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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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无澈最近很苦恼,他想找机会向崔萍君道歉,可是又拉不下脸,崔萍君当着那么多人甩他一巴掌的事让他觉得非常的丢脸。
很多次季无澈卖完悠悠球就假装到崔萍君房子下面转悠,可是转了好几天都没碰到崔萍君和谦谦,崔萍君家里的灯光直到深夜都没有亮起。
这代表着崔萍君和谦谦根本不在家!
一连好几天都不回家,这到底去了哪儿了?
季无澈心里猜想了无数可能,甚至连崔萍君带着谦谦去找谦谦的亲生父亲这种可能性季无澈都想到了。想到这种可能性,季无澈心里暗骂崔萍君傻,长得丑就算了,还不长脑子,男人都不要你了,你上赶着倒贴有什么用?!
其实,季无澈不知道的是,这几天,崔萍君和谦谦去了毛里求斯参加江痕和林一夏的婚礼。
季无澈在街上的小面摊上边吃面条边玩手机,手机新闻界面发了一条推送消息,“超美!江影帝和灵气女神毛里求斯完婚,幸福拥吻!”下面附上几一夏和江痕婚礼上的照片,林一夏和江痕接吻的那张照片深深的刺痛了季无澈的双眼。
季无澈原本挑着面条的筷子应声落地。
他以为这么长时间了,他早就已经忘记了林一夏了,但其实,根本没有,看到林一夏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的心还是会绞痛!
似乎感受到了他悲痛的内心,天上忽然打了个雷,不一会儿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原本坐在面摊上吃面的人都赶紧起身离开了,街上的行人也都行色匆匆,或找地方躲雨,或赶紧回家……雨越下越大,面摊的摊主赶紧收拾摊子准备回家,看到季无澈面前的碗里几乎没怎么动的面条,摊主问:“要不,我找个饭盒给你打包带走吧!”
季无澈起身,掏出十块钱放在桌子上,他说:“不用了,我吃饱了!”而后在摊主诧异的目光中,季无澈走进了雨里……
豆大的雨打在身上,季无澈仿佛不知道疼似的,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
淋雨的结果就是季无澈生病了,很严重,高烧烧到四十度,差点烧死在出租屋里。季无澈在小诊所挂了好几天吊水,烧才慢慢的退下去。
一个星期之后,季无澈的病才好的差不多了,那天,他卖完悠悠球,背着背包到崔萍君房子下转悠,被趴在窗户边的发呆的谦谦看到了,谦谦叫道:“悠悠球叔叔!”边叫,谦谦边朝季无澈欢快的挥着小手。
季无澈看到谦谦,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今天星期六,谦谦不用去幼儿园,崔萍君单位要加班,所以这个时候,家里就谦谦一个人。
虽然崔萍君千叮咛万嘱咐谦谦不许给陌生人开门,但是谦谦觉得悠悠球叔叔不是陌生人,所以他很快的就给季无澈开了门。
这是季无澈第二次进崔萍君的家,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有些紧张,他问谦谦,“你妈真不在家?”
谦谦摇头,“妈妈不在家,她加班去了。”
季无澈问:“你妈妈经常加班?”
谦谦点头,说:“妈妈说要挣钱给我上幼儿园,可是,我不喜欢上幼儿园。”
季无澈说:“身在福中不知福!等哪天你自己挣钱你就知道有多难了。”
谦谦说:“可是,我就是不想去幼儿园。”
季无澈问:“为什么?”
谦谦的小嘴巴动了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
季无澈伸出脚轻轻的踢了踢谦谦的小腿,问:“怎么了?装什么深沉?”
谦谦说:“我愁死了。”
季无澈好笑道:“你才这么点大,有什么可愁的?”
谦谦叹了口气,小嘴蠕动一阵,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季无澈直觉和谦谦的亲生父亲有关,他伸出手捏了捏谦谦的脸,说:“别磨磨唧唧的,有屁快放!”
