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谢谢你三郎。”

杜宛宛想完,抬头对着男人。

“谢朕啊?”萧绎一听她说,便笑着看她。

“嗯。”杜宛宛点头,萧绎笑容加深,摸着她的脸:“那心肝你想好怎么报答朕了吗?要是没有想好——”后面的话他没有说,意味深长。

“皇上。”

杜宛宛一见他的表情,不由无语。

“朕可是想好了,想听吗?”萧绎直接当没有听到,还是眯着眼。

“不想听。”

杜宛宛干脆拒绝,不想再看他了,不过心里是真的高兴,也知道他不过是逗她,他为她做的,她都记在心里的。

“可朕想听怎么办,就是想让你听。”萧绎逗着心肝,伸出手把她别开的头搬正,对视,风流邪魅。

“皇上。”杜宛宛被搬着头,只能看着他,张了张嘴。

“呵呵,叫朕做什么,朕的话还没有说话,你也还没有回答朕呢,怎么样,嗯?”萧绎低下头,头抵着她的头。

“三郎,姑姑要回山上,大公主那里?”杜宛宛不想和他多说,可是知道他不会放过她,她转开话题,紧盯着他。

萧绎被她紧盯着,听到她的话,脸上的笑容收了收,深深看了她一眼,放开手,松开她:“姑姑回山上的事朕会派人去问,萧兰那里,朕心里有数。”

“嗯。”

杜宛宛坐直身体,见他不再搬着她的脸,她看着他。

“嗯。”萧绎也看着她,片刻他再次伸出手揽过她,把她抱在怀里,似乎要像刚才一样,杜宛宛脸色变了变。

“三郎,小县主长得很像南阳。”

“嗯。”

萧绎看出妇人又在转移他的注意力,看了,先不让这妇人太紧张,回了宫再说。

回到宫里。

萧绎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总管公公走了进来,萧绎和杜宛宛一看,杜宛宛知道肯定有事,她便带着晗儿和煜儿还有大皇子去了后面。

萧绎脸色很黑,这个狗东西。

不过他没有说什么,看了总管太监一眼,吩咐了一边的宫人一句,带着总管太监出了寝宫。

到了外面,萧绎才转过身来,挥退宫人,看着总管太监。

“陛下,李庶人的事有眉目了。”

总管太监小心的看着陛下。

他也知道来的不是时候,看陛下的脸色就知道了。

“哦?”

萧绎皱眉紧皱,黑沉的脸变了变,他沉着声音,有眉目了?查了这么久终于查到了?一群没用的东西。

萧绎很不悦,一想到这件事他就很不高兴,派了人查了这么久一直没有查到背后的人,到现在才有眉目,哼。

不过,既然查到了,他就不会放过了。

“陛下,已经查到了眉目。”

总管公公再次道。

“总算查到了?”

萧绎黑沉的脸上带着嘲讽,冷凝,回头看了一眼寝宫,沉着脸不知道想到什么“走。”带着总管公公朝一个方向去。

总管公公边跟着陛下边抹着额头上的汗。

萧绎带着总管公公离开寝宫后,守在寝宫外面的宫人见到一个宫人过来,再看,看到了荷叶,几个宫人对视一眼。

想到皇上还有宸贵妃娘娘,皇上带着大总管离开了,里面只有宸贵妃还有二皇子殿下昭阳公主大皇子在。

这个荷叶?

荷叶低着头,待走近后,她快速抬头对着守在外面的宫人笑笑,小跑进寝宫。

寝宫里面,杜宛宛换了一身常服,晗儿饿了被奶嬷嬷抱下去喂奶了,煜儿和大皇子她让宫人带他们下去换一身常服。

杜宛宛喝了一杯茶,整个人放松,让宫人们退下,她拿起手边的书,看了一眼,不知道又发生了何事,那个男人跟着总管公公去了哪里。

刚想到这里,就听到声音。

“娘娘。”

下一刻她听到声音,杜宛宛神色一怔,是荷叶,她对着外面:“进来。”

荷叶等在殿门口,听到娘娘叫她进去,她朝着旁边的宫人点了点头,小心的走了进去,没有看到守在殿门口的两个宫人,其中一个宫人眼中的情绪,还有担心,另一个宫人什么也不知道。

殿内,杜宛宛看到进来的荷叶。

“给娘娘请安。”荷叶进来之后小心的抬了抬头,一下看到宸贵妃娘娘,她又往旁边扫了扫,没有看到陛下,皇上不在吗?

