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母:“那就是真的了?”
夏知好平时给家里打电话,给李牧打电话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就是那天晚上,突然控制不住了,然后就哭了嘛。”
夏母在她脸上拧了一下:“你呀,想回国干嘛不跟我们说?”
夏知好蹭了蹭她的手心。
“别拧我,好疼啊!”
夏母连忙低头看她脸蛋,夏知好眯着眼跟她腻在一起。
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睁开眼:“不对呀,老夏是军人,他是怎么出国的?”
夏母:“李委员长开的证明。”
老夏因为职业特殊,不允许出国,这次突然不声不响跑来了。
夏知好眯着眼,小脑袋一转:“李牧是不是也跟过来了?”
夏母笑:“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和老夏没出过国,语言什么都不通,有李牧陪着,我们一路都比较顺利。”
夏知好眼睛亮晶晶:“那他人呢?”
夏母:“今天给我们送过来,宿在了机场附近酒店。”
夏知心不在焉地听着,然后匆匆和夏母说晚安。
回到房间,没忍住,和李牧通了电话。
她打的是视频电话,出国之后他们很少打视频电话。
那头接的很快,李牧像是刚刚洗过澡,手里立在柜子上,他坐在床边擦头发。
夏知好一打开摄像头就看到李牧光着的上半身:“你怎么没穿衣服呀?”
李牧:“刚刚洗过澡。”
李牧皮肤很白,手臂露出来的地方很黑,他转身套上了衣服,夏知好在镜头里看到他精瘦的后背,骨骼有力,肌肉明显。
“你带我爸妈过来的吗?”
李牧:“也不全是,夏母前段时间生病是真的。”
夏知好还以为夏母是编的,原来是真的。
李牧:“你放心,没那么严重,我把你上次打电话事情告诉他们之前,他们就有计划想把你接回来,但是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以为是想留在美国。”
夏知好趴在床上,看着李牧,突然问:“他们想让我回去,那你呢?”
李牧:“我也想。”
夏知好心满意足的笑了,李牧没有忘记她,她也同样没有忘记李牧。
李牧:“很快,我们就能见面了,这几天我会陪着夏母去办你的退学手续。”
“谢谢!”
李牧:“我做这些,不是想让你谢谢。”
“你只这些当成我应该做的就好,习惯我对你的好。”
夏知好是在年前走的,没有来得及跟李牧过十七岁这年春节。
一开始到国外,她有挺多不适应,虽然和厉远是一个学校,但是厉远常年在医院,并经常和她一起。
在异国他乡,夏知好也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她性格天生活泼开朗,似乎交上朋友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她知道,没有谁会比李牧对她还好了。
特别是一个人时,夏知好特别想李牧。
李牧说的对,厉远带走了夏知好的人,没有带走她的心。
厉远的治疗很顺利,一开始的一个多月常住在医院,后来变成每周去一次医院。
到了第二年,就变成每个月去一次医院。
厉远腿能站起来的那天,夏知好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
在国外生活,比想象中要容易,但是也没那么容易。
厉远还是无微不至地关心她,但是夏知好却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抗拒。
或者是离开李牧之后,她才能明白,李牧同意她离开,并且承诺等她,是用了多大的勇气。
这种无穷无尽的等待,真的会消耗一个人的耐心,耐心消耗完之后,便是无尽的的期待。
第二年的万圣节,厉远跟她表白。
万圣节那天晚上,旧金山厉家的豪宅里,灯火通明。
这一天也是厉远腿进行最后一次康复结束的时候,厉家也请了一些华人朋友过来,夏知好习惯了这种不属于她的热闹。
厉远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朝他走来,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一样。
夏知好穿了一件白色的礼服,她在外面看到厉远第一眼时,她不知道为什么,流泪了。
厉远送个她一捧花束:“一起下去?”
他朝她伸手,像是电影里演的那样,就差夏知好点头,就会打上一个完美的标语。
王子和公主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夏知好伸手,没有放进了厉远的手心,而是牵起他来:“厉远哥。”
厉远:“在想什么?”
夏知好:“想我该回国了。”
厉远眼神停顿稍许,然后语气温和地问:“这里不好吗?”
夏知好:“很好,就是想回去了。”
厉远:“我陪你回去。”
他已经好几次,若有若无地向夏知好表露过心意,但是都被夏知好无声拒绝了。
厉远并不着急,他既然能把夏知好带出来,他就有把握占领她的心。
到了楼下,宴会大厅,厉远谈了一首钢琴曲。
夏知好有些心不在焉,她看着手机的屏幕。
周围世界离她很远,她很不开心。
然后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静静地呆着,李牧的语音电话正好这个时候过来了,喧闹的人群里很快把铃声掩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