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鸾忙道:“可是再不起,给老太太问安就要晚了时间了!”沈沅钰毕竟是新媳妇,若是刚刚嫁过来,请安便迟到,是要叫人背后议论的。
庾璟年却老神在在地道:“这个你们就不用管了,我自会给老太太说的。”又吩咐了丫鬟们让沈沅钰好生地休息,这才自己独个儿去了郗氏的芷兰堂。
平日里沈沅钰过来问安都是掐着时间来的,既不是最早也不是最晚,今日庾璟年去的却是有些晚了,何氏和庾之瑶等已经到了半天了。见庾璟年又是一个人来的,都有些奇怪。
没等郗氏开口呢,何氏便率先问道:“二弟妹今儿怎么没来!”
庾璟年便对郗氏道:“阿钰昨晚有些着凉,早上醒来身上就有些不舒坦,我便让她留在了蘅芜苑。还望老太太不要见怪!”
郗氏也是过来人,况且是知道内情的,看见庾璟年精神奕奕,眼角眉梢都是餍足,略一思索便也明白了。不由十分欢喜地笑道:“既然身上不舒坦,你回去和你媳妇说,让她好生修养几日,就不用日日来给我这老婆子请安了。”
说了几句,老太太打发了众人散去,独独留了庾璟年。郗氏拉着他的手,对他是越看越满意。庾璟年她是从小看着长大的,见他早早没了娘,庾文泰又不待见他,明里暗里的对他就多有回护。而庾璟年是恩怨极分明的人,郗氏对他的好他一直记在心里,因此郗氏虽然不是他的亲祖母,可他却把郗氏当成亲祖母那样敬着。
如今他和沈沅钰终于圆房,郗氏的一块心病也就去了,剩下的就等着抱重孙了。
“好!好!好!”郗氏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庾璟年也明白过来,郗氏这是看出来了。他就不由得脸色微红,到底有几分无措。
郗氏见他如此,甚觉有趣,觉得自从沈沅钰嫁过来之后,庾璟年是越来越有“人”味了。就道:“你们能这样和和美美的,老婆子我也就放心了。”
庾璟年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傻乎乎地点头。郗氏更是发笑,又道:“不过有件事我必须要嘱咐你几句。你媳妇年岁还小,身子骨还没有完全长开,你要多多疼惜她,切不可过频过密,沉溺于此。倒时候不但伤了她身子,也坏了你的身子,于子嗣上更可能有所妨碍!此事你要切记!”
老太太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这样的话,庾璟年一时面红耳赤。说真的,今天一早上他的脑子里都是昨天夜里香艳的场景,恨不能回去再和沈沅钰滚一回床单。老太太的话却像是一瓢凉水一样的惊醒了他,让他意识到,想起昨夜她流着眼泪祈求自己放过她的可怜样子,他那娇嫩的小妻子的确经不起这样的征伐。他便郑重点头道:“老太太放心,孙儿一定会注意的。”
郗氏知他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了自己就一定会照做,这才放心地放他离去。见他走时那有些狼狈的背影,不由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一阵子,由不由叹了一口气。刚才那番话本来该是他的娘亲亲自告诫他的,可是如今,只能由自己这个姨婆来教导他,这么一想,庾璟年还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只希望他有了媳妇,以后能开开心心的吧。
庾璟年有些狼狈地出了芷兰堂,疾步回到蘅芜苑,想起沈沅钰那温软的身子就觉得心头火热,虽然答应了老太太,不能和她怎样,但是摸摸亲亲也是好的。一时间越走越快,到后来更是健步如飞。将军大人人高腿长,跟着他出来的小厮叫苦不迭,一溜小跑才能勉强跟得上他。
哪知道到了家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一阵的欢声笑语,庾之瑶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我在芷兰堂听说二嫂病了,着实担心,这才赶过来看你。现在看起来倒是并不怎么严重,我也就放心了。”
紧接着一个公鸭嗓子也嚷道:“我也是我也是!听说钰姐姐病了,我也很担心来着!”却是庾璟年的九弟庾昱。这小子颇有妇女之友的潜质,和府中的绝大多数姐妹都十分亲近,一来二去也不知怎么的,和沈沅钰也混熟了。他不愿意叫沈沅钰二嫂,却管她叫“钰姐姐”,沈沅钰也就随他去了。
庾璟年心里颇有几分不爽快,自己还想着回来和媳妇黏黏糊糊的过二人世界来着呢,结果这俩电灯泡不请自来。
就咳嗽了一声,自己掀了帘子,大步就走进屋里去了。见庾之瑶和庾昱两人一左一右坐在两张太师椅上,沈沅钰垫着一个弹墨大迎枕,正和两人寒暄,脸色虽然镇定,但是多多少少带了一点儿尴尬。
庾之瑶和庾昱是来瞧病来的,结果到了才发现沈沅钰日上三竿了还在睡大觉,关键问题是她红光满面的,怎么看也看不出半点生病的模样。庾之瑶两人虽然不好意思揭穿她,可是很显然俩人都知道沈沅钰压根儿就没病。
沈沅钰只觉得尴尬的要死。总不能告诉他们,“你们二哥昨天晚上在床上太卖力了,弄得我全身散架了似的,到现在还爬不起来!”