她知道皇上带着娘娘出宫去了,还有二皇子昭阳公主大皇子,皇上和娘娘虽然带了宫人可是并没有带她。

她有些失望,想到那一天的事,她去见了春晓。

那天的事皇上后来并没有提起,也没多看她,宸贵妃娘娘似乎并不知道,她最初觉得对不起娘娘。

发觉娘娘不知道后,她渐渐把那天的事忘了,和以前一样用心侍侯娘娘和皇上。

今日她去见春晓,春晓看出她的心事,问了她,她把那天皇上抓住她的手的事告诉了春晓,春晓说皇上说不定看上她了。

她觉得怎么会,不可能的,皇上眼中只有娘娘,可是春晓说皇上肯定看上她了,又问了她很多,最后告诉她,皇上说不定会宠幸她。

还说皇上虽然喜欢宸贵妃娘娘,但皇上是皇上,也可以喜欢她。

皇上之所以没有宠幸她,不过是碍于宸贵妃娘娘。

皇上早晚会宠幸她的。

春晓还恭喜她,就要成为主子了。

她当时一直摇头,她怎么能让皇上宠幸,春晓说她这样也是帮娘娘分担,帮娘娘,皇上必竟是皇上。

春晓说了很多,她不知道怎么回乾清宫的,回来后就听说皇上和宸贵妃娘娘还有二皇子殿下大皇子殿下昭阳公主回宫了。

她来不及多问就跑来。

皇上不在吗?

怎么只有宸贵妃娘娘,二皇子昭阳公主大皇子呢?

荷叶再次失望。

杜宛宛却没多想。

几天后,杜宛宛准备给玉姐挑选教养嬷嬷。

忠郡王府。

杜宛宛跟着萧绎见到忠郡王府的老郡王妃还有郡王妃,忠郡王府以后就是忠亲王府,老郡王妃和郡王妃以后就是老王妃和王妃了。

忠亲王府已经修缮过,门口的郡王府的规制都换成了亲王府的。

再不见曾经的破落和清冷,老亲王妃是一个寡言而严厉的人,亲王妃表情很冷漠,不知道是天生还是后来——

话不多,杜宛宛没有和她们多说话。

以后亲王妃就是大皇子萧平名义上的母亲。

忠亲王府里的侍卫还有奴婢并不多,她看了眼身边的男人,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忘了安排还是忠亲王妃和老王妃不要,整个忠亲王府很大,显得很空荡。

老王妃和王妃就算面对身边的男人,也不多说话。

听说以前的忠郡王府破败得没有人还记得。

不知道以前是什么样子。

在宫外的时候她确实没有听人提起过忠郡王府,她想着打听到的,曾经的忠郡王府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后来忠郡王战死,忠郡王没有留下血脉,整个忠郡王府渐渐落败下去。

接着老王妃和王妃被京城的圈子排除,老王妃和王妃也不再出现在世人眼中,若不是皇帝把大皇子过继,还不会有人想起忠郡王府。

也不会有今日的忠亲王府。

皇帝一句话,让整个忠郡王府此时的忠亲王府再一次走进京城各人的视线,开始恢复曾经的荣光。

从郡王府到亲王府,各家再不敢忽视。

杜宛宛有些担心萧平那孩子能不能适应,而且不知道眼前的老王妃和王妃是不是愿意大皇子过继过来。

虽然忠亲王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忠亲王府更是破败得没有人提起,也许是乐意的吧。

老亲王妃和王妃都是不爱说话的,杜宛宛想着大皇子,她一直记得大皇子对她说的那句话,她后来和皇帝说过。

他似乎也很意外,说会问大皇子。

之后她没有问,他也没说。

她刚想到这,就听身边的皇帝对着老王妃还有王妃说大皇子虽然过继到了王府,但暂时留在宫中。

他会安排人教导,等过几年再让他回王府来。

杜宛宛不由意外,看了一眼皇帝,又看向下面的老王妃和王妃。

“一切遵陛下旨意。”

