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妈妈气极反笑:“你有本事就去医院住着,有本事就住到发霉,我看你有什么能耐让我出一分钱!”
“我呸!你才发霉!你们一家都发霉,所以生不出带把的。”
“我生不生得出带把的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生个带把的有什么了不起?念了一年多的书连十都数不到,每次考试都是倒数第一,有什么可显摆的?”
“我就显摆,起码我儿子能给我家传宗接代啊,你呢?你家只会断子绝孙!”
“你嘴巴这么恶毒,你家才断子绝孙!”
“……”
这一顿架吵了半个多小时,最后还是有人把居委会里的人请过来了,这顿骂战才得以暂时停止,居委会的人教育了孙金凤和林妈妈一顿,当然,因为林妈妈的姑姑在居委会工作的关系,所以教育林妈妈只是形式,对于孙金凤,可是连批带吓的狠狠的教育了一通。
“都什么年代了,还重男轻女,国家一直在说生男生女都一样,女儿也是传后人,这是国家倡导的政策,你怎么还存着这种思想?还在大街上嚷嚷,你也不怕惹事。这要被上头发现了可是要拘留的。”
这一通话给孙金凤吓的不轻,拘留就是坐牢,她可不要坐牢,去年镇上有个人因为偷东西被判了九年,才三个月就死在监狱里了。听说是被监狱里的其他犯人活活打死的,一想到这,孙金凤就害怕了,她忙不迭的点头认错。最后在居委会的见证下,孙金凤向林妈妈和林一夏道了歉,拉着李铭头也不回的回了家,生怕再慢点她就要被人拉着去拘留了。
江痕当时,很不厚道的、偷偷的抿着唇笑了。
长这么大,他第一次知道,原来骂人也可以骂的这么好笑。
林一夏和李铭打的难舍难分,确切的说,是林一夏打李铭打的停不了手,江痕不明白,林一夏那小小的身子,怎么有那么多用不完的力气,打人的时候豪无章法,乱打一气,全凭着一股蛮力。
“快别打了,赶紧住手,哎哟,我儿子脸都抓花了,你个小崽子赶紧给我住手!”
一声公鸭嗓子似的中年女声响起,这是李铭的妈妈,叫孙金凤,她平素是个爱在背后嚼人舌根子的人,哪家出了什么事,总少不了她在背后像大广播似的宣传。不仅如此,她还特别爱占小便宜,每次去别人家串门,总能顺回来一些吃的用的,所以镇上的人大多都不太喜欢她。
孙金凤看自己宝贝儿子被林一夏按在地上打,气的脸色青白,七窍生烟。提着菜篮子的手都在发抖。她刚准备上去拉开林一夏,却见林一夏自己跑开了,跑开之前还顺便踢了李铭一脚。
这一脚又给李铭踢的哇哇大哭。
孙金凤气的牙痒痒,忙跑过去抱起自己的宝贝儿子,结果一个不没站稳,两人一起摔倒了。
孙金凤的脑袋撞到了街边的石阶上,擦破了皮,血都流出来了。而压在她身上的李铭哭的更大声了,像死了爸一样,撕心裂肺的。
孙金凤只觉得脑袋一阵发昏,手脚都在发抖,这辈子她都没这么气愤过,她竟然被一个才七岁的小女孩欺负了。她恨不得立马干掉林一夏这个讨债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