只能哼哼哈哈地和他们打招呼,好不容易捱到庾璟年回来了,就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初尝人事,如今眼角眉梢还带着风情,庾璟年被她这一眼蹬得身子酥了大半边。还只当她是给自己抛媚眼。
见了自家的弟弟和妹妹,他就越发地看不顺眼。却又不能直接发话撵了他们走人。只得受了两人的礼。然后有几分严厉地对庾昱道:“刚才我在外头听见,你管你二嫂叫什么?钰姐姐?什么乱七八糟的!没礼数,不懂事!”
庾昱对这个二哥的感情是十分复杂,是既孺慕又崇拜又有几分害怕。很想和他亲近,却又有几分怕他。
见庾璟年这么说,他立刻就萎了,也没有在沈沅钰面前的甜嘴儿了,期期艾艾地道:“二哥,我我错了!以后再不敢了!”
其实沈沅钰早就看出来了,庾璟年对于庾昱这个弟弟还是十分疼爱的,琅琊王府里的公子,很多都随了庾文泰,都渣的可以,和庾璟年的关系也都不好。唯有这个小九弟,可能是因为年纪还小吧,颇有些出污泥而不染的意思。
庾璟年的逻辑就是,肯沉下脸来训斥你,那是看得起你。若是旁的弟弟,别说训斥,庾璟年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想到蘅芜苑来,那更是没门儿!
沈沅钰见庾昱战战兢兢的,一副小可怜的样子,忍不住道:“好了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九弟愿意叫什么就让他叫什么好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现在沈沅钰说一句话,比旁人说一百句都好使,庾璟年这才对庾昱道:“下不为例,你坐下吧。”
因到了饭点儿,沈沅就干脆留了庾之瑶和庾昱两人在蘅芜苑用饭。
席间庾之瑶凑到沈沅钰耳边促狭地道:“二嫂,二哥待你可真好!”帮着圆谎都圆到老太太那里去了,能不好吗?
沈沅钰:“还好还好!”转头就把手伸到椅子下面,在罪魁祸首的腿上掐了一把。
庾璟年的脸上一瞬间表情变得有几分狰狞。
庾昱正好看见了,连忙屁颠颠地问了一句:“二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庾璟年就夹了一个蟹黄包塞进庾昱的嘴里:“吃你的饭吧,以后大人的事儿,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少打听!”
庾昱在心里默默流泪:“我又说错什么了我?”
何氏不由撇了撇嘴,她也看出来了,不就是来了月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在座的女人哪个不来月事,也不见老太太这样的大惊小怪。沈沅钰嫁过来也不过才一个月,老太太就这样偏心,真真是叫人想着就不爽快。
她却不想想以真心换真心,沈沅钰发自内心地对郗氏尊重敬爱,时常来开解陪伴郗氏,郗氏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分辨谁对她真好谁对她假好。
何氏就故意插话打断沈沅钰和郗氏,她用帕子掩着嘴笑道:“二郎这是遇见什么好事了?连我那院子里也有不少滥竽充数跑到你那领赏钱的。”
庾璟年待她可就不像对郗氏那般恭敬了,只淡淡道:“的确是有件好事!”便不再多说。
何氏见他态度如此,却又不敢表现出心中的不愉。庾璟年的态度对庾亮上位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何氏可不敢在这种情况下得罪他。
又说了一阵子话,郗氏便道:“你们都散了吧,二郎和二郎媳妇留下来陪我用早膳。”
众人纷纷起身给郗氏行礼退了出去。
郗氏就让沈沅钰坐到自己的身边,拉着她的手上看下看,看得沈沅钰脸色酡红,郗氏才笑道:“好好好,这下我就放心啦!”
郗氏抬头一看,庾璟年还傻乎乎地坐在那,便嗔道:“我和你媳妇说几句体己话,二郎且到外间坐会儿去。”
庾璟年就起身去了外间。
郗氏就按着沈沅钰的手问她:“觉得怎样,可疼不疼?”又给她讲了很多女人生理方面的知识,叫沈沅钰不要害怕,真真宛如慈母一般。虽然沈沅钰身经两世,什么都知道,见郗氏如此待她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
郗氏就笑:“今天早上,我听见下人进来禀报说是二郎心情好,在院子里头见人就散钱,我就猜到必是此事。当初二郎得到消息要封郡王也没见他如此高兴,可见二郎是真心爱重你。你们日后好生过日子,什么时候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我这一辈子才算是圆满了。”
沈沅钰不由低下了头,脸色羞红地道:“老太太……”
老太太又道:“该叫一班小戏来祝贺才是?”