老王妃和王妃脸上看不出什么,杜宛宛没想到她们直接就同意了,皇帝好像早就知道,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

让老王妃和王妃留下,带着她出了门。

杜宛宛侧头看着他。

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老王妃还有王妃,她有些惊讶,他早就想好了?萧绎拉着杜宛宛的手,没有看她,也没有开口,杜宛宛收回目光也没有问。

此时忠亲王府前院很热闹,今日是大皇子过继忠亲王府的日子,各家都派了人来,远远的也能听到前面的声音。

他们来的时候是从后面进来,没有碰到人,杜宛宛不知道皇帝是不是不想让人看到,是不是早就派人通知过,老王妃和王妃专门等在这里。

晗儿和煜儿被他让人带着不知道去了哪里。

眼见着他拉着她沿着来路返回,晗儿和煜儿呢?

“三郎。”

杜宛宛看了眼跟着的宫人,对着身边的男人小声开口。

“嗯?”

萧绎早就知道她有话要说,睥了她一眼,扫了扫身后跟着的宫人,周围很安静也没有人,他停下步子,看着眼前的心肝。

“晗儿和煜儿,我们要回宫了?”杜宛宛一见他停下,马上也停下看着他。

“嗯,先离开忠亲王府,至于晗儿和煜儿,你放心,他们陪着平儿去了。”萧绎嗯了一声,牵着杜宛宛的手,摸了摸了她的脸。

杜宛宛摇了摇头,不让他摸她,她睥着他:“大皇子?”

也是大皇子今日过继到忠亲王府,肯定不可能不到忠亲王府,晗儿和煜儿去陪大皇子了?

不过他带着她到忠亲王府,就是为了见老王妃和王妃?

他似乎真的不想让人知道他来过,也不想让人发现,只是,她忽然想到,大皇子若是在前面,那晗儿和煜儿出现?

她想到这里,马上就要问。

“你担心什么?”

萧绎看出来了,知道她在担心一些东西。

“晗儿和煜儿不会让人看到吧?”杜宛宛见他问便问了起来,萧绎闻言笑了,这心肝妇人啊。

“放心吧,朕派了人过去,不会有人看到晗儿和煜儿,一会平儿会和我们一起回宫。”

“哦。”

杜宛宛听他这样说,放心了,想问大皇子的事想了想没有问。

他应该心里有数。

她跟着他出了忠亲王府,上了一直等在外面的马车,等了一会,她不由掀开马车的车帘,看着外面。

萧绎揽着她,见罢,知道她在看什么。

“放心吧,朕已经派人去。”

“嗯。”

杜宛宛嗯了一声,还是看着外面,好在没有让她等太久,奶嬷嬷抱着晗儿还有煜儿出来了,还有大皇子。

他们上了后面的马车,杜宛宛松了口气。

萧绎看在眼里,摇了摇头,杜宛宛还是有点不放心,让宫人进来,让她们去看看晗儿和煜儿。

待知道晗儿和煜儿都很好,才完全放下心,顺便问了问大皇子,知道大皇子还是和以往一样。

她转过头来,对着身边的男人:“你问过大皇子?”

“什么?”萧绎被她问得有些疑惑,不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

杜宛宛一听,知道她问得太含糊:“就是上次我告诉你大皇子说的那句话,你说你会问一问他。”

“这件事啊。”

萧绎见她问的是这。

“大皇子?”杜宛宛没等他回答,又问,盯着他。

“他说他知道,然后任朕怎么问都不说了。”萧绎对此也有些无奈,那个孩子很少说话,很少理人。

就是他这个父皇也是一样,反而对这心肝倒是不一样,不然也不会对心肝说那样的话,当时他知道的时候才会那么意外。

心肝可是那个孩子除了身边的那个老嬷嬷外唯一表现亲近的人。

那孩子有时都不理他这父皇。

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好在那孩子,野是野了点,还有教导的可能,而且也算聪明,知道亲近眼前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