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浅在他手上头了这么多苦头,可不能就这么白白受了。
虞皇怕凤浅一口拒绝,接着道:“他有孝在身,还没满三年,就算要成亲,也得一年以后,现在不过是先定下婚事。就算婚事定下了,如果你真不喜欢,一年后,再慢慢想办法解除婚约就是。”
凤浅脸色缓和了些,虽然订婚也不愿意,但总强过马上做嫁人的决定。
虞见察颜观色,以为凤浅有所动摇,微微一喜。
“宁王无论长相还是性格都是极好的,你见着未必不喜欢,正巧我有样东西要给他,你回去的时候顺道给他送去。”在虞皇看来,凤浅府上的那几位,虽然个个相貌出众,都是万里挑一的,但那几位却个个不是好性格的。
就算云末平日里对人温和,但步步小心谨慎,也就显得过于古板,哪里象宁王那样温柔可人,一个眼神,一句话都能让女人心里酥酥软软。
只要是女人,都拒绝不了他。
所以虞皇认为,只要女儿见过宁王,定会被他迷住。
一旦凤浅看上了他,自然会知道争取。
凤浅年纪虽然还小,但已经出落得如此绝色,哪个男人看了不心动?
宁王聪明,但终究是男人,而且还是个表面风流,骨子里挑剔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对女人的要求会更高,恐怕也只有凤浅这样的容貌,才能入得了他的眼。
再加上,她事先已经向宁王透露了自己的心意,让宁王知道,她最心仪的姑娘仍是凤浅。
只要凤浅有这心,他没理由放着这样条件的凤浅不要,去要什么凤锦金莲。
虞皇拉了铃当,唤了若兰进来,让若兰取了些点心出来。
“这是宁王最爱吃的锦记云桂糕,他离开京城已经有些日子,想吃口这糕,也不容易,我离京的时候,就叫人买了些,你代我给他送过去吧。”
凤浅无语,叫她巴巴的给人送糕,任君品尝,只是不知道品的是糕,还是她这个人了。
不过,凤浅也确实想见一见这个把她整得欲生欲死的未必知。
她自己冒然去找他,反而显得自己沉不住气,在气势上就已经落了下乘。
有母亲的这糕做幌子,她就是听令行事,而不是自己猴急着去找他。
如果那家伙公然说这是她找的借口,她就可以直接拿他自作多情来砸他。
接了糕,告辞出来。
若兰引了凤浅前往宁王所住的锦园,刚远远看见锦园的门口,若兰就停了下来,不再往前走。
“宁王就住在锦园,刚才奴婢已经派人打听过了,宁王这时在屋时,郡主尽管过去。皇上用惯了奴婢的,身边大小事务都离不得奴婢,奴婢得赶着回去,不敢在外多耽搁。”
凤浅越发的无语。
再多走几步路,能耽搁她多少时间?
分明就是让她一个人去见宁王,让宁王觉得她来,是她自己主动送上门,而不是听令于母亲,不得不来。
虽然都是送上门让君‘品尝’,一个自愿,一个被迫,意思就差得很远了。
凤浅自然是不能任那厮‘品尝’的,就算对方有那贼心,她也得让他死了那心。
不管小郎儿时对凤浅怎么好,但他现在是诏王,是所有皇家的公敌。睍莼璩晓
所以凤浅和诏王,不可能再有结果。
记着那些事,只会心里更痛苦。
虽然她深知,忘掉一个人比登天还难,但只要死了这心,时间会冲淡一切,比如她和镇南王之间的情。
不管她心里再怎么不愿意,但她仍是虞国的皇帝,守着自己的这片江山,而镇南王仍然妻女满堂。
凤浅苦笑,这可不是她说了算。
那魔鬼不时地来折磨她一下,让她怎么忘?
但她与诏王之间的事,绝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哪怕是自己的母亲。
如果被人知道,加以利用,后果不堪设法。
虞皇见她不出声,以为她放不下儿时的感情,也不强求,道:“娘希望你能争取下宁王的这门婚事。”
“我府上有好几位了。”凤浅小脸皱成了包子,那几个都是烫手山芋,再来一个背景强大的,她还怎么活?
“你是担心云末?”
虞皇既然想促成她和宁王的婚事,就说明没有和北朝联姻的意思。
对凤浅而言是好事,起码不用担心和皇甫天佑纠缠不清。
但让她嫁给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更恼火过嫁给皇甫天佑。
凤浅虽然当年出生在这年代,但在二十一世纪那么多年,早被二十一世纪的一些思想观念净化。
所以她并不担心云末,而是不能接受婚姻全凭父母作主的政治婚姻。
即便面前这位虽然是她的母亲,却也是一国之君,君王之意,不能随便直接拒绝,否则掉的可能就是脑袋。
如果答应了,就得遵守承诺,凤浅不能因为亲情,就在和母亲的第一次见面,就让自己成为母亲笼络他人的棋子。
凤浅希望自己在这世上变得强大,但绝不会为一时的变强,而失去自由。
云末是母亲送到长乐府里的,最应该顾忌云末的不该是她,而是母亲。
虽然她对云末的了解很少,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云末表面上看,对任何人都温和有礼,但这不表示他可以任人拿捏。
以今天各人的神情可以看出,宁王在虞国是个很有分量的人。
这样的人不可能轻易屈于人下,如果他和她订下婚约,如果云末不退出,那么云末和宁王谁压谁?
云末已经为虞皇筹谋多年,而宁王却是母亲还不能掌控的人。
母亲往她府里塞的人,只是一些不足轻重的人,也就罢了,偏偏是这种不能掌控的重量级人物。
如果云末因此退出,母亲这作法无疑是捡了芝麻丢西瓜。
这时候最好的就是保持沉默。
沉默会让母亲以为她因为云末而不肯答应。
拿云末做借口,把擅于揣摩人心的云末推出去,对付母亲,绝对比较她自己一口否认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