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
杜宛宛微皱眉。
“说。”
萧绎哪里敢说不想说,到时候这妇人又和他闹脾气,又不理他,又跑去陪那臭小子,几日不和他说话,到时候他可怎么办?他难道又像这几日一样?这妇人不理他,他哪里受得了。
杜宛宛呆了呆。
萧绎气顺了些,看着妇人呆呆的样子,他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一把拉起她,把她揽在怀里。
“心肝,先让朕抱一抱。”
杜宛宛:“……”被男人抱着,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龙涎香还有气息,感觉着他的力道,她吐出一口气,身心整个都松了下来。
她伸出手回抱着他,把头靠在他的怀里,心一点点安定,这几日她不是真的不想他,她慢慢闭上眼。
萧绎感觉到妇人的动作还有依懒,嘴角不由勾起,带着愉悦,这妇人也离不开他吧,这不?
肯定一直想着他呢,这妇人就知道装,就知道假装若无其事,就知道在他面前装,明明想他想得要死,明明爱他。
说不定这妇人早就等着他找她。
嗯,一定是这样,萧绎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他手轻轻的拍着心肝的背,轻轻的,头抵在心肝的头上。
闻着心肝身上的馨香,他日日都想这样抱着她。
可这心肝不理他,好几日没好好抱过她,他很想这心肝,只有抱着她,他才心安。
他们分不开。
“心肝,朕的心肝肉儿,朕想死你了。”
“……”
杜宛宛闭着眼,没有说话。
萧绎也没有再说话。
良久,萧绎才抬起头,稍稍放开怀中的妇人,杜宛宛也慢慢睁开眼晴,她昂着头,对着他的眼。
萧绎嘴角微扬,带着温柔和宠溺,拉着妇人坐到榻上,抱着她:“心肝,你也想朕了吧,虽然你不说,可朕知道。”
杜宛宛听到他的话,睥了他一眼,既然说他知道还问她做什么。
她才没有想他。
“心肝肉儿,朕的乖乖。”
萧绎含着笑,温柔多情,又开口,手把玩着杜宛宛的手,低头注视着她。
杜宛宛见他这样:“你到底说不说。”皱起眉头,有点不耐。
“好。”
萧绎好笑的摇了摇头,这妇人这就等不及了,他仍然没有马上说,而是问起晗儿和煜儿。
问完才对着妇人说起来。
杜宛宛:“……”
“心肝,朕虽然说对静嫔另眼相看,感到意外,希望你有一天也像她一样了解朕,并不是朕对静嫔有意思,不过是朕希望你能像她一样了解朕。”
萧绎沉着眸,也不再说别的:“你可知道?”
“然后呢。”
面对萧绎的话,杜宛宛一片平静。
萧绎忍不住想叹一口气了,瞧这妇人的表情,他捏紧妇人的手:“不管静嫔多让朕意外,多另眼相看,都不可能变成你,你是你,永远是朕最爱的女人,朕心里也只有你,他再是了解朕也没有用,哪怕你天天惹朕生气,朕心里的人还是你,朕都这样说了,说得这样明白,你可明白?”
杜宛宛却不说话。
只看着他。
萧绎等了一会,都没有等到她的话,快怒了,这心肝妇人到底想听什么,他咬了咬牙:“而且朕虽然当时没有太怀疑,但事后回想,不是不怀疑的。”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
“静嫔就像是知道朕怎么想一样,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万一人家静嫔就是善解人意?”杜宛宛终于开了口,她嘲讽的凝着萧绎。
“你,你这心肝!”
萧绎没料到这心肝竟还这样说,他想打她了。
“哼,朕懒得和你计较,不对,心肝酸了?”忽然萧绎想到心肝这样还不是在意他,还不是爱他?
他得意起来,一下子双手抱住她,俯视她。
“你还要说不要说!”
杜宛宛被他看得不自在,别了别头,不悦道。
“好,朕说,朕的心肝不好意思了,是啊,朕怎么忘了心肝这样也是因为怕朕不要你,吃醋了,你这心肝,就是一个妒妇,要是叫人知道,哼。”
萧绎恨不得亲这心肝一口。
“你到底说不说?”
