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真和容喜相视一眼。
她们看得出主子过得好,她们原先被主子送去南阳郡主府还很担心主子,虽说皇上对主子好,可。
几天前主子去府里她们没有见到,还想着何时能见到主子,不想皇上就派人来接,这下她们倒是放心了些。
她们是皇上的人,可和主子呆久了,和主子也有了感情。
主子这么好的一个人。
她们会替主子好好照顾玉姐儿,只要主子在宫里好好的还有小皇子,以皇上的心思,主子以后不会差。
就怕主子想不开,还有就是等宫里又进了人,以主子的性情,怕会不好,现在看主子的样子是想开了的,那就不用她们担忧了。
只要主子想开,又有皇上护着,还会有什么不好的?
她们看得清楚。
“你们也出去吧。”
到了里面,杜宛宛让几个奶嬷嬷还有宫人也退出去,带着玉姐儿还有容真容喜走到儿子面前。
“还在睡呢。”
说完,她抱过玉姐,对着儿子,小心的看着玉姐儿:“玉儿,这是弟弟,弟弟,叫弟弟。”
“小皇子跟皇上一模一样。”
旁边容真和容喜相视一眼。
“是吗?”
杜宛宛并没有太注意,一心看着女儿还有儿子。
“小皇子眼晴像皇上,嘴巴像娘娘。”容真又道,容喜也点头:“玉姐儿和小皇子一看就是姐弟俩。”
容喜一说,杜宛宛这才发现女儿和儿子有些像。
她之前一直没发现。
儿子大家都说像皇上,玉姐儿长大了许多,样子变了些,可是还是不太会说话,她这两次便发现了。
总是改不了怯弱。
“玉姐儿会走了吗?”
儿子才半岁多就会站会张着嘴学说话,也会坐,似乎什么都懂,腿很有劲,女儿说话慢,也不爱站不爱走,性情怯弱。
叫她如何不担心。
“会走几步。”容真和容喜听了上前一步。
“来,玉姐儿,来走几步给娘看,娘抱着,嗯?”杜宛宛一听就抱着玉姐儿把她小心的放在榻边,盯着她的小脸,温柔道。
容真和容喜见罢也上前对着玉姐儿:“来姐儿走几步给娘娘看。”
玉姐儿被杜宛宛放到榻边,小脸有些白,可爱又可怜,怯生生的瞪着眼,像是不知所措,闻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小身体一晃一晃的。
“姐儿,走几步给娘娘看。”容真和容喜耐心的笑着教着。
“嗯,玉儿,娘的乖乖,你看弟弟就在旁边看着呢,娘的乖乖走几步好吗?”杜宛宛双手扶着,扫一眼一边的儿子。
玉姐儿虽说也看容真和容喜,看得出也亲近,不过看得最多的还是杜宛宛,只要杜宛宛说话就会看着,见她看向一边让她叫弟弟,她也跟着看过去,天真的眼中带着好奇。
“弟弟,玉姐儿看到了吗,那就玉姐儿的弟弟,等弟弟醒了,娘让他叫姐姐,嗯?”
杜宛宛从没像这一刻一样满足。
儿子女儿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只要想就能看到,可以对他们好。
杜宛宛和容真容喜一直耐心的哄着玉姐儿,慢慢的,玉姐儿不那么紧张,就算还是怯生生,可也时不时叫一声娘。
还走了几步给杜宛宛看。
跑了几步后,回头后来,似乎有些怕又朝着杜宛宛扑去,不知道是不是动作太大,跌在榻上,把一直睡着的小婴儿也闹醒了。
一阵响亮的哇哇哇哇声中,杜宛宛看着哇哇大叫的儿子,再看一脸委屈的女儿,还是容真和容喜见状上前抱起玉姐儿,她抱起儿子哄了一会才消停。
只是看着容真和容喜怀中看着自己的女儿,她又心酸起来。
可是儿子太小。
把儿子交到奶嬷嬷手中,她接过玉姐儿,玉姐儿仍然乖乖的靠着她,并没有委屈,倒是儿子一下子又扁起嘴,又要哭了。
她舍不得再放下女儿,只得一起抱了,母子三人坐在塌上。
玉姐儿依然乖乖的,有些好奇的观察着弟弟,小婴儿见母亲没有丢下他,也不哭了,也睁着眼看着姐姐。
杜宛宛松口气,容真和容喜也看了看彼此。
“娘娘,小皇子在看姐姐呢。”
她们是宫里出去的,一向想得多,对于玉姐儿,她们知道她不可能像小皇子一样和娘娘天天一起。
甚至可能——
她们能做的就是照顾好玉姐儿。
“嗯。”
杜宛宛也把复杂的思绪敛起来,扬起唇,几个奶嬷嬷小心的退下。
不过一会,有宫人进来:“娘娘。”
“什么?”
