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七日前就来了,贾母今日才吩咐,贾母觉得很奇怪。难道是整整思考了七日,这才想通了?
无论如何,贾母有这句话,贾琏还是道谢应了。
贾母这时转头看向凤姐:“往年都是琏儿替你婆婆跪经,今年你也去吧。你婆婆是难产而去,只怕要做个血河道场才成。你去柜上领五百银子,就说记在我账上,好好替你婆婆做一场法事。就在家庙让张道爷主持,他是你祖父的替身,你去了也不会冲撞,告诉你婆婆,她有孙子了,让你婆婆安心!”
贾母说话间暗暗咬牙,这个死鬼张氏,死了那些年,如今却来入梦惊吓她,难道也知道她娘家起复了?做鬼也昂首挺胸了?
贾母期初是不怕的,做人她都不怕,怕鬼作甚?
可是,这几日张氏夜夜吵嚷,她实在顶不住了,若不低头,只怕会被张氏的鬼魂闹得老命不保。
贾母也曾经想过要请人做法镇压张氏的鬼魂,却是这事儿不敢说出口。但凡被鬼魂纠缠必定有冤孽。她丢得起脸,元丫头丢不起,元春可是命定的贵人,不能叫张家人毁了她的前程!
贾琏凤姐夫妻们出了荣庆堂,面面相觑。凤姐想要说话,却被贾琏搀扶着走了:“回去再说吧!”
一时到家,贾琏却又沉默了。
凤姐不敢追问张家的事情,只能提起法事:“今日已经二十七了,元春明日入宫。我原准备明日去跟祖母请辞,去给婆婆上香跪经,不料祖母先开口,倒是正好。只可惜,我这些日子偷偷准备的东西,都送去皇觉寺,了悟大师答应亲自替母亲念经超度,如今怎么办?”
贾琏闻言心头一动:“皇觉寺了悟大师?”
皇觉寺是皇家寺院,主持了悟更是得到高僧。皇亲宗室一场法事也要千金。且那了悟高僧春秋已高,多半时间都在打坐修炼,等闲之人见不着。
凤姐却请了了悟替母亲超度,贾琏神识惊喜:“了悟大师可是不好请呢?花费不少银子吧?”
贾琏凤姐每个月只有五两银子。他母亲出身清贵人家,贾府下聘的银子早被贾赦花费了。嫁妆中最值钱的是一个二百亩的良田庄子,就在昌平。
如今被王氏统一掌管掌管,每年租息都给了贾赦,说是替他攒着,多少年了,他也没看见银子。以至于他想给母亲做道场却囊中羞涩。
凤姐嗔怪道:“二爷这话实在外道,婆婆可是相公的生身之母,我的亲婆婆,孩儿的嫡亲祖母。”
贾琏问听这话甚是动容,一下子抓住凤姐的手:“凤哥儿,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与孩子,我必定会让你过上体面风光的日子。”
贾琏说这话乃是张家告诉了他,贾母马上会替两房分家,二房会滕出荣禧堂。大房将会重新掌握荣府的权柄。
并且,贾母承诺会把中馈交给凤姐管理,今后不会再插手。
张家的外婆说话的时候,嘴角颤抖的说不下去。
祖母杀母,奇耻大辱却不能报仇,至少他不能明着报仇。
贾琏只觉得心头忍着一口老血。
虽然不能把祖母怎么样,但是,想让他再跟从前一样对贾母言听计从是不可能了。母亲的仇虽然不能报,但是,张家舅舅答应了会推荐贾琏去礼部做书吏,慢慢往上爬。
他今后会致力打击二房,把二房所有人踩在脚下。
他要让祖母悔不当初。
凤姐又道:“咱们准备的跟祖母所言有所差异,家庙对冉也在城外,可是与皇觉寺却是隔着几十里路呢!”
贾琏沉声道:“祖母既然说了要做血河道场,那就做吧。”
凤姐道:“做血河道场必须要嫡亲血脉在场主持,我做媳妇的不能代替。二爷又如何去张家跪经呢?祖母这话也是前后矛盾。”
贾琏离开了贾母,心肠也蓦地硬了,想着贾母的自做聪明,蓦地冷笑:“祖母主持中馈几十年,岂能如此错乱?不过是故意这般安排,阻止我去张家,她怕我见张家爱人,怕我跟张家和解!”
