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夜杀 4

昨夜先是日军的指挥所遇到袭击,自方面军司令官多田骏以下20多名高级军官身亡,守卫日军指挥所的200余名帝国士兵玉碎。而后火车站又遭遇袭击,先不会说守卫火车站的200多名日伪军士兵尽数阵亡,就是那些被毁的物资和设施,就足够令城中日伪军为之愤怒,可惜,他们还没能盘查出跟袭击者有关的线索来。

石家庄的惨状化为电波飞传去了南京,隐藏在城内的军统情报站,同样用电台把此事上报到了重庆。得知此事的联合指挥部迅速做出反应,急令原本布置在山西境内的八路军部队向阳泉挺进,做出一副想要进攻石家庄的态势,而阎锡山的晋绥军也跟着派出五个团的兵力从黎城进逼邯郸。

支那人要反攻河北,这是日军在南京的指挥部做出的第一个反应,在华北方面军高层被一窝端的此时,支那军队做出的反应不难被分析出目的。河北当然不能丢,日军也不敢丢了河北,可还没等日军本部做出反应,整个河北地区突然出现了几十支游击武装。这些游击武装人数不等,大些的游击队有数百人的规模,小一些的游击队则只有十几人,但他们行事的风格却如出一辙,在大肆破坏日伪军军事设施的同时,也无所不用的扑杀日伪军士兵。

只三天时间,整个河北地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大量日伪军士兵被游击武装射杀,甚至还有一些早已经销声匿迹的土匪武装也冒出头来,打起了驱除日寇的旗号。各防区的日伪军一旦出兵对这些游击队或者是土匪武装进行清剿,他们就会遭到其他武装势力的沿路伏击,可一旦防区内的日伪军主力龟缩不出,他们布置在防区边缘地带的据点便会遭到破坏性的打击。

“八格牙路,绝对不能容忍,一定要给支那人一个严厉的教训。”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日军本部把原本调回本土的冈村宁次重新启用,匆匆赶到南京的冈村宁次被接连不断的坏消息弄的很是窝火,人还没有赶到石家庄,就已经做出了要和支那军队正面对决的态度。

“小鬼子打的倒是好盘算,可我们为什么要跟他们进行正面对决现在的局势明显对咱们有利,趁着日军还没有真正做出反映之前,扩大和巩固我们的根据地才是最重要的。”联合指挥部做出的决定也很是怪异,没有命令前线部队主动出击,反而是下令活跃在敌占区内的游击部队加大骚扰力度,并趁机扩大游击武装的活动区域。

卓飞很想问问把自己扑倒的卓岩,问问这货到底用火箭弹打中了什么东西,可他也知道这会不是发问的时机。从爆炸开始,卓飞两人就一直趴着没敢乱动,直到爆炸停止,把头探过断墙的卓飞才对这场连绵而又剧烈的爆炸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

对面站台上的建筑物荡然无存,靠近对面站台的铁轨也出现了严重的扭曲,各种军火和备品散落得到处都是,木质的板材被高温点燃,火焰翻滚着上升,散发出灼人的热浪,浓烟遮蔽了天空,笼罩在车站上方,并且还在不停的扩大范围。

卓飞两人灰头土脸的从断墙后钻出,站在原地极目四望,车站里到处都翻滚着火焰和浓烟,隐约可以看到有人影晃动,却无法分辨出身份来。稍事停顿之后,两人便顶着一张被黑烟熏的漆黑的脸快步向前,车站里还有不少车厢安然无恙,卓飞打算在撤离之前,把这些车厢也全都毁掉。身边不远处隐约传来了一阵稀稀落落的枪声,可卓飞犹豫了一下,便把从随身空格里拿出来的整包炸弹交给了卓岩。

“石头,把这些炸弹扔进那些车厢里,我去前面看看。”把装着炸弹的背包交给卓岩,拎着突击不步枪的卓飞快步向前奔跑起来。还没跑出几步远,卓飞就看到两个端着步枪的日军士兵从浓烟中撞了出来,“啪”卓飞抢先一枪放倒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另一个日本兵慌乱中开了一枪,子弹却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卓飞冲上去用枪托砸倒了对方,还没来得及抽回步枪给对面补枪,烟雾中又冲出一个人来,差点撞到卓飞的身上。

几乎是人挨人的距离,日式步枪那长长的枪身就成了累赘,卓飞随即放开步枪,伸手去摸腿带上的手枪,却被倒在地上的那个日军士兵抱住了大腿,两个人一起摔倒在了地上。卓飞暗叫不好,可是在他倒地的时候,摸枪的右手肘却被散落在地上的砖石硌了一下,以至于右手没能及时把手枪抽出来。“唰”差点和卓飞撞在一起的日本兵这才反应过来,举枪便刺,还好倒地之后的卓飞就势侧了一下身子,对方刺来的刺刀便扎在了空处。

“去死吧。”卓飞没能抽出腿带上的手枪,却及时捡起身侧的一截砖头用力甩了出去。“啊”的一声惨叫,砖头正正砸在了那日军士兵的脸上,在对方伸手捂脸的时候,手中的步枪也就掉落在了卓飞脚边。“唔”的一声闷喝,卓飞一个头槌撞在了抱着自己大腿的日本兵脸上,虽然没能甩脱对方的搂抱,可卓飞的右手却已经把腿带上的那支92式手枪抽了出来。

“啪”先被卓飞开枪打中的是那个脸上挨了砖头的日本兵,而另一个抱着卓飞大腿不撒手的日本兵,则是被卓飞用手枪的枪柄砸了个满脸桃花开。喘着粗气的卓飞挣扎着推开压在身上的日本兵,从地面上爬起来喘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被砸破了脑袋的日本兵并没有死,居然正艰难的睁开眼睛想挣扎着爬起来。卓飞的脸上随即露出一丝狞笑,从地上那支步枪上取下刺刀,然后笑着一点点把刺刀扎进了这个人的胸口。满脸是血的日本兵虽说已经使出全身的气力用双手握住了刺刀,试图阻止刺刀的下落,却也无法阻止它一寸寸的滑进自己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