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铭也开始劝说猴子:“他们说了,只要我们放了她,就可以谈条件不是吗!”
“呸!那些警察的鬼话你也信!放了她我们就真的没有活路了!这本来就是一场游戏!”
猴子的情绪愈发激动,刀子已经在骆洛的身上划出了一道口子,血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
他是个惯犯,见多了这种场面,并不在怕的。而且齐铭已经给了他的家人足够的钱,做这种事从来也没打算能够活着回来。
天气很热,半个小时过去了,几乎是到了难以僵持的阶段。
狙击手已经埋伏到位。
透过放大镜警方能看到受害人的状态很不好,随时都可能遭到生命威胁,一般这种情况下,保住人质才是最要紧。
劫持谈判的专家不再拿着喇叭耗费力气,他们已经做了另一手打算,决定用另一种方式营救人质。
齐铭实在是有些熬不住了,看到猴子却还僵着不肯放人,他本来还想说服猴子,让他先把人放了。
可话他的话还没说出口,一颗子弹就先穿透了猴子的头顶,鲜血迸了出来,洒了齐铭半张脸。
紧接着人就倒了下去——
他能听到付宛卉撕心裂肺地在喊自己的名字,可是他这下感受到黏糊糊的血渍就这样还带着温度黏在自己的脸上,他怎么也站不住了,吓得立刻抱头蹲了下来。
警方迅速冲了上前,将齐铭控制住,又将人质救回。
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可所有人的这颗心也终于沉了下来。
骆洛得救了。
她的眼皮这下子是真的有些撑不住了,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喉间湿湿的,热热的,伴随着血液的脉动,那个地方好像还有点疼。
她好困,朦胧之中就看到一群警察和医生冲了过来,还有一个她眼熟的男人。
那个男人还穿着精致的西装与皮鞋,却不顾形象地向她冲了过来,这样看起来还有点傻……
她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睁眼……
可是那个男人的身体越来越近,最后还是逐渐在自己的视网膜中消失了。
然后,跌入了她的梦里……
叶莞尔先察觉到不对劲,率先反应过来,冲上了台想把付燃给拉下来。
可付燃却却不领情,撇开她的手,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我从来不拿什么狗屁真心对朋友,在我心里,从来没有什么真朋友。娱乐圈里的友情也只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比如你,大大咧咧的,没什么心眼,大家都喜欢你的人设。跟你一起炒热度,也自然就会有更多的人喜欢我。”
叶莞尔瞪大了眼睛,在原地懵了有十秒。正如同他刚才说她的没心眼,这会儿在舞台上她就有些生气。
可叶莞尔还是有身为一个艺人的操守,屏着脸先拿开了话筒,尽量压低了声音对他说:“付燃,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啊!”
付燃轻声地对着耳麦说了句:“这样可以了吗……?”
台下的观众都有些听不清楚他的声音,只是在议论纷纷,讨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些记者更是躁动起来,恨不得把这历史性的“精分”一幕完完整整地拍下来,去抢占明天的头条。
一直走温情男神路线的付燃竟然自爆与人设完全相反的黑历史!
这是多么大的爆点!!!
齐铭喝了一口小酒,看到电视,才意识到付燃这是在跟自己说话。
他刚才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一幕,整个人舒畅和痛快,有频率地抖动着小腿,于是拿起电话说:“还行吧,你不妨再多说几件事,看到下面的记者了吗?看他们显然还没有听够呢,你再说说你的真面目呗——”
骆洛木木地坐在地上,止不住抽泣了两声,已经没有更多的力气。
她看着耀眼台上那个面色黯淡却格外平静的男人,看着他越是从容,心里就如同是有一把刀子扎在自己的胸口处,一刀一刀地划着。
他的演技过于出色,以至于没人看得出他是被钳制的,是被缚了绳索的傀儡,就像是一个跑出来的神经病人在舞台上沉默着表演着……
逼真,且震撼。
过了没有多久,舞台上的付燃又拿起了话筒,略微哽咽,郑重其事对着台下所有的人开口说:“我、其实一直都是一个……”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刺耳的警笛声。
警方就在刚才破解了手机的干扰器,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包围了这间废弃工厂。
齐铭一顿,才知道自己中了计,立刻把手机丢掉,没顾得上带走骆洛,就想从左侧的出口冲出去——
猴子显然要有经验的多,知道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质才更容易逃脱,于是折回来,一只手掠过了骆洛的喉咙
……
付燃剩下那四个字没有说出口,听到电话里的警车鸣笛声,一个箭步冲到了台下,摘掉了耳麦就往举办会场的出口冲了过去——