凤姐故作惊讶:“祖母为何这般呢?既然无心就不要说嘛,左不过已经十几年不联系了,何必这般?”
贾琏面色铁青:“没事,咱们去家庙,张家听说咱们做血河道场,难道不能去上柱香嘛?”
凤姐喜道:“这般说来,我们就可以跟外祖母见面了?”
贾琏颔首。
凤姐惊喜之下又露出愁容:“虽是血脉至亲,毕竟几十年没见过,他们会认我们吗?”
贾琏看着凤姐一幅小媳妇的可怜模样,笑道:“放心,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且你也不丑!”
男人不喜欢,哪怕是敷衍也不愿意。
这从凤姐前世的八个兄长身上可以借鉴,他们若是不喜欢谁,一句话也欠奉。
再有,女人天生敏锐。贾琏目光炙热不是假的。这说明贾琏即便对凤姐没有爱情,也十分喜欢。
凤姐的喜欢并非剃头挑子一头热。
这就好。
攘外必先安内!
孤军奋战的生活太没意思了。
她想要拿回贾府的大权,真正成为贾府的主人。凤姐要做的事情,就是利用孕期,跟贾琏联络感情,让贾琏爱上她,站在她一边。
如此,夫妻们才能在贾府站住脚跟,立于不败之地。
这种婚后恋爱的感觉很有新意,很刺激,也很有意思。
凤姐不免对接下来的日子充满期待。
不过,凤姐在高兴的时候就会想起前世的母亲,前世她母亲一辈子为了她的婚事操碎了心故而,她总在想,若是能让母亲知道自己成婚怀孕,则再无遗憾了。
只可惜,他们隔着时空。
凤姐这时候就特别希望她八哥的玄学天赋能够登峰造极,强大到跨越虚空,能够推算出凤姐的异世之旅。
这日傍晚,贾琏传信,言称自己要出府办事,让凤姐不要等待。
这倒方便凤姐。
她只需用黑布将观音菩萨遮盖起来,就可以在起坐间召见那些孤魂野鬼了。
凤姐这里刚把观音菩萨遮起来,呼啦啦一下子,房间就被鬼魂占据了。
鬼魂们顿时吵翻了天。
“大师,我有酬劳,您替我超度吧……”
“大师,我被飓风刮迷路了,找不到祖宅灵位,受了不子嗣供奉,求求您了,大师,您就发发善心,送我鬼归位吧……”
“大师,我有报酬,求伸冤……”
“大师,我有供奉,求报仇……”
凤姐在身边画下一道灵气圈儿,免得婴儿被引起侵袭。这才言道:“收敛阴气,不要鬼力鬼气,一个一个上前来好好说话,谁若不听号令,我管你们有仇有冤,统统把你们煅烧成业火的养分!“
凤姐说着话,威胁的往业火中注入一份灵气,业火轰的一下窜的老高,似那一股火钢之气熊熊喷涌,乎生了眼睛一般跃跃欲试,大有吞噬一切鬼魂之意!
鬼魂们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忙着收敛鬼气,心中颤栗不已:大师脾气好暴躁!
二奶奶好可怕!
大师好吓人!
不对,准确来说是业火红莲好暴虐!
最终,昨日那老鬼挤上前来磕头:“大师,昨日回去,我与街面上的游魂通了消息,东城张府老太太昨夜派遣七七四十九名仆从,从张府开始,往每个十字路口撒银锭买路,要接她们家姑奶奶恢复过冥寿。我那朋友捡了百十吊银钱,他跟阴差搭上关系,准备去购买一个投胎名额,他说,从现在起到七月初十七之前,明年的头胎名额就卖完了,再买就要等后年了。名额有限,越早越好!”
凤姐:“一百吊一个投胎名额?”
老鬼:“是!”
凤姐问道:“不用买路钱?”
