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扇身边的人大多都是雷厉风行的,接了令立马就走,江玉菱在一边儿幸灾乐祸,高兴得又捻了几粒蜜饯儿。
不过一个多时辰,翠蘋苑从上到下大换血,除了一个贴身伺候的橘杏,余下的一个不剩,换来的大多都是陌生面孔,除了几个从别的院子里抽调过来的,裴昕几乎都不认得。
案上厚厚一摞的经书看得人眼疼,橘杏早几年嫁了人,可惜男人得了急病死了,前不久又回来伺候了。
她把新来的那几个都撵到了院子里,掩上房门气道:“王妃这般行事也太过分了!”
裴昕摊开经书,看着上头的偈语没有出声。
橘杏又道:“侧妃应当找王爷讨个公道才是。”王妃的手伸得也太长了些。
裴昕提笔蘸墨,“在这府里王妃的话就是公道。”
橘杏才回来伺候没多时候,她顿了顿,“可是王爷那儿……”
裴昕捏着狼毫的手紧了一瞬,低声道:“我有些饿了,橘杏你去厨房帮我端些粥来。”
橘杏又要开口说话,却见她埋首伏案抄着经书,眉间拧着褶痕退了出去。
她一走裴昕便停了笔,靠着椅背默不作声。
王爷?
大概是为了不叫上头猜忌,也许是真叫那废了的手湮没了心气,他早变了个样子。
吃喝玩乐,潇洒到了极致。
她已经许久没见过他了。
他不愿悉心维护的爱情,她一个人再努力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