杜宛宛看出宫人有话要说,想了想让容真和容喜看着,玉姐儿正乖乖的看着弟弟,小婴儿有劲趴着。
“娘一会就回来。”杜宛宛又摸了摸玉姐儿的头,看了儿子一眼,走了出去。
“什么事?”
到了外面,她才看到萧绎身边的公公在,她上前几步:“公公。”
“娘娘啊。”
总管公公是得了命令来的,一听声音,忙行了一礼:“太后娘娘要见你,皇上让杂家来接你。”
“太后娘娘要见我,皇上要你来?”
杜宛宛觉得心一沉,太后要见她吗?
她早就等着了。
那个男人也同意了?
“是,你看?”
总管公公点头。
“太后娘娘什么时候见我?”杜宛宛想到里面的女儿和儿子。
“现在。”
总管公公也往后看了眼:“要不——”
“你等一下,我进去说一声。”杜宛宛知道他的意思,摇了摇头。
“好。”
“……”
杜宛宛跪在地上,看着地面,太后说要见她,却一直没有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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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写的,娃醒了!晕
“玉姐儿,玉姐儿进宫了?你——玉姐儿在哪里?”
杜宛宛满是惊喜的望着萧绎,随后看向殿外面,恨不能马上冲出去看,哪里还有心思管别的,一门心思都是玉姐儿,这几天的为难也忘了。
“嗯,看你的样子!”
萧绎微皱眉看了妇人一眼,拉住她,他早知道这妇人肯定高兴,不然也不会让人带玉姐儿进宫,只是想着自己的心思还有那天和她说过的,先这样吧。
“朕让人把玉姐儿带进宫,一会就带过来,你不用急,这几天我知道你因为我说的话心情不好,那些事还早,不用马上决定,先高兴高兴。”
“好!”
杜宛宛怎么会不答应,想着快点答应是不是能早点见到。
“高兴了吧?”
萧绎也忍不住笑了,这妇人的心思真是容易满足。
“陛下你真好,三郎你真是太好了。”答应让玉姐儿进宫就让人把玉姐儿带进宫,除了有时说得太明白,就像他说的,她可能先不去想那么许多,只要想着马上能见到玉姐儿,玉姐儿会进宫来,她的两个孩子都在身边,可以让玉姐儿见一见弟弟,杜宛宛望着萧绎,轻声道,说完:“我去看看皇儿,一会让玉姐儿见见,不知道玉姐儿知道有了弟弟高不高兴,玉姐儿如今又大了些,不知道……”
说着就要走。
“吩咐宫人去做就是了,臭小子朕刚去见过,还在睡。”
萧绎忙拉紧杜宛宛。
“可是。”
杜宛宛被拉住,回过头来看着男人,想说什么。
“没有可是,人还没来呢,朕还有点事和你说。”萧绎一把把妇人揽在怀里,头抵着她的发顶。
“什么?”
杜宛宛被揽紧,想动,感觉到他抵在头顶,便停了下来:“陛下还要说什么?”她转开头,想要抬起头。
萧绎紧紧揽着她,并不让她抬头:“选秀的事你是知道的。”他慢慢说。
“嗯。”
杜宛宛听到是选秀的事,不再动,他对她说过,她静静的由着他动作,听着。
“心肝。”
萧绎发现妇人安静下来,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脸,眸闪了闪,一时没有接着往下说,倒是杜宛宛过了一会见他不说:“怎么?”
