客气过!”
程鹏点头:“这意味着他至少当时并不反对你们交往,而且相反,是非常支持的——当时你注意到嫂子的表情了吗?”
“妈妈……”徐孜皱起眉头回忆了一下,有点不确定地说,“妈妈当时什么都没说……我也没注意到她的表情……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那么晁椋的表情呢?”
“晁阿姨当时显得有些慌乱,好像是什么丢脸的事情被人看到了似的……她看看归墟,又看看老爸,再看看我,目光转来转去,脸色越来越白……最后就站起来,大喊‘我不同意’!了。”徐孜很郁闷地说,“真是一点道理都没有!至少也该听听别人的意见吧!”
“徐图他也没抗议一下?”
“老爸一开始还问‘怎么了?你不是挺喜欢小孜的吗?’,但他很快就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转过身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归墟,脸色也越来越白,还嘟嚷着‘不可能!这不科学!’之类的话……”
“后来他就同样反对你们交往了?”
“是妈妈先这么说的,她叹了口气,然后说‘看来这件事只能算了’,然后就要带我走。我急了,大声追问,结果老爸就说‘原因很复杂……但总而言之,你们真的不能交往’。”
程鹏忍不住苦笑了起来——他现在已经基本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有没有搞错啊!这种戏码不是应该在八点档的肥皂剧里面才会出现的吗?现实中出现这种事情……实在是太离谱了吧!)
他看着徐孜那苦恼和生气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对了,你怎么想到来找我的?”过了几秒钟,他总算是想到了一个话题。
“我回家之后追问究竟,爸妈都不肯回答,然后我就去游戏里面找人pk……心里有火气嘛,总得找点事情做一下……结果正好遇到了小姨,她听了我说的之后呆了一会儿,然后就在偷偷地笑。笑了好半天,才让我来找你帮忙。”
“常雫她……让你来找我帮忙?”
“是的。小姨说‘程鹏那个人不仅行动力非常强大,而且朋友多路子野,徐图他们二十年前的往事,他都能有办法搞定,你这事……如果这世界上有谁能想办法的话,我觉得也就他了!’。”
(常雫还真看得起我!但……这种事情我能有什么办法?对这种事情有办法的……那得是上帝才行啊!)
程鹏低下头来冥思苦想,可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他大致上已经猜出了事情的真相,但倘若事情真的像他猜想的那样,那实在是真的无法可想!
琢磨了半天,他终究没能想出解决问题的方法来,只好先劝徐孜回家休息休息,并且保证他一定会抓紧时间找点办法来试着解决——可他自知本事有限,话不敢说满,只能说“想想办法”,却不能说“能够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