杜宛宛被他说得脸都红了,就要推开她站起来。
萧绎又紧紧看了这心肝几眼,哼,这心肝别扭什么,他双手抱着她,猛的低头亲了一口,抬起头来:“朕想说的都说了。”
“朕事后越想越是怀疑,静嫔怎么那么了解朕?这几日你这妇人和朕闹别扭,朕都没心思让人去查,不过母后派人来叫了朕几次,朕都没有去,朕怎么可能会去,你这心肝都快不理朕了。”
“哼。”
杜宛宛禁不住哼了声。
这个男人!
她再次别开头,想要推开他从他怀里起来。
“还不满意?推朕干什么?还想闹?还想不理朕?”萧绎觉得他解释得够清楚了,却见妇人又要推开他起来,他紧抓着她的双手,揪着她的脸。
“你放开我,我。”
杜宛宛挣了一会,没有挣开,不由开口。
“放开干什么,朕才不放,反正朕说了已经怀疑静嫔,你不许再和朕耍脾气,不许再不理朕,好了,不许走,不许起来,让朕抱。”
萧绎干脆直接收紧双手,堵住这心肝的嘴。
杜宛宛:“……”
这日后,杜宛宛和萧绎又回到之前的日子,宫人太监也发现皇上和宸贵妃娘娘真的合好了。
总管公公也松了口气。
前朝的大臣也发现皇上没有再黑着一张脸。
他们先前一直猜测谁惹了皇上,虽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皇上不再黑着一张脸,都松了口气。
很快,大皇子萧平正式过继忠郡王府的日子到了,杜宛宛身在后宫,等到萧绎下朝,他带着她出了宫。
去了忠郡王府。
晗儿煜儿也由奶嬷嬷抱着,一起出宫。
杜宛宛站在原地,没有动。
萧绎几步走到杜宛宛面前,他黑着脸,站定扫了一眼扶着她的宫人,宫人忙要行礼,他收回目光。
杜宛宛对上他的目光,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感受。
“……”
“……”
两人都没有说话,萧绎黑着脸,杜宛宛抿着唇,宫人小心的看一眼皇上和夫人。
总管公公站在不远处也看着皇上和宸贵妃娘娘,看了半晌,见皇上和宸贵妃娘娘还是没有说话,他看了一眼四周,小心的走上前。
“陛下,宸贵妃娘娘,你们看?”
他小心的望着陛下。
话落,宫人轻松了口气,不过马上又看着皇上和宸贵妃娘娘,不知道皇上和宸贵妃娘娘接下来?
杜宛宛感觉到宫人的目光,她看向总管公公,淡淡点了点头。
总管公公忙低下头:“宸贵妃娘娘。”
“嗯,不用行礼。”
杜宛宛终于开了口,不止是宫人总管公公也跟着舒了口气,萧绎脸色似乎也没那么黑,不过他还是看着杜宛宛。
杜宛宛说完,扫了一眼周围,对着身边的宫人:“走吧。”
宫人刚舒一口气,然后愣住,她忙看向总管公公,总管公公也是一样,皇上呀,你还不开口?
难道你真的——
可你不是来了吗?来接太真夫人了吗?
萧绎像是知道他们想什么,脸虽然又黑下来,不过,他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手:“回去。”目光盯着杜宛宛,拉着她。
杜宛宛没想到他会开口,没想到他会拉住她,这两日他不是不开口,不和她说话了吗,她怔了怔,盯着他的手。
“还要闹?”
萧绎是真的懒得和这个心肝妇人计较了,和她较真生气最后只不过是气自己,他黑着脸,沉声道。
这心肝妇人不会还想闹?