谦谦掰开季无澈捏他的脸的手,不高兴道:“悠悠球叔叔最讨厌了!”
季无澈挑起眉头,说:“哟,脾气还不小啊,得,你不说就算了,我走了。”说着,季无澈就要往门边走。
谦谦赶紧拉住季无澈的衣角,他一整天一个人在家无聊死了,好不容易有个人来陪他,他岂能放过。
谦谦眼巴巴的看着季无澈,说:“悠悠球叔叔别走,我说就是了。”
季无澈双眼一转,他说:“行,我不走,你说吧!”
谦谦听季无澈说不走,终于松了口气,他说:“她最近快把我给折磨死了。”
季无澈问:“谁啊?”
谦谦缩着肩膀,脚丫子在地上划圈,“她啊,除了她还能有谁?”
季无澈问:“到底是谁啊?”
谦谦说:“杨笑珊啊。”
季无澈愣了愣,问:“杨笑珊是谁?”
谦谦说:“我女朋友啊!”
季无澈这才想起来,上次谦谦和他说过他有女朋友的事,季无澈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想起来了,她怎么你了?”
谦谦吸了吸小鼻子,小脸上满是悲痛,说:“她最近都不和我玩了,有棒棒糖也不给我吃了。”
季无澈憋着笑,问:“她这是要和你分手?”
谦谦苦笑了片刻,说:“我不知道啊,呵,有,还是没有呢?”
“哈哈哈哈哈!”季无澈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等笑够了,季无澈拍了拍谦谦的小肩膀,说:“算了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们幼儿园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孩子。”
谦谦满脸的不赞同,“我才不是花心的人,我就喜欢杨笑珊。”
江痕笑了笑,说:“正好,帮你宣传你的新电影!”
王谋笑哼了一声:“你小子,埋汰我呢!”
江痕说:“怎么敢?王导的电影从来无需担心口碑和票房!”
“哈哈哈哈哈!”王谋大笑了起来,“你小子说话总是这么的深得我心!”
两人说笑了一会,江痕说:“王导,谢谢你送给点点的礼物,只是,太贵重了!”
那是还在毛里求斯的时候,蒋颖准备为江痕一家人画一幅油画,作为新婚礼物送给江痕和林一夏,江痕便去找蒋颖,和她讨论油画的内容。
于是,在王谋走到酒店后花园的时候,只看到林一夏带着点点在荡秋千。
点点穿着一件牛仔背带裤搭配黄色的印有海绵宝宝的t恤衫,头发天生的又软又直,随着微风吹起,头顶上上的头发被吹的一颠一颠的。此刻,他小大人似的,非要林一夏坐在秋千上,他来推秋千。
林一夏说:“妈妈不坐,点点坐。”
点点小脊背挺的笔直笔直的,他说:“妈妈坐,妈妈喜欢玩秋千!”边说点点边伸出小手推着林一夏的后背。林一夏也不敢大力的荡秋千,怕撞到点点,便用双脚踏着地,轻轻的荡着。
点点仰着小脖子问:“妈妈,好不好玩?”
林一夏夸道:“好玩,点点真厉害!”
点点被妈妈夸奖了,笑的小脸红扑扑的。
王谋停下步子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点点。
不到三岁的孩子居然这么懂事这么有心,他真是第一次见。
林一夏看到王谋忙站起来打招呼,“王导好!”
王谋笑着点头,虽然才第一次见面,但王谋却很喜欢林一夏,不仅因为林一夏的黄梅戏唱的很有味道,还因为林一夏喜欢他人生中拍的第一部电影《暖春》,那部虽然票房惨淡却对他意义重大的电影,《暖春》是一部讲述亲情和伦理方面的电影,由此王谋可以推断,林一夏是个非常重感情的人。
而见了面之后,王谋也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林一夏漂亮、大方、善良、直爽……她的身上确实有着许多值得江痕喜欢的地方。
王谋说:“好几年前,江痕就说要带着你,我们一起吃个饭,可是我太忙了,一直空不出时间来,这一面就拖到了你们结婚的时候。”
林一夏说:“谢谢王导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帮我和江痕证婚!”
王谋摆了摆手,说:“谢什么啊,能帮你们证婚,我高兴着呢!”
两人说着话,一旁的点点一直看着王谋,他对穿着中山服的王谋很好奇。
林一夏叫点点,“点点,来,向王爷爷问好。”
“王爷爷好。”点点站在秋千旁,声音脆脆的叫道。
点点虽然小,但他却有着很强的分辨是非的能力,眼前的这个王爷爷虽然看起来挺严肃的,但是他和爸爸妈妈的关系很好,他还在爸爸妈妈的婚礼上说话了,和爸爸妈妈关系好的,点点自然也不会吝啬自己的笑容。
点点的笑容杀伤力太大,王谋自然也被煞到,他伸手招点点过来,从怀里掏出一颗珠子,笑道:“这次来参加婚礼,比较匆忙,没来得及给点点准备礼物,这颗珠子可以驱邪避祸保吉祥的,点点喜欢吗?”
点点看着王谋手心里那颗有着奇特图案的黑白相间的珠子,询问的看了一眼林一夏。
林一夏不知道这颗珠子的价值,她以为只是一颗一般的珠子,便笑着道:“既然是爷爷给的礼物,就收下吧,点点要谢谢爷爷。”
“谢谢王爷爷……”点点礼貌的道谢。
“不用谢。”王谋笑着摸了摸点点的头,那头发果真和自己看到的一样,特别软。
王谋把那颗珠子放在点点的小手上,点点垂着头,惊讶的睁大眼睛,数着那颗珠子上的眼:“一、二、三……九。”
点点数完了,抬起头说:“一共九个圈圈!”
王谋惊讶道:“你这么小,就会数数了?”
点点抬起头,嫩嫩的声音里带着骄傲和得意,他说:“我早就会数了,我可以数到一百,我还会背九九乘法表。”
“是吗?”王谋半惊讶半夸张的说:“真是太厉害了!爷爷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只知道一加一等于二。”
点点看着王谋,小脸上带着同情,他说:“没事的王爷爷,你现在长大了,已经变聪明了!”
王谋顿了顿,过了两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小家伙这是在……安慰他?!
王谋和林一夏还有点点说了好一会儿话才离开,王谋离开之后,林一夏带着点点回到了酒店的房间里。
因为点点特别喜欢这颗珠子,一直攥在手上玩,林一夏怕他弄丢了,便找了个红绳子,把这颗珠子穿上,挂在点点的脖子上。
江痕回到房间就看到了点点脖子上的那颗九眼天珠,他挑了挑眉,问:“哪儿来的?”
林一夏不知道九眼天珠,江痕却是知道的,九眼天珠是天珠之王,价格昂贵,一颗就达到上百万甚至上千万元。
林一夏说:“王导送的。”
江痕那双夹杂着些许蓝绿色光芒的眸子闪了闪,没有说话。
既然王谋已经把九眼天珠送给了点点,再还回去肯定不妥,江痕想着下个月就是王谋的生日,到时候他让人拍件宋代的瓷器给王谋。
王谋最大的爱好就是收藏佛珠和瓷器。
王谋不知江痕心里所想,他说:“什么贵不贵的,一颗珠子而已,点点那孩子,我一看就喜欢的紧,小嘴巴甜的不得了。”
江痕听王谋说点,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对了,我前段时间看了一个好剧本,打算拍成电影。”王谋说:“我觉得你老婆的形象气质和剧本上的女主角挺符合的,所以我想找她来演这部电影。”
江痕顿了顿,问:“什么电影?”
王谋见江痕没有直接拒绝,心里一喜,忙道:“一部职场片,简单的来说就是一个农村女孩孤身一人北漂奋斗的事儿,放心,绝对没有亲热的戏份。哪天抽时间我把剧本寄给你们看看?!”
江痕说:“好!这事我回去和夏夏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