是有什么事?与选秀有关的?
这些天他都不太高兴。
“选秀不可能免掉,朕已经给你安排好,原本。”萧绎迟疑了下,本来想把打算都告诉妇人。
杜宛宛有些不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了,她从来没有想过选秀会免掉,他?
“陛下。”
一个声音响起打断了杜宛宛的思绪还有萧绎口中的话,是守在殿外面的总管公公,此时低着头站着。
萧绎顿了顿,轻轻放开怀中的妇人,拉过她的手,细细的看了看她的脸,然后:“朕去一下,你等着,一会玉姐儿就来了,嗯?”
“好。”
杜宛宛只能猜测他的意思了,虽然她可以问他刚刚想说什么,但,她并不想问,遂点了点头。
“太真。”
萧绎微微笑,眯着眼又看了一会杜宛宛,出去了。
杜宛宛看着他的身影。
这几天他不仅脸色不好,似乎也忙起来。
是选秀近了吗?
她只能这样猜测,她在这里能去的地方有限,身边都是他的人,他要是不说她就什么也不知道,杜宛宛不让自己难受。
难受也没有办法,她能选的就是相信他,不去多想,觉得自己没有自由,可悲,像是被关着,她还是想一想玉姐儿。
反正无论如何有他在,她只要接受就是,要是不能留在宫里,她说不定更高兴,只是会心痛。
可是心痛又如何,这不是她能改变的,时间久了就好。
她知道有他在,她不可能出宫,她有时也会想自己要是能出宫,呵呵,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想留下还是出宫。
玉姐儿要来了。
这才是她需要在意的,杜宛宛不再多想,心情激动起来,她走到殿前,往外面看了一眼,没有见到萧绎也没有见到总管公公,她往偏殿去。
走近后没有听到哭声,她舒口气。
挥手让守着边上的宫人和儿子的几个奶嬷嬷起来,她走过去。
“陛下,太后娘娘想见你。”
“嗯。”
萧绎朝着前面走着,听到身边的人的话,他停下步子,回头看一眼应了一声:“母后派人来了?”
“太后娘娘派了身边的人过来。”
总管公公忙颌首。
“人呢?”
萧绎没有多问,又道。
“已经回太后娘娘那里了,陛下你看?”总管公公小声的说。
“走吧。”
萧绎没有多迟疑,直接道,远远的看了一眼,迈步远去,总管公公连忙跟在后面。
不久,皇上去了太后宫中的消息不少人知道了,当然杜宛宛并不知道,惠妃也知道了消息。
“陛下真的去了太后宫里?”
“是,娘娘。”“好!”惠妃听完下面的宫人的话,有了精神,脸色一下子也好了许多,红润了,她直接坐起来,不枉她做了那么多,不知道太后能不能劝动皇上。
立后?
皇后的位置她当然也想要,不过她有自知之明,知道她如今不可能,只希望皇上能来看看她。
她打听得很清楚,皇上和太后因为某些原因在僵持,前朝因为太后的原因,很多人都请立新后。
皇上心居然真放到一个不知道的女人身上。
惠妃最不满的是至今还没打听到那女人是谁。
“给本宫守在外面。”
要是陛下过来,后面的惠妃没有说。
由于后宫已经没有人了,皇上去太后宫里的消息也就惠妃最为关注,太后宫中,太后脸色格外不好,也没有什么精神,似乎生了病,地上跪了好几个宫人,整个殿内很是安静,不知道过了多久。
殿外一个宫人进来。
太后一见,沉着脸:“皇上来了没有?”
“来了,太后娘娘。”
宫人忙砰一声跪在地上。
太后沉着脸没有说话,挥手让所有人出去:“去迎皇上进来,哀家有话和皇上说,都到外面去。”
“是,太后娘娘。”
跪在地上的宫人还有一个太监都不敢多说,趴在地上小心的退到外面,太后把身边的人都遣了出去,一个人也没有留。
太后看着精神不好,像是病了,眼中却带着怒意。
片刻,萧绎从殿外走了进来,只带了一个人,见到太后,他挥了挥手,一个人走到太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