老鬼:“要,包含在一百吊之内,鬼差受了银子,自然护送我等去投胎。”
凤姐心念一动,手指弹出一道灵力。
老鬼激动非常:“二百吊?”
凤姐颔首:“这一百吊我买消息,我要你帮我打探清楚,张家到哪座庙里替他们姑奶奶做法事,张老太太会不会去?”
老鬼忙着磕头:“这件事情不用打听,老鬼知道,张家老太太已经定下了城外十里的皇觉寺,替他们姑奶奶做法事,张家老太太岁数大了,他们派遣府里哥儿去主事儿,老太太并不会到场。”
这个问题凤姐倒是没想到,凤姐作为女子跟张家表兄弟见面并不合适。
凤姐脑子一转,问道:“我看你鬼影凝实,应该可以幻化吧?”
“可以!”
“好,你幻化成我婆婆来看看?”
老鬼答应一声,一阵鬼影曈曈,鬼影散去,出现一位端庄秀丽的少夫人。
鬼影八分像就很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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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激动之下声音有些大。
王子胜太太吓得捂住凤姐嘴巴:“我的儿,别嚷嚷,那个时候你要进宫选秀,荣府的爵位当然要掌握在你姑母手里才好。哪知道你在宫里被人陷害生病落选呢!”
凤姐闻言心神一松,只要王家不死保王氏就好。
却是与她母亲呕气:“你们如今还要帮她圆谎?难道真的要夺了你女婿与外孙的爵位,送给宝玉?”
王子胜夫人苦脸叹息:“你说怎么办呢?可不得将错就错,难道戳穿她?戳穿了,她固然落不了好,咱们王家的名声也臭了,王家帮着姑奶奶谋夺爵位,今后京都哪个公侯之家还敢跟王家结亲?你妹妹、侄儿侄女,将来还怎么说亲?”
凤姐蹙眉:“您这话虽不错。但是你外甥就活该被人算计?我就活该做垫脚石,被人践踏?”
王子胜夫人心疼的拍着凤姐的手:“这你安心,你父亲三叔都说了,如今再不会帮着二房。却也说了,大房必须自己立得起,大房斗不赢,你父亲与三叔也不会插手帮你付你姑母。你也莫怪他们,毕竟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呢!”
凤姐闻言心头暗喜,只要娘家有这句话就好。
她如今代替了本主,在这里落地生根,那么,她就要维护自己儿女夫君的权利,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不仅如此,小小凡人朝堂,未必她的夫君儿子不能去逛一逛?
坐一坐又有何妨?
不过,这路得一步步走,事儿得一件件的做,想要去外面开创世界,就得把后院的根基扎牢固。
不然,祸起萧墙,也不用出去跟别人争斗了。
凤姐决定利用她母亲的愧疚心:“娘亲,你们如今虽然两不帮,可是,二太太儿女成人,老太太偏心宝玉,只怕日思夜想要替他谋算大房。我与琏儿呢,却是无所依靠,我公公婆婆您也知道,不拖累我们也就万幸了。”
王子胜夫人闻言,心里有些焦虑,后悔不该说漏嘴,老爷可是再三叮嘱不能泄露。
王子胜夫人没想到女儿这般敏锐难缠:“我的姑奶奶,你想怎样呢?”
凤姐道:“我想跟张家舅舅联络,我如今怀孕在身,出入不大方便,琏儿却被老太太撺掇,跟舅舅家不往来!”
王子胜夫人道:“所以,你想让我居中替你联络张家亲家?”
凤姐摇头:“您贸然上门,他们也不会兜揽您,我也不会让您这般为难。我如今手里没有可用之人,您就把忠心的仆人送我一两个在外头使唤。我婆婆的冥寿快到了,我想打听张家舅舅们有何安排,或者预备哪里去做法事。到时我与琏儿也去,这般不就顺理成章跟张家接上了?”
王子胜夫人盯着女儿瞧了几眼,叹息:“你这脑袋若给你哥哥换换多好啊,都是我亲生,怎么差距那么大?”