沈沅钰不由微微一囧:“老太太,不必为了我,如此兴师动众!”
老太太到底还是给沈沅钰叫了一班小戏,就摆在了芷兰堂,又请了何氏、阮氏以及庾之瑶、庾真等妯娌小姑子们,大家一处说笑,表面看起来其乐融融,仿佛前几天阮氏被推入冰湖那件事完全没有发生过。
就这样过了五六天,沈沅钰身上终于干净了。因之前老太太专门告诫过庾璟年,叫她不要那么猴急,庾璟年就又忍了两天。
到这一天,沈沅钰瞧着庾璟年看她的眼光就跟饿了半年的狼似的,眼睛里都冒出绿光了,沈沅钰心里不由竟升起一股愧疚的感觉。
要是按照现代人的观点,最好十八岁以后身体完全成熟了再去做那种事,不过要让庾璟年再等上三年……估计将军大人毁灭地球的心都有了。
沈沅钰纠结了半天,算了,入乡随俗吧,葵水都来了,就表明女孩子生理上已经成熟了,这个时代的女人都是这么过过来的。
更何况,其实自己对那事儿也有那么一丢丢期待的。
到了晚上,两人换上中衣上了床。庾璟年习惯性地把手伸到沈沅钰的胸前,试了一下她的尺寸,低笑道:“我就说吧,只有多摸摸这里才能长得更大,叫我说中了吧!”这一个月来,沈沅钰胸前的两个小包子的确是大了不少,至少看起来已经颇具规模了。
沈沅钰就低啐了一口:“变态!”
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庾璟年没有听清楚,就问了一声:“你说什么?”
沈沅钰哼哼了两声,“我什么都没说”。庾璟年哪里肯信,道:“你一准是又说我的坏话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翻身就把沈沅钰压在了身下,这么多天以来,两人在这张床上耳鬓厮磨,这样的场景都试过无数遍了,除了没有真正做那事,别的能做的早都做完了。
不过今天格外有些不同。一个软乎乎的身子在怀里,庾璟年不可遏制地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朝着一个地方涌了过去,他的嘴唇在沈沅钰身上密密吻过,灼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脸上,沈沅钰听见他呼吸愈见粗重,能够感受到他正在竭力压抑自己的。屋子里虽然只燃着一只蜡烛,暗暗的光线里庾璟年动情地凝视着沈沅钰,眸子里似乎有勾魂摄魄的魔力直让人沉溺进去。沈沅钰不由心中一软,心想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就今天算了。
她一咬牙,一面主动吻上他的薄唇,一面把手伸进他的中衣里面,在他的光滑的皮肤上轻轻摩挲着。
沈沅钰的手在他背上一阵轻抚,男人精壮的后背上却有一块很大的疤痕,她不由得顿住了,这不就是温泉庄子上,她帮庾璟年取箭头留下的?
她心里忽然涌起一阵难以言语的感觉,既感甜蜜,又觉得心疼,喃喃道:“这是我在你身上留下的记号,你是我的,都是我的!”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仿佛点燃了火药桶一般,庾璟年很快就意识到了这是沈沅钰无声的邀请。此时沈沅钰的声音在他听来也魅惑无比,在庄子上的时候他就已经动了心,现在终于可以完完整整地占有她了。庾璟年把她的手按在那疤痕处,只轻唤一声“阿钰”,几乎一下子就爆发了,沈沅钰都不知道自己的小衣亵裤是什么时候被脱掉的,男人的动作是永远快过思维的,沈沅钰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觉得一阵撕裂般的痛苦袭来。
她来到古代这么长的时间,一直都是千娇万宠的被捧在手心里,还真没有受过什么苦,这时候忍不住就哭了出来。
庾璟年其实才刚进去一点点儿,见自己把媳妇都弄哭了,一时之间不由也有些露怯了,毕竟他也是第一次!
“阿钰,阿钰……”他柔声叫着沈沅钰的名字,“……你怎么了?”
“我疼!”沈沅钰带着哭腔说道。
庾璟年进退两难,一时不知该怎么办,“要不,咱们改天再试?”
沈沅钰哭了两声,觉得下面没有那么疼了,既然都这样了,还下次什么啊?前世她就听说过,第一次要是弄不好,很有可能造成阴影,搞得女子以后都不想再做那事儿。
她可不想变成那样。就吸着气道:“不用,你轻点,咱们慢慢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