她要是还想闹,哼。
杜宛宛感觉着手上的力道,她抬头看向他。
萧绎由着她看,最好是这心肝不要再闹了,哼哼,杜宛宛看着男人,她在他的眼中看出他的的心思。
总管公公和宫人总算又一次松了口气,皇上开了口,希望宸贵妃娘娘不要再闹了,不然啊。
看皇上和宸贵妃娘娘的样子,皇上看起来是不怪宸贵妃娘娘,宸贵妃娘娘可千万别想不通,宸贵妃娘娘怎么还不说话?皇上可是等着。
不过他们再急也没有用,这个时候哪能插话。
“回去。”片刻萧绎又道,杜宛宛虽然没有回应,但也没有挣开他的手,萧绎黑着的脸好了不少,没有再继续问她,拉着她往前。
杜宛宛由着他拉着她,松开宫人的手,宫人感觉到,连忙后退一步,待皇上和娘娘走后,宫人抬头,皇上和娘娘好了。
总管公公也抬起头。
过了一会,宫人想到一边的总管公公,侧头望去,总管公公感觉到,瞄了她一眼:“看什么?还不快跟上。”
皇上和太真夫人都走远了。
宫人也跟忙上。
杜宛宛和萧绎一路都没有说话,萧绎脸色已经好了许多,杜宛宛见他没说话,也不说,不久,到了寝宫外面。
杜宛宛想挣开他的手,不想他握得很紧,她根本挣不开,她不由看向身边的男人。
萧绎也转过头来看着她。
“做什么?”
他开了口,目光深沉,表情冷凝。
杜宛宛却心头一松,她摇了摇头,她没有再继续挣开他,也没有让他放开她的手,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开口。
萧绎眼中划过一丝光,隐约看出什么,脸色没有那么冷,他深深的又看了眼前的妇人一眼。
两人一起走近寝宫。
小跑着跟在后面的总管公公和宫人对视一眼,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这一路皇上和宸贵妃娘娘都没有说过话,好在皇上又开了口,宸贵妃娘娘看来也不再不理皇上了。
“给皇上请安——”守在寝宫外面的宫人早就看到皇上和娘娘一起回来,她们跪在地上,行礼。
杜宛宛被萧绎拉着,看了她们一眼,这一眼让她发现荷叶不在。
她微皱眉,荷叶去了哪里,怎么不在。
她本来是想让她们起来,想了想,她刚要开口问,拉着她的男人拉着她直接进了寝宫,她来不及问。
只能一会再问。
身边的男人虽然没有黑着脸,也开了口,但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呢,杜宛宛收回目光,没有出声。
跟着他的脚步,继续任由他拉着她。
她没有看到寝宫外面跪着的几个宫人皆松了口气,总管公公的目光也有些变化,只有跟着总管公公的那个宫人没有变化。
跪在寝宫外面的几个宫人过了一会才慢慢起身,一下就看到总管公公和另一个宫人。
三个宫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总管公公看了她们一眼,三个宫人忙低下头,总管公公见状收回视线,对着身边的宫人:“皇上和夫人进去了,先不要进去打扰,等皇上和夫人叫人吧。”
“是。”
那个宫人马上道。
她什么也不知道,也就无所谓多想。
另三个宫女也低着头,颔首,总管公公又看了她们一眼,转身走开,留下四个宫人面面相视。
总管公公走到一边,他一边看着寝宫,招了一个小太监过来。
小太监小跑过来。
总管公公不等他行礼,直接问:“那个荷叶呢?”
“荷叶?”小太监一听,小心的看了一眼总管公公,就要回答,这时远处走来一个宫人。
低着头正是荷叶。
小太监一眼看到,不由伸出手指着,而总管公公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话,他不由皱眉,见眼前的小太监竟伸出手指着他,他刚要开口。
“来了,荷叶。”
小太监像是意识到自己没有表达清楚,他回过神,对着面前的大总管:“公公,来了,荷叶。”指着荷叶的方向。
这一次总管公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眉头一下皱得更紧,不由转身看过去,顺着小太监的目光。
很快他也看到了,他眯着眼,看了一会,果然是荷叶。
她怎么又来了?
他仔细的看了看,看向寝宫,皇上好不容易和夫人一起回来,一起进了寝宫,可不能再让夫人生气。
也不能让人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