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闲见此,只能带着满心疑惑跟上。
兰城,南门,十巷。
这个位置很是偏僻,只有一座小巧的宅子座落在此。
此时,这宅子的大门大开,有两个穿着灰色衣服的小厮,拿水清理着门口。
看到云笙过来的时候,立马行礼道:“小姐。”
“损失大吗?”云笙看了看四周。
其中一个小厮道:“回小姐,死十个人,伤五人。”
听了这话,张飞闲便是一叹:“那些东瀛人真是”
“那不是东瀛人杀的。”
白庭舒从里头慢慢走了出来,满脸冷意:“从未想过,吴兄武功这般好。”
“我也想过连鹤之会是那样的人。”云笙走进门,伸手拍了拍白庭舒的肩膀,“知人知面不知心罢了。”
说这话,她环顾了下四周,问:“妩子呢?”
“阿笙!”
她才问完,便听见妩子惊喜的声音。
抬头看去,只见妩子站在一间房前,甩开扶着他的丫鬟,就急匆匆地往她这跑来。
云笙一看到他,沉甸甸的心一松,张开手接住他,手摸着他的头发,温柔的开口:“让你担惊受怕了。”
“嗯?”妩子摇了摇头,手紧紧圈住她的腰,“我才不怕。”他再害怕、再不安,也都过去了。
当他知道阿笙才会有危险的时候,他才真的拍,就怕阿笙会被人所伤
只要阿笙好好的,他就什么都不怕。
“真勇敢!”云笙心里对他还是很愧疚,让他留下,就算再如何确保他不会有事,也改变不了,她让他当诱饵的行为。
妩子对此似乎毫无所知,朝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嗯,会越来越勇敢的。”
“真乖。”云笙抬手摸了下他的脸颊,说:“晚点再和你说说话,我这会还有点事。”接着手与他十指相握。
“好,你不用管我,我很乖的。”妩子乖巧的点头,听到这话,一点也不觉得这样是被冷落,或是心里不舒服。
他只觉得,现在能和云笙在一起就很好了。
若不是周围的人多,云笙真想亲亲他。
只能等晚上了。
她有些可惜的想。
“小姐,有活口,是否要现在审?”
说这话的是刚走过来的吴药真。
“自然。”云笙点头。
一边的白庭舒看了看云笙,想到吴捕头的身份,他直接道:“云姑娘,你是朝廷的人。”
“对。”云笙朝他看去,爽快的点头。
白庭舒有些疲惫的垂下眼帘,慢慢说:“我其实,不想与朝廷打交道。”说完这话,他转身往门外走。
“白兄,你要去哪?”张飞闲连忙叫住他,目光示意着云笙说话留人。
云笙摇了下头,然后对着白庭舒,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白公子,你和我记忆深处的一个人很像,不知你是否也觉得我和你故人很像?”
这话一落,白庭舒猛地回头看云笙,眼中既惊又喜。
过了好半响,他笑了,说:“我一直觉得你很像。果真是。”
张飞闲无奈摊手:“你们是在打什么哑谜啊?”
“在外,多多保重。”云笙没理张飞闲,而是直直看着白庭舒。
桑榆的神情和举动,看起来很是无害,但云笙三人都没有一个放松警惕。
连鹤之直接抽出小刀,哑着声音问:“你将狐三娘带去哪了?”
“是连公子?”桑榆笑意浅浅,语气很是温和:“狐姑娘很好。你无需担忧。”
“果然是你”连鹤之挤出这么一句,就想攻击桑榆,但被云笙拦住。
云笙看了他一眼,才看向桑榆,问道:“你是崇日教的?你带走狐三娘有何目的?”