凤姐这时候自然要顺顺母亲的心意,笑道:“我聪明啊,我捡着母亲的聪明继承,哥哥笨,他捡着父亲继承。”
王子胜夫人闻言笑得开心极了,他夫君王子胜性子倔强,不会转弯,不然也不会被老太爷压着不许进官场了。
王子胜夫人高高兴兴走了:“等消息吧,你奶娘还记得吧,我把你奶兄送过来,替你跑腿。”
凤姐摇头:“让他们家还是住在王家吧,只让奶兄一人出来,就说替我开个铺子做个掌柜什么的,这样子他就可以四处行走不被怀疑了。”
王子胜夫人应了,一路回去心里只是懊恼,那样聪明的凤哥儿,怎么不是儿子呢?若是个儿子,她还愁什么啊!
贾琏也不知道躲在哪里猫着,王子胜夫人去了荣庆堂告别时,他才颠颠跑来送他岳母出府。回头却去凤姐面前表功:“你相公能干吧,千金难买的东西,我不花费一文银钱就给夫人弄来了。”
凤姐看着风光霁月的贾琏,不忍心戳穿他,却道:“多谢二爷。为了我,你欠了这些人情债,自古来人情债最难偿还。”
贾琏一愣,却是一笑:“这谢啥,都是份内的事情。至于人情,一家子骨肉,这回他们帮我,下回我帮他们。”
蓦然间,凤姐决定试探一下他:“现在我怀孕了,也不准备再管家务,我们是继续住在这边,还是回到那边去?”
贾琏随口道:“回到哪边?这里本来就是我们……”
贾琏的话戛然而止,神情惴惴不安。他紧张的瞄着凤姐的眼色,似乎想确认凤姐听没听出端倪。
凤姐勾唇:“哦,你说什么?本来什么?”
贾琏顿时安心:“我说无论你管家不管家,都不用搬,怀着孩子呢,不宜迁徙。”
凤姐心中暗喜,看来这贾琏并非表面那般纨绔不堪。
她随口闲话:“听说张家舅舅回京做了礼部侍郎了?”
平儿这里迎住鸳鸯往里让,健妇却把东西奉上。
平儿瞧这御稻米,甚是高兴:“我就说嘛,老太太与珍大奶奶最疼奶奶了,这不,我们奶奶刚说没胃口,老太太珍大奶奶就赶紧忙的送来御稻米。”
尤氏笑道:“我们这样皮糙肉厚,吃那些精细的东西作甚呢,哦,我可不是心疼你这个凤辣子,我是心疼我那小侄儿呢。”
鸳鸯接话道:“老太太也说,饿着谁也不能饿着小主子呢。”
尤氏与鸳鸯可卿三人都是一斗,三下里加起来共一石御稻米。
平儿兴高采烈:“奶奶,这里约莫百斤御稻米,足够奶奶吃上月了,咱们太太听了消息,肯定也要赠送,二爷真正会办事呢。”
贾琏为了凤姐四处去卖乖,虽然都是亲戚,也要他肯放下面子去求人。虽然贾琏没有她哥哥们厉害,大把大把的晶玉宝器赠送,却肯为了凤姐去求人。
凤姐心里很甜蜜:这个男人还不错!
