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看出这一点也已经不错了,其实还有一点,我这是震慑村里其他人呢,我要告诉他们跟着我张有堂走有好日子过,别以为我老了就不把我当回事。”张有堂叹了口气“你还年轻,以后跟着爹身边好好学学,不晚。”
父子俩一路你教我学回了家。
因为责任制事,全跃进公社大大闹腾了一阵,不少村庄还因为田地分配不均事打起了群架,这么一比较,张家湾就显得安静而有效率多,张有堂为此还得了公社领导夸奖。
当然这一切都和一心忙挣钱田兰没有关系,她继续开着自己小店,婆婆也继续酿着醋卖,田地事自有人去操心。
随着经营环境不断变化,田兰频繁调整着“好吃来”菜单,现这已经不仅是一家卖早点、面条小吃店了,他们也卖起来炒菜。
责任制之后,大家都一心扑土地上,村里也没什么“工作”可以给张有堂干,他干脆天天家接送孙子、孙女,当然大队部钥匙还他身上。
润叶娘腾出了手,就来店里帮忙。现姐夫招呼客人,润叶娘洗碗抹桌,田兰支应灶上,姐姐给她打下手,小店生意越来越红火,隐隐有了和公社食堂分庭抗礼架势。
日子一盘盘炒菜中慢慢滑过,突然有一天邮局给田兰送来一封电报,电报上写着:战场归来,近期回家。连个落款都没有。不过大家都知道,那是张家栋发回来。
姐姐看到电报,当场就吓到了,“柱子去打仗了,他怎么没跟家里讲!”
家人都埋怨张家栋,上战场也不跟家里说一声,不过很就又高兴起来,他们思念亲人就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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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有堂不愿意实行责任制,不仅是为了自家小算盘打算,多是一种感情上无法接受。他是地主雇农出身,标准贫下中农劳苦大众。解放初期土地革命,他第一次分到属于自家地,后来搞合作化,他年轻力壮、劳动积极、脑子活泛,很就成了组长、队长,一直干到现,成了张家湾村支书。
他把自己年富力强时光都奉献给了他所热爱这个集体,突然间集体没了,他就像是一个找不到家孩子,孤独无措。
爷俩躺炕上,聊了一夜,也不知说了什么,第二天一早,张有堂就通知村里干部们,让大家分头去通知各家各户主事人,晚上到大队部开会,商讨分田事。
日头还没完全落下去,大队部就挤满了人,大家一群一伙聚着说话,都有点不相信张有堂会这么痛同意。
吃过饭,润生陪着他爹到了大队部,张有堂笑着给大伙打招呼:“这么早啊,都吃过没。”
“吃过了,吃过了。”庄稼汉们七嘴八舌回道。
“吃过就好,”张有堂把裤带上别着那一串象征着张家湾高权力钥匙拿下来,递给润生“润生,你去把门开下来,大家伙都进屋吧,进屋商量。”
人群让开一条道,润生开了门,张有堂威风凛凛从众人面前走过,率先进了屋子。
点上灯,等大家都站定了,张有堂咳嗽了一声,开口说:“今个是为了分责任组事把大家招来,我知道大家私下里已经四五户一组分好了,那咱们就不用再谈人事了。今天主要是说说这地、农具、牲口都该怎么分。”
张有堂停顿了一下,“说正事之前我想先问一下,有没有哪个组愿意把我这老累赘给收了。”
一个年轻后生高声说:“看书记说哪话,我们怎么能把您忘了呢,你想进哪个组就进哪个组,大家没有二话,是吧。”
“是,是。”一个个大老爷们点头如蒜,只要村支书同意分组,说啥大家都答应。
“那好,万有,我想和我亲家家一起加入你们那个组,你看行不?”张有堂对钱万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