桑榆微侧了下头,说:“你便是云姑娘?在下不过是要带走柳生君罢了。”说完顿了下,又慢条斯理的开口:“按大周的话来说,带走柳生君后,你们与我们,就是独木桥、阳光道,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提到妩子,云笙眉头就皱了起来,冷笑道:“怕不止如此吧。”
“那还有什么?”桑榆笑意温润,“已给狐姑娘解了毒,送至千喜客栈,几位可去瞧瞧。”
云笙不知为何,心慌乱了下,声音低沉:“你会这么好心?”
“肯定是陷阱!”张飞闲手中的刀指着桑榆,“你以为这么说,我们会放你走?!”
桑榆浅浅一笑,缓缓说:“既已带回柳生君,在下又何苦为难你们?”
“你!”云笙瞪大双眼,下一刻她已飞身向前。
“云妹妹!”连鹤之本想拦她,却见她已近了桑榆的身。
她伸手扯住桑榆的领口,咬牙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桑榆一点也没有被吓到,更没有反抗,笑看着云笙的脸,说:“在下已带回柳生君。”
“谁也不能带走他。”云笙的手腕抽出尖锐的锥,抵着他的脖子,冷声说道:“桑榆?桑菊宗是你的谁?拿你换他,也不错。”
“云姑娘,姑娘家该温柔些才是。”桑榆微动了下头,脖子就被划出一道伤痕,流出血来。
但他一点也不在意,脸色笑意盎然,“云姑娘,柳生君是我买回来的,你可不能将他占为己有呀。”
“你想要什么?”云笙顺着他的话问。
桑榆垂眸看了眼云笙手腕上的锥,说:“我想要的啊,云姑娘给不起呀。”说完,他领口就爬出一条蛇来。
“云姑娘!小心!”张飞闲眼尖看到,立马大声喊了声,可接着就被下一幕给吓得愣在当场。
桑榆的身上不知道何时,爬出许多五颜六色的蛇,每一条都细细长长,五颜六色,全都是毒蛇。
且已有十几条缠绕到云笙身上,高高抬着头,随时准备去咬。
连鹤之倒吸口气,说:“你既已带走柳生妩子,还想做什么,若是你伤害云妹妹,我必不会饶过你!”
桑榆轻摇了摇头,道:“云姑娘太粗鲁了,只是小小的教训她”
他话还没说话,云笙的手动了,锥子直接刺入他的脖子,无视了咬到她身上的蛇,面无表情的说:“谁教训谁呢?”
桑榆的眼睛瞪得极大,接着他整个人幻化成一堆蛇,四处溃逃,落在云笙手上的也只有一件衣服。
“呵。”云笙一丢衣服,抽出后背的剑,几下就斩落咬住她的蛇。
“不见了”张飞闲四处看了又看,又惊又疑的看向云笙,“云姑娘,他是死了还是?”
云笙撩起袖子,看了眼被咬的伤口,回:“跑了。”
“先点穴道!”连鹤之快步走到云笙跟前,神色急切又担忧:“蛇毒很”
他话没说完,就被云笙的剑指着。
连鹤之眼眸微微一沉,低声问:“云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云姑娘,你怎么”张飞闲见此愣住。
“你跟崇日教串通好了是吗。”云笙陈述道,看着连鹤之的双眸满是冷意。
张飞闲听到这话,心下一惊,看向连鹤之,说:“连兄?不会。”他摇了下头,皱眉道:“云姑娘,是不是误会?咱们还是先回去看看,柳兄到底”
“不用回去了。”云笙将到兰城后的一幕幕,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嘴角上翘,“你什么时候认识吴燕的?”
连鹤之眼睁大了些,似有惊讶和欣赏,说:“云妹妹,你怎么会想到她?”
“在客栈便怀疑了。”云笙手中的剑收了起来,“吴燕不会演戏,在酒馆中,刚好证实。”
她心里转着众多心思,继续道:“你们虽知那酒馆是我的产业,但却不知酒馆会在我来之后,开启门前阵法。若不是里外接应,或是破除阵法,真没人会找得到酒馆。”
张飞闲更懵了,看了看云笙和连鹤之,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