下半晌,王家二夫人,凤姐的母亲亲自来了。
凤姐怀孕尚不及通知王家,贾琏借口去报喜,顺口说凤姐除了御稻米,其他食物一概咽不下。
王子胜夫人一听凤姐怀孕,顿时欢喜不跌,闻听凤姐爱吃御稻米,忙着把家来的御稻米舀出来一多半。
皇宫赏赐两石米,王家自己也有门路,过年请客之后还剩下三石御稻米。
王子胜夫人足足给凤姐送了两石御稻米。若非顾及王子腾夫人与两个小女儿,她会把三石米全部给凤姐搬过来。
凤姐因寒宫,子嗣艰难,邢氏每每拿话压她,还放风要替贾琏娶良妾。
如今凤姐怀孕,狠狠扇了她的脸。
王子胜夫人这回进府,那是抬头挺胸,威仪十足。
她坐着豪华的马车,礼物拉了一马车。身后婆子、丫头,人人手里都不空,浩浩荡荡给他们姑娘送礼来了。
除了御稻米,金银器皿,布匹玩具,各色小吃点心,门门俱全。
她县拜见了贾母,直奔凤姐处,笑盈盈拉着凤姐问东问西,问长问短,关爱不跌。
凤姐在王子胜夫人身上似乎嗅着自己母亲的味道,想着妈妈若是知道自己怀孕,肯定也会大包小包送来了,顿时眼圈有些红,只要落泪。
王子胜夫人倒笑了:“这是好事儿,哭什么呢,都做了母亲了,还这么孩子气,叫人看见笑话。”
凤姐挽着王子胜夫人的胳膊:“女儿是高兴,自从怀孕,吃不好睡不眠,我便日日思念娘亲,养儿真是不易啊。”
这话一说,王子胜夫人眼圈也红了:“还是你这个丫头贴心啊,你哥哥嫂子,哎,我真是一颗心都操碎了。”
说着话,王子胜夫人压低声音:“听说你让丫头去天齐庙点了两盏长明灯,可是知道了那两个丫头的事情了?”
凤姐颔首。
王子胜夫人讶异:“我们一直瞒着你,你是打哪儿听说呢?”
凤姐道:“我说了也不知妈妈信不信,就在我晕厥那日夜半,两个丫头的鬼魂寻着我哭诉,我惊醒了,想着兄长年前忽然离京,猜测大约她们说的不错,遂给她们化了纸钱点了灯,求个心安。”
凤姐说的轻巧,王子胜夫人却吓得不轻。握住凤姐的手只是颤栗:“我的儿,我的儿啊,你那兄嫂真是祸害啊,差点害了我儿的性命啊。那个毒妇,自己生不出儿子,却又不许别人生,这是要断绝王家的香火啊。不成,回去我就给兄长抬一房良妾,这一回我倒要看看她如何作耗。”
凤姐也腻味她嫂子,嚣张又贪财,小姑子的嫁妆也要惦记。却也同情那个女人,她哥哥实在不是个好夫君。遂道:“妈妈也别操心,横竖他是肩挑三房,三叔三婶自有安排,没得坏了您的名声。”
王子胜夫人顿时落泪:“人人都说养儿防老,我这条命不被他们气死了,也算是我修造的好了。”
凤姐嫂子是甄家的侧枝,甄家的老姑奶奶如今在宫里做太后。故而,她嫂子如何作耗,王家也要遮掩一二,不敢贸然去打甄家的脸。
凤姐不由叹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王子胜夫人这时记起,女儿是为了元春的事情才累病了,因问:“你姑妈可曾来瞧过你?”
凤姐摇头:“她忙得很,听平儿说,天天忙着巴结北王府与东王府,希望两位太妃能够提携大妹妹。”
王子胜又问道:“你公婆呢?那个邢氏,我看着她就来气,不知道当初你们老太太怎么瞧上她?”
凤姐看着她这个便宜娘,不由蹙眉,难道她母亲一点都不觉得二太太霸占大房的府邸不合规矩?
王子胜夫人做了多年的掌家太太,很快发觉女儿的神色不对,顿时眼神犀利起来:“可是你姑母对你不好?她若敢对你不好,你只管告诉娘,为娘绝不饶她!”
凤姐凝眉:“咱们家除了跟二太太联手辅助大妹妹,还定下了别的契约不成?”
王子胜太太闻言面色讪讪,却是迟疑着没有说话。
凤姐催促道:“女儿与娘亲是嫡亲母女,难道您还信不过女儿?”
席凤闻言停止煅烧:“好,只要你有我需要的东西,饶你一命未必不可,说吧,你有什么可以换命?”
老鬼抖索着,鬼气已经消散大半,几乎维持不住鬼形。
老鬼撅着屁股磕头如捣:“奴婢是老公爷跟前的马弁,名唤焦耳,跟宁府的的焦大是兄弟。当初跟着老公爷出生入死,故而,奴婢成为老公爷的左膀右臂,老公爷待奴婢十分的宠信。”
“说重点!”
“禀报大师,这些前情往事作证后面奴婢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