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两人是我安插在你身边监视你的,但只要你不起什么异心,老老实实按着我的吩咐行事,她们自然也就是站在你这边保护你的,难不成,县主直到现在仍还存了什么两面三刀的心思吗?”
听他说的如此厚颜无耻,玉华也不着恼,两手在身前抱拳拜了拜,满脸捉挟的一笑说道:“哪敢哪敢,五娘在此多谢郡公爷替我考虑的如此周详了。”
他二人一起说话从来就没一个好收场的,如此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的倒也都习惯了,李纪也只当没听到一般,又与玉华商议起明日回门的事情来。
待到了用晚膳和夜里歇息的时间,有阿生等人在旁边看着时,两人自然又成了一副新婚小夫妻好的蜜里调油的肉麻模样,只不过等到熄了灯并肩躺下,两人都难免身子僵硬别扭,马上各自往两边滚了开去。
尤其是玉华,她离着李纪虽有一人多宽的距离,可总觉得身后热气烘烘的,仿佛有个巨大的黑影一直笼罩在头上,脑中不停浮现出昨晚李纪的恶形恶状,叫她如何还能安寝,等到忽然听到身后李纪悉悉索索的似乎有点动静,玉华一个翻身便坐了起来,于黑暗中瞪了李纪片刻,俯身靠近他耳边,没头没脑的轻声说道:
“郡公爷,五娘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你有没有想过,干脆就收了那阿初,倒也是条顺水推舟的好计策!”
李纪听了这话猛的扭过头来,于黑暗中瞬间涨红了脸。
“哼,先纵容她两天,等她自己来送死吧!”,李纪语气冰冷,仿佛已经将这阿初视作一个死人一般。
听了李纪这话,玉华眉心不由微微一紧,她思忖了片刻才说道:
“杀鸡焉用牛刀,郡公爷若真的想处置掉阿初,倒也不劳您亲自动手为了一个丫鬟大动干戈,一来是小心打草惊蛇,二来呢,就算你除掉了阿初,保不齐那永嘉坊或者宫里又会派别的人过来,这阿初的脾气底细我倒有些摸透了,换一个反而更麻烦,此事就不劳郡公爷费心了,五娘自己想办法料理即可。”
李纪听玉华这样说,不由侧头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似乎有些弄不清她真实意图一般,半响,才嘴唇一掀挤出个笑来说道:“呵呵,看不出县主倒是个菩萨心肠”
见他这副阴阳怪气的神情,玉华毫不客气的冲他翻了一个大白眼,说道:“我知道郡公爷素来是个心黑手辣的,您要铁了心要将她一鞭子给抽死,五娘也并不敢阻拦,只是五娘想请教郡公爷一下,阿初这等人物以后总有人要塞进来,郡公爷难道次次都要打死才算完事吗?这阿初的爹娘俱是我带过来的陪房,她爹替我掌管着零星采购的事项,正是永嘉坊派来的通风报信的好人选之一,你若将阿初打死,就不怕永嘉坊起疑心吗?如果他们换个更难弄的过来,难道不比留着这阿初更麻烦许多吗?”
玉华这番话说的极有道理,李纪被她噎的难受,却又无话可说,想了想才沉声问道:“那你打算如何处置她,难道想任她在内院里装神弄鬼,这人是个有恃无恐的,这才几天,就敢在路上堵我,若是不早些料理了,小心真给她钻了空子弄出祸乱来,我这府内有不少我的旧部跟随,绝不能任这种不知廉耻的贱人四处乱闯。”
见李纪被自己噎的脸色发青,居然也并未发火,还能忍着气和自己继续商量,想了想便也赶紧递了个台阶给他,和声说道:
“郡公爷放心,我原就知道这阿初被派来的目的,来之前早就想过要怎么应对她了,我房里还有一个大丫鬟你还没见过面,是个叫阿秋的,那也是个心思极大的人物,且还是永嘉坊的家生子,今日这阿初既然已经敢在路上堵你,这两天我便想办法在她二人间撩拨几句,且让她们自己缠斗一番,一是省的咱们自己动手,二来也正好看看他们双方各自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