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进宫也有些日子了,可话又说回来,韩氏这样子勾引殿下,如此轻浮也不怕惹人笑话。”
见着银杏满脸不屑的样子,秦姝忍不住笑了。
“她都不怕被人说,你又担心什么。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殿下的女人,怎么争宠,只要殿下觉着好,旁人又敢说什么?”
银杏听了,噎了半天才干巴巴道:“奴婢就是瞧不上她那轻浮的样子,之前在太子妃面前,不也巴结奉承着,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投靠了太子妃。”
秦姝笑着说道:“说不定,她就是怕别人不知道,她背后有太子妃撑腰。”
“只是,这亭中抚琴,偶遇殿下,实在不像是太子妃的风格。”
听着秦姝的话,银杏忍不住道:“主子的意思,是韩氏擅作主张,勾引殿下?”
秦姝抿嘴笑了笑:“太子妃素来端庄,对重规矩,她若要抬举韩氏,怕是会直接和殿下说。不然就是让韩氏留在自己宫里,等殿下过去的时候再来个偶遇。如今这样,十有是韩氏自己等不及了,才想了这一招。”
银杏看了坐在软榻上的秦姝一眼,眼珠子转了转,立马就说道:“韩氏这样做,也不知会不会惹得太子妃生气?”
如今,太子妃正当宠,韩氏突然冒出来,算是怎么回事?
落在旁人的眼中,只会觉着是韩氏夺了太子妃的恩宠。
太子妃那样的性子,哪里能不生气。
银杏说的没错,这会儿郭氏正阴沉着脸,一口饭都没吃下去。
“娘娘,韩氏太过轻浮,娘娘大可寻个由头处置了她。”
见着自家娘娘不痛快,孙嬷嬷心里头也不是滋味儿。
这才几日,娘娘正得宠,和殿下相处的正好,韩氏却是不知死活冒了出来。
果然是个狐媚子,这么快就等不及了。
郭氏坐在桌前,轻轻闭了闭眼,压下心里头的火气。
“娘娘何苦和她狐媚子计较,往后有的是收拾她的时候。”
听着孙嬷嬷的话,郭氏沉默了好久,才开口道:“罢了,本宫原本也是想抬举她的,如今殿下既然瞧上了她,就免得本宫开口了。”
郭氏的语气平静,可孙嬷嬷依旧能从她言语间听出一丝不满,只能在心里头无奈叹了一口气。
整整一下午,后院的女人全都提着心思,不知殿下晚上会去哪里。
用过晚膳,才听到消息,说是殿下去了韩氏那里。
原本还存着一丝侥幸的众人,终于是明白,韩氏日后怕是要得宠了。
楚昱泽坐在软榻上看书,韩氏站在身侧,偷偷看了楚昱泽一眼,眼中闪过一抹羞涩。
“殿下,天色不早了,殿下明日还要早朝呢。”
楚昱泽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却是径直走到床前躺下,全然不顾此时已经面色有些惨白的韩氏。
从正院里出来,王才人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郭氏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将处理宫务的权力全都收回了自己手中。
让她从旁协助,不过是说得好听些,依着郭氏的性子,大概只会交代她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为的便是在殿下那里好交代一些。
宜澜瞧着自家主子心情不好,也不敢开口说话,只老老实实跟在她的身后,一路回了清竹苑。
刚回去不久,就有宫女进来回禀,说是殿下在园子里偶遇了正在亭子里抚琴的韩氏,这会儿,韩氏已经去书房侍奉了。
听着宫女的回禀,王才人气急,猛地站起身来,扬手就给了那宫女一个耳光子。
“主子,主子恕罪。”因为在盛怒之中,下手很重,片刻的功夫,宫女的脸就肿了起来,却顾不得疼痛,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请罪。
王才人坐了下来喝了几口茶,最后才没好气的看了跪在地上的宫女一眼:“下去吧。”
“是。”那宫女一手捂着脸,低低应了一声,忙站起身来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留下沈嬷嬷和王才人两个。
“主子,那韩氏相貌极好,殿下瞧上她,也在情理之中。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能替殿下生个孩子。”
听着沈嬷嬷的话,王才人的脸色变了变,冷哼一声:“狐媚东西,也不知费了多少功夫才见着殿下的面。”
沈嬷嬷听了,点了点头:“可不是,这韩氏巴结上了正院那位娘娘,有些事情自然是好办些。”
“老奴瞧着,经过安哥儿这一事,殿下对那位娘娘可是不一样了。指不定,是她在殿下面前说了什么好话,不然,殿下怎么刚一见,就让韩氏去书房伺候了。”
这分明,是天大的体面。
沈嬷嬷一说完,王才人就看了过来:“嬷嬷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
王才人正说着,宜澜从外头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一进来,屋子里就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儿。
“主子,该喝药了。”宜澜上前一步,恭敬地道。
看着这苦涩的药汁,王才人的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可为着能给殿下生个孩子,她又不得不喝。
这些日子,也不知喝了多少,可肚子却是一点儿动静都没。
王才人伸手接过宜澜手中冒着热气的药碗,几口就喝了下去。
沈嬷嬷忙伺候着她漱口,又递过帕子擦了擦嘴。
王才人摆了摆手,宜澜才退了下去。
“明日,再传孙太医过来诊诊脉。”
“是,老奴原也想着,只是到底这药不是孙太医下的方子,等过些日子,是不是再让那大夫进宫一趟。”
沈嬷嬷说的,是王家从西域找来的一个名医,医术极好,当日给主子诊脉的时候,也曾说过主子的身子是能孕育子嗣的。
唯一让她不解的,是那些个药。
她看过一眼方子,方子上写的的,全都是那些骇人的东西,毒蛇,蜈蚣,蝎子。
若不是主子急不可耐,她如何也不敢让主子喝这些个东西。
好在,这些日子,她瞧着主子的气色比之前好上很多,月信也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