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怎么说?”
苏姜氏叹了一口气,道:“你是没看见,我叔爷都老了十岁似的了,还跟叔婆干了一架,哎。”
“这原也怨不得人,当初他们若不是挑的狠了,金凤也不至于这个下场。”陈氏也叹了一声,又道:“不过往好了想,周家也算薄有家底,她嫁过去,若是安安分分的,也有福享,好歹不用做个农妇不是?”
“谁说不是这样,我也说了,这成了亲就是大人了,兴许那周耀祖也知事的,日后再生个儿子,总比像她大姐那般在乡下刨地的强。”苏姜氏附和道。
苏柳呵了一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从十二岁就开始坏了的男人,会马上改过来?打死她也不信。
苏金凤一心想嫁入大户豪门,做少奶奶,如今还真让她盼到了,竟找着这么个归宿,呵呵,这就是冥冥中自有安排?
她已经可以预料,苏金凤未来的生活,会有多么的精彩了,还有她那个性子,估计周家会鸡飞蛋打。
如苏柳所想的那样,黄氏赔了个女儿,肯定是不愿意吃亏的,这聘礼什么的,硬是一分都不肯少。
“你们家的闺女也不是什么年轻的黄花闺女,凭啥值这个聘礼?十五两,多一分都没有。”周刁氏斜睨着黄氏道,三十两,娶个贵小姐都够了,就凭苏金凤那姿色身份,哼!
“你放屁!三十两,一分也不能少,不然,咱们就去告官。”黄氏跳了起来。
“告官你就告呗,看吃亏的是谁?传的人尽皆知呗。”周刁氏是有恃无恐:“三十两,你这是卖闺女呢?十五两,不成,这亲就不结了,反正我儿子有的是黄花闺女嫁他。”
黄氏气得眼都翻白了,看着周刁氏那得意洋洋,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再看一旁坐着低着头不做声的周氏,气不打一处来,嗷的一声,扑了上去。
“都怪你这个扫把星,丧门星,给我苏家带来这横祸,我打死你这个丧门星。”黄氏气得眼都血红一片,力气又大,抓住周氏就刮了两巴掌,周氏哪里受的这个鸟气,两人争执起来。
“哎哟。”
周氏摔倒在地,只觉得腹中一阵剧痛,有什么东西从腿间渗了出来,立即捂着肚子:“痛,啊,好痛!”
众人都懵了,就连黄氏也看着自己的双手,脸色煞白,喃喃地道:“不是我,不是我。”
“出血了,救命!杀人啦,杀人啦!”周刁氏看着周氏的屁股下那滩血,尖叫起来。
“不是我,不是。”黄氏吓得跌坐在地,一个激灵,只觉得裆中一凉,一股子臊臭味儿散发出来。
跑船和小二,都是辛苦的差事,就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去做了,反正门路她是寻着了。
她又问了近期老宅那边可有啥不妥的?
“倒没啥大事儿,哦,听说老宅那边的小姑定下亲事了。”崔婆子想了一下道。
“真的?”苏柳和陈氏对视一眼,这么快?
崔婆子点头,道:“对方好像是那边太太的侄子,叫啥周耀祖的。”
“什么?”陈氏这时惊到了,手中的茶都差点洒了。
周耀祖,周氏娘家嫂侄儿,也就是周氏她大哥的嫡亲儿子,年二十,听说是和那唐家宝一样差没多的货色。
那货十岁就偷看女人洗澡,在十二岁就玩了家里的小丫鬟,十三岁就开始出入楼子了,小小年纪,就被掏空了身子,还特别的号色,见着漂亮的姑娘就调xi,是个特么不着调的。偏偏周家嫂子还纵着,而周氏的父亲为此没费神。
周耀祖可谓不务正业,就仗着祖父是掌柜,家里有点小钱,就把自己当大爷了,说起来,周家的家境还没当初唐家宝好呢,偏他就跟个公子哥儿,天天耍混,得点钱就去楼里找乐子。
但再不好,周氏他爹也置下了二十十来亩地,又有个米铺子,比起一般庄户人家,也算是薄有家底了,否则,周氏当年这么嚣张是为啥?不就是仗着家境么?
可即管是这样,因为周耀祖的名声不好,二十了,也没娶着个媳妇,这回,却不知怎的和苏金凤给勾搭上了。
“咋可能呢,她奶不可能的啊,怎么会将金凤嫁过去,咋可能呢?”陈氏喃喃地道。
第二日,陈氏和苏柳便从苏姜氏的口中知道为什么这么仓促,为什么愿意了!
其实也是个狗血的事件,原来,正月十三那天,周耀祖随着父母来到苏家探望周氏,见着了苏金凤起了色心,他本来就常出入花楼子,嘴上功夫自然是一流,身上又带着些小玩意哄人,三言两语的就哄的原本看他不起的苏金凤心花怒放的。
苏金凤也十七八了,恨嫁的不行,周耀祖哄上几哄,便有些春心动,两人眉来眼去的。周耀祖也急色,便将用在楼子里的姑娘助兴的药,给偷偷的下在了苏金凤的汤里。
自从苏柳她们走了后,苏金凤就住在原本苏柳她们娘仨住的西厢,这可方便了周耀祖,趁着夜色无人,悄悄的就溜进了苏金凤的房里。
苏金凤心比天高,即使周耀祖哄得她高兴,她也未必看得上他,也就是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罢了,可没真的就想和这混混似的人好。
所以,若不是周耀祖用了药,他还真拿不下苏金凤。
结果事情就这么发生了,苏金凤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和周耀祖滚成一团,自然是疯了一样,想杀了周耀祖的心都有,更别说黄氏了。
事后闹的可劲儿的凶,黄氏说周氏他们一家不安好心,自己找不着媳妇就特意来坑她的闺女,差点就要逼着苏长生休了周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