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纷纷跟着效仿。
没一会儿功夫,不肯放弃的人几乎都上了那条小路。
坊主不敢,也不愿冒这个险,但又不能不管宝藏的事,只好忍着热等在这里。
另外凤浅也不急,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小道上密密麻麻的队伍。
不着急的人,除了她,还有无颜。
凤浅看那些走羊肠小道的人,无颜看的却是她。
虽然砍人的手臂没有什么难处,但小小的一件事,却可以看出她当机立断而又强硬的性格。
这女人真是当年整天跟在送柴男孩屁股后头,连看他一眼都要偷偷摸摸的小丫头?
当年的那个小丫头,瘦得皮包骨头,小得跟只麻雀一样,大声吼她一句,她都能吓得哭着叫:“哥哥,哥哥。”
凤浅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转头瞪了他一眼,他却厚着脸皮贴了过来,“你不进去?”
“你怎么不进去?”
“不急,等前面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再走不迟。”
“你是想说等面前的人死的差不多了吧?”
这条路太窄,一但前面出事,后面的人只要一个控制不好自己,就能造成追尾。
一但追尾,就会成堆的人跟着倒霉。
倒霉的结果就是被岩浆焚化。
“哎,有些事知道就好,说出来就太伤情。”
无颜凑到她耳边,闻她发间的幽香,小声道:“你是怎么长大的,炼就了这么一副冷硬的心肠?”
凤浅横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二人说话间,小道上就有人出了状况。
那人包着脚的袍子松了,蹲下身去重新包脚,他身后的那位跟着停下,但再后面的人只顾着自己脚下道路,没料到前面的人会突然停下,直接往前撞了上去。
只有一脚宽的道理,平衡本来就是问题,前面人被猛地一撞,哪里还站得住,往前扑倒,直接把蹲在前面包脚的人拱下了熔潭,他自己也跟着跌了下去。
撞他的人吓得连忙收脚,却被身后的人一撞,不能幸免得摔了下去,脚绊了后头的人一下,后头的人顿时失去了平衡,他身子乱晃,试图抓住什么重新站稳,急情之下抓住了后面的人的袖子。
一个抓一个,转眼间十几个人栽进熔潭,化成焦骨。
凤浅眉头微皱,她不急着跟上去,就是怕这个,害怕的事情果然出现了。
坊主看得胆颤心惊,后背冷汗涔涔。
都说寻宝路是用尸骸堆起来的,这句话果然不错。
无颜漠然地看着,“我们打赌,有多少人可以走过这条熔岩小道。”
凤浅慢慢开口,“我赌不到一半。”
无颜向坊主扬声问道:“坊主你赌多少?”
坊主牙根抽了一下,这两个坏水东西,拿人家性命做赌注。
瞪了他一眼,不理。
又有人滑进熔潭,连带着前后十余人跌进熔潭。
无颜对坊主的臭脸,丝毫不在意,笑着挑了挑一边眉毛,“我赌不到十分之一。”
“弄我去太阳岛是你的意思,还是未必知的意思?”
“你拿到的可是未必知的东西。睍莼璩伤”
“狗仗人势,狐假虎威的事多去了。”凤浅冷看着他,他在这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就仗的是未必知的势?
无颜笑笑,不否认也不承认。
“神秘之门开启的时间不是固定的吗?”
无颜望了下天,“我不懂天文,但云末懂,我相信云末敢隐瞒开门时间来找人,那就一定还有另外的开门时间。”
凤浅深看了阵上的几人一眼,不再理无颜,走向神秘之门。17900992
他们为了她放弃了进洞的机会。
那么她绝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她要用她的眼睛来帮他们看一看。
等从洞里出来,尽自己所能的告诉他们,他们想知道的事。
无颜扇子一合,跟在了凤浅身后。
“你不是回去睡觉吗?”
“本来是想睡觉的,不过躺在那里一想,千年难逢的热闹不凑白不凑,所以就来了。”
凤浅‘哧’了一声,对他的话,半句也不相信。
刚到洞边,一股热气袭来,并不象其他山洞,进洞是阴阴冷冷的感觉。
凤浅有些意外。
她怕冷,在朔月尤其受不了阴冷。
进洞前还有些顾忌,感觉到那股暖意,悬着的心反而落了下来。
山洞很长,越往里走,温度越高。
渐渐地,前面开始有人热得受不了,前进的步伐也就跟着慢了下来。
拐了几个弯,隐隐能看见里面赤红一片。
跑在最前面的人大惊小怪地乱喊,“是熔浆,前面全是熔岩浆。”
进洞寻宝的人全部停了下来。
凤浅和无颜互看了一眼,走到前面。
热浪涛天,洞子里果然全是在沸腾熔岩浆,只有正中间有一条一脚宽的小路可以落脚继续前行。
但那些熔岩浆一直延伸到洞子深,无穷无尽。
有人拾了石块抛进岩浆。
只听‘咚’地一声,不知石头沉去了哪里。
石头溅起的岩浆落在那人身上,那人杀猪般地惨叫,众人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
所有人的脸色都开始变得难看。
一滴岩浆都能烫得人皮焦肉烂,如果整个人掉进这潭岩浆,还不得尸骨无存?
宝藏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得到。
宝藏涉及到的是国家生计,他们来这里,是为了帮自己国君打开神秘之门。
神秘之门打开了,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
虽然每个人都想看看宝藏,但为了一时的好奇心搭上自己的性命,那是傻瓜。
有受不了地底热气的人舍弃